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冷靜了一陣,之後依著最近一段時間總結的經驗、以及這天下午被李仲秋勒索帶給他的觸動而提出了幾點建議:
以前貼發過小廣告的區域應適當的回去再補幾張,以保持廣告的覆蓋麵。這麼做既是對客戶負責;也是在和環衛、住建部門打持久戰。其實人家對他們貼廣告未必存有懷恨之心,都指著多撕些他們貼的廣告回去交差、邀功呢!小可一夥得了利益;他們卻得了效益,這場持久戰對雙方來說都是好事。
針對不同的客戶類型要選擇合適的發廣告路線、廣告要發給相應的群體,這叫對症下藥。
小可還重點提到不要和城管、地頭蛇多接觸。要掌握這場遊擊戰的精髓:敵退我進、敵駐我止,敵疲我貼,敵退我特麼接著貼,並將之充分運用到貼小廣告的過程當中。
楊嬌近幾天來一直想單獨和小可聊一聊,這天晚上她又來了商店看望史於君,敲了半天門見她不在店裏,於是她猜測史於君定然又去了程雙家為大夥兒準備晚餐。
她進了門時隻見小可正圍著史於君打轉,在廚房忙前忙後的替她打下手做飯呢。
“小兩口挺甜蜜的呀!”楊嬌怪聲怪氣的說。
史於君見楊嬌不聲不響的進了門,於是臉上一紅說到:“嬌姐?你……你別亂開我和老板的玩笑。”
楊嬌自冰箱裏取出一盒紅棗牛奶打了開來,說:“什麼老板、老板的?你叫他小可不就結了?就像他比你高一頭似的!”
“我的確比她高啊,不過沒高過一頭。”小可將右掌平伸到史於君的頭頂並向自己臉上比劃了一下,兩人有著最萌的身高差。於是他壞笑著對楊嬌說:“你聽著心裏癢癢的話就讓於君以後也改口叫你老板多好?”
“那怎麼行?”楊嬌道:“你也是老板、我也是老板的,怎麼分得清楚?再說,這叫法怎麼有點像土壕劣紳似的,明顯的是在搞階級歧視嘛!”
史於君低聲道:“那我叫你老板娘好了!”
楊嬌正喝著的果奶被這句“老板娘”嗆得噴了出來,濺得連她自己帶小可的半身衣服上全都是。
“你吐血了啊!”小可一蹦三尺高,說:“這件衣服貴著呢,你一會兒不許走,得給我洗了,要不就得出幹洗費。”
史於君忙取過紙巾來幫她擦了擦說:“對不起,老板娘!”
“打住,你千萬別亂叫!”楊嬌連忙正色道:“我可不是他娘。”這句話是為了撇清和小可的關係而開的冷玩笑。
小可哼了一聲說:“你想當我小媽,我爸還不一定答應呢。”
“就算你爸答應了;我爸還不一定幹呢!”楊嬌也哼了一聲強橫的回擊小可。
她的話反而令小可想到了楊芒鋒在女兒選男朋友友問題上的抵觸情緒,於是他就為張湛和姚偉頭疼起來,他道:“楊壯士,你家楊叔叔把你當成心肝寶貝似的攥在手裏,這不是在阻礙你的人生大事嗎?他自己呢,在你這麼大的時候楊叔叔也一直單著呢?”
“才不是呢,”楊嬌咳了一口奶才說:“我爸23歲時都和我媽結婚了,小兩口甜蜜著呢。”
“你說的跟真事兒似的,就像你看到過他們倆當年有多甜蜜似的。”小可白了楊嬌一眼改口說:“這楊叔叔也是,隻許他周官放火;不許你百姓點燈?怎麼他自己在你這年齡時就已經結了婚呢?其實這事兒也不怪他對自己和你采用雙重標準。他們那一代人結婚都早,婚姻觀念也不像咱們這一輩人這樣開放。那時既不盛行獨身主義;也沒有誰敢公開叫囂同性相戀什麼的。”
“你不是也說的跟真事兒似的,好像你自己看到過當年的情景一樣?”楊嬌說:“我才不生我爸的氣呢,我還沒過夠自己一個人逍遙的日子,不著急。”
史於君卻插話道:“等你想到了要結婚的時候,當初的追求者恐怕一大半都已經放棄了你。好男人本來就少,那些優秀資源更是結出去一個少一個,過些年可供你挑選的就更少了。趁早快找一個吧。”
“那你呢,於君?”楊嬌怪道:“你說得頭頭是道的,現在你生活穩定了,是不是也在尋覓適當的人選,害怕你的那個“優秀資源”被別的女人搶走了去?”
史於君臉上一紅,回道:“我不一樣,我哪能跟你比。”她忽然間情緒就低落下去,黯然道了聲:“飯做好了,我也該回去了。”
小可本想留她一塊兒吃晚飯的,她卻已然悄無聲息的走掉了。楊嬌拉住了小可,說:“還是別強留她為好,我大概說錯了什麼得罪了於君。改天我好好找她談談吧。她的經曆很特殊,比常人要敏感得多。”之後她轉而問小可:“你說是於君更好些;還是雙雙更好些?”
小可回道:“什麼誰更好些?朋友之間非要分出個遠近親疏才好嗎?”
“你就沒想過對雙雙的感覺嗎?”楊嬌單刀直入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