張湛沒明白小可為什麼要提這層關係,他先是一愣,之後隻得打哈哈道:“八字還沒一撇的事呢,我和她現在本就是哥們兒,就像我和你一樣。”
“正因為你們走的很近,有些對夜鶯不利的話我想說出來又怕你不會信。”小可說。
“怎麼,你打算如何編排葉妞的不是?是要使離間計拆散我們以保證你身邊的紅顏知己數量不減嗎?”張湛大嘴一張就跟跑火車似的說了一連串:“你小子放著嘴邊的肉自己一口不吃還不許別人惦記?不仗義啊你,你同時占著好幾個茅坑還一潑尿都不拉……”
“我可沒膽子惦記夜鶯,我還沒活夠呢!”小可的話頗有些令張湛深思的意味。
張湛隨口說道:“有這麼嚴重嗎?你和葉妞之間能有什麼仇逼得她非要了你的小命不可?這世上的殺人案雖然要數情殺案排在第一,可是葉妞身邊沒有哪個追求者是你的對手能弄死你吧?”張湛在胡言亂語了幾句之後很快察覺到氣氛有點不太對頭,於是他收住了之後要發泄的一大堆牢騷等著小可進一步解釋他所謂的“沒膽子惦記夜鶯”。
小可神情鄭重的說:“夜鶯的父親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怎麼會不知道?”張湛道:“葉承先啊,知名的台海愛國商人啊!”
“這葉承先就是荀教授!”小可說。
“荀教授?他是什麼東……”張湛的表情頓時定了格,趴在桌子底下的歪歪蹭了蹭他的腿他竟然驚得打了個哆嗦。張湛在緩了一口大氣之後說:“葉妞的父親就是荀教授?你確定?”
小可道:“你曾跟我說過一件事:我以前的老板李仲秋生意上栽了,這件事你沒忘記吧?”
“葉承先的身份又幹李仲秋什麼事了?”張湛不解的問。
小可說:“他就是92年那個進了關東軍683基地的二組組員中存活下來的另一個人。”
“李子?”張湛未經小可提醒就想起了這人來。他的思維跳越程度令人發指,沒等小可替他理順清思路,他自己就開口說:“他的左手……恩,定然是他。”
張湛瞧了瞧小可,繼續著他的推論:“你一定是發現了李仲秋和葉承先之間還有著聯係因而推斷出了這兩人的身份。以前我還一直錯怪了你,還當自己在那次高架橋上的車禍中隻是個被連帶進去的路人甲呢,原來我他女馬也是被謀殺的對象之一。要殺咱們的是荀教授還是李子?恩,定然是這李仲秋。難怪在你當歌廳副總那陣子他跟人間蒸發了似的呢,原來一直躲在暗處,他得知咱們已經知曉了這夥人當年的勾當以後就想到要殺咱們滅口……”
小可搖搖頭打斷了張湛的自言自語,他說:“這也未必。李子當年隻不過是高橋那個隊伍在界湖城臨時雇來的人,他和整個事件的核心接觸並不多,據顧秋妍的回憶所述,他自那次行動受傷以後並沒再參與之後兩年裏的實驗項目。李仲秋隻是和老把頭個人還有些私交罷了。就算他得知了咱們是知情人這件事,真正想殺咱們滅口的也不會是他。”
“那會是誰?”張湛點頭道:“沒錯,自然是葉承先了。這荀教授可是當年那嬰兒實驗的設計者,整個事件暴露出來以後像李仲秋那樣的外圍人物又不會被波及多少,他幹的可是反人類的事,喪盡了天良。他自然有理由殺咱們的。”
張湛喝了一口茶,猛的抬頭說:“可是小可?起初李仲秋不是還和葉妞爭奪地皮開發權呢嗎?如果李仲秋和葉承先早就有聯係,犯得上為了掩飾兩人原本相識這個秘密而大動幹戈的搞那麼大動靜嗎?”
“我真服了你啊,張湛!”小可道:“我在無意中碰到他們私下見麵之後想了很久才意識到這個問題。他倆恐怕是在李仲秋倒台之後才取得聯係的。就像老把頭早年幫著李仲秋擺平了幾個對頭,之後二人卻又多年不再聯係一樣,他們這個組織內部恐怕有著很嚴格的規定、或是私下間為了保守秘密而遵守著什麼非到大事不再相見的協議。
如果在咱們被暗殺那次他們倆還沒取得聯係,那麼咱們是當年事件知情人的事又是誰透露給葉承先的呢?”小可在提出這問題的同時眼睛已經直愣愣的望向了張湛的背後。
“是……”張湛的聲音顫抖而又提高了些:“葉——妞?”
葉嬰落此時正推門進了這間茶樓,她還以為張湛這一聲是在喚她呢,於是她大老遠的就衝著張湛冷冷的道:“你眼睛長到腦袋後麵了?背對著也能認出我來?”
葉嬰落款款走來,她依然時尚卻內斂,低調奢華。她身上的衣物、手飾和皮包都是令無數敗家娘們兒見到了就會發狂的國際上時下正流行的高端物品。她在小可和張湛之間的位置坐了下來,也不知是無意的行為;還是在向他們顯現自己對這兩人不分親疏的一視同仁。
葉嬰落才坐下來就伸了個懶腰。她在這兩個自己的“生死兄弟”麵前絲毫不必作做,很自然的流露出了信任,也把自己疲憊無力的一麵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