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於君羞怯的接過購物袋,伸手抽出了其中的衣物,擺在最上麵的就是那件紫色的罩罩。
她正看得發愣,這時房門開處,竟然是程雙回來了。
程雙哪見過這等陣勢:小可和一個年青貌美的女子在不到一米的距離內相對站著,這女子竟然穿著她的衣服,而且看那頭發和膚色又像是剛洗過澡的樣子,而她手裏則拿著一隻胸-罩,裝這件衣物的口袋還在小可的手中。
“你們……”程雙疑惑著。
小可記得她在電話裏說過要出趟遠門的,於是奇怪的問:“程熊貓,你怎麼回來了?”
“不好意思,我回來的不是時候!”程雙甩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她有任務在身,這是回來收拾衣服的。
“等等!”史於君連忙叫住程雙並問道:“這位姑娘,你就是那天裝扮成小乞丐的女警察嗎?你現在的樣子真好看!”
程雙被她的話繞得有點暈,於是轉回身來細看起對方來,問道:“這位是?”
“程熊貓,她就是那天在天橋下打咱們一棒那姑娘啊。”小可道:“你仔細看她是不是有點眼熟……”
小可的話還沒說完,程雙在看清對方之後也驚得向後退了兩步,幸虧後背撞到了門上才沒像小可一樣狼狽的摔倒。
“為什麼你們見了我都這樣驚訝?”史於君越來越不明白了,問:“我的樣子很奇怪嗎?”
程雙疑惑的看了小可一眼,小可點頭道:“你也認出她來啦?”
小可先向程雙介紹起史於君就是他們在橋洞下遇到的拾荒女;之後又向史於君解釋道:“我和她半年前曾去素城連山村遊玩來著,在老窯口南山的一個山洞裏曾看到過一個和你樣貌一模一樣的女子。不過她比你現在的氣色好很多,而且身著一身古人裝束。”
史於君聽得直糊塗,她半辯解半自言自語的道:“半年前?我五年前退役的,後來一直在拾荒,這一千多天我每一天過得都像昨天一樣在委屈和艱難中求存,又哪裏有閑心和能力去山洞野遊啊?”
見她說的真誠,小可和程雙再次對視一眼,均覺得這事兒有些蹊蹺。於是小可又問了些她小時候的事,史於君回答說:“我跟你說過了啊,我幼年時父母雙亡,後來在收容機構住了一年,之後就被送到了武術隊去。你問這個幹嘛?”她突然若有所悟的說:“難怪你們見了我都是那樣驚奇。因為你們看到過一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所以才會認為那個人就是我?”
小可本想問她“你是否有個當演員的雙胞胎姐妹,說不定她曾在那山洞裏出演過古裝片?”但是這句無厘頭的話他終究沒能問出來,畢竟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想法太不靠譜。
在三人的一番對答之後小可和程雙才確信史於君對那和她相貌相同的古裝美女全息投影的事全不知情。她甚至並不清楚素城是什麼地方。
而且她在武術隊那個半封閉的環境中長大,與社會嚴重脫節之下其交際能力非常之差、文化素養又不高、而在幾年來的拾荒生活中受盡欺淩和威脅更使得她這人敏感而凶暴。程雙拉著史於君到自己屋裏聊了一會兒悄悄話,覺得她這人的暴力隻是因為感受到外界的威脅才生發出來的,她本性是個溫婉而又善良的姑娘。
程雙還有任務在身,她簡單收拾了一下就不得不動身了。她在臨走時見已經換上了新衣的史於君宛然就是那天看到的古裝美女模樣,這才注意到小可細心為她準備的衣襯風格和顏色也與那古裝美女的打扮頗為相近,心想小可或許在潛意識裏早就想到了她和那古裝美女有些淵源,但他自己並沒懂得這個想法而已。
小可叫住程雙問:“程熊貓你要出什麼任務,會不會有危險?要不我……”
程雙搖搖頭攔住了小可後麵的話,她隻踟躕了半秒鍾就回答說:“是預言!我們小組已經展開了阻止預言入境的行動,這是我們內部的事,你不便參與。”她見小可眼光熱切、關心,便道:“放心吧,我和那些老組員在一起,他們會照顧我的!”
這間屋子很快又剩下了小可和史於君。此時兩人再單獨相處起來卻各自有些尷尬。於是史於君提議搬到對門那間“員工宿舍”去,還說自己隻需要很小的一個房間就好。
小可多少能理解一些她多年來養成的警惕心和惶恐感。於是他安慰史於君叫她先在程雙房間暫住幾日,回頭他把店鋪後間收拾一下,再空出個房間來給她住。反正那兩台自動售貨機隸屬於一個獨立出來的空間,就像二十四小時自動提款機那種小隔間似的,就算她晚間住在店裏也不會受到影響。
史於君提出和那三兄弟同住本就是下下策;而和小可同住則隻會麵對一重威脅而已。兩害相權取其輕,她便答應了下來。其實在她內心深處並不擔心小可會做對她不利的事。這人是她數年來見過的人當中對自己最真誠、也最熱切的一個。
待史於君安下心來之後,小可下午又回了店裏,他簡單整理了一下那些或是在論壇留言、或是通過廣告網站聯係過他的客戶名單,對那些需要發小廣告的人他逐一聯係了對方並細談了客戶的需求,之後他又置備了爆竹、拉炮、對聯之類的開張所需,打算第二天正式開張,雙管齊下的將綜合商店和小廣告公司的兩組生意同時運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