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瞬間像換了個人似的變身成為一個斯文有禮的文藝小青年,說:“楊叔叔,和您這樣的前輩高人打交道就是暢快,我還沒說你就猜到了我的來意。我今天登門拜訪您的確是有事相求,隻是一時沒管住這臭脾氣又衝撞了您,您大人有大量……”
楊芒鋒被小可拍得甚是舒服,他微笑著伸出手掌攔住了小可說到:“年青人嘛!正所謂“年青氣盛”,沒點鋒芒怎麼對得起你這朝氣蓬勃的大好年華呢?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也是個見了誰都不服輸、不打怵、不妥協的人。”
小可繼續以甜言蜜語狂轟濫炸楊芒鋒:“您現在不是仍然保持著文質斌斌的英雄氣概嗎?隻不過您與生俱來的文藝氣息掩蓋了這份獨特的氣質,才會不顯山、不露水的。但是在我看來啊,您的風骨非但不減當年,當此盛年反而更自卓而不群,超脫於俗世之外。”
同樣的恭維之言楊芒鋒在官商兩道早就聽得如白水一般,但是由這方當弱冠初入社會的青年口中說出來楊芒鋒卻有些招架不住了,於是他主動問小可道:“說吧,你來找我是為了開保安公司的事;還是急著要為那小孩兒辦入學?能幫上忙的地方我絕不會袖手旁觀。”
“您不提這茬我還不好意思開口呢,我那個叫錦毛鼠的小朋友上學的事還得拜托您。”小可清了清嗓子又說:“不過,我今天找您是為了另外一件事。”
“喔?”楊芒鋒對眼前這個年青人越發感興趣起來,他總是能說出些出人意料的話;做出些常人難及的事。
“咱們在電影首映式初次相遇那次,您有一位朋友險些遇刺是吧?”於是小可問起楊芒鋒:他的那位朋友是否清楚那殺手想要行刺的是他本人。
楊芒鋒點頭說道:“原來你也想到了用排除法來判斷那殺手的目標。事後我曾問過我那朋友,他壓根就想不出有誰會想要他的命;而且以我對他的了解,他這人處事向來洞明練達,應該不會結下什麼仇家的,就算有幾個和他有些生意上小糾紛的人物有實力雇傭殺手,對方也未必有膽量在那種場合弄出人命案子來。
所以,那殺手想要殺害的十有八九是那位來自台海的富商葉承先。”
“果然是這樣!”小可在楊芒鋒處證實了自己的猜測,那殺手果然是衝著葉承先去的。可是他或是他受雇的組織和葉承先之間又有著什麼非置對方於死地的仇怨呢?
這葉承先和小可並沒什麼交集,但他是葉嬰落的父親,小可已經開始琢磨著以他的女兒為突破口弄清他和這殺手之間的關係,再由此推斷出汪無傷和他之間的糾葛。這件事既然涉及到了汪無傷,其覆蓋麵之廣便牽扯出台海、大陸和倭國三方的各種勢力,其複雜程度小可在問清葉承先其被刺殺原因之前很難想象得出。
楊芒鋒多看了小可一眼,問道:“事情過去好些天了,你怎麼會關心起這件事來?”
小可回答楊芒鋒說:“楊叔叔,楊嬌昨晚回家沒和你說她為什麼會險些被那殺手開槍射中嗎?”
“她說是為了幫程家那姑娘破案。這倆小丫頭認識很多年了,程雙在我眼裏也像半個女兒一樣親。嬌嬌為她做多危險的事我都不會反對。”楊芒鋒說:“而且我們楊門一脈又是軍人出身,原本就該有為國效力的覺悟,多盡些公民的義務也沒什麼好推辭的。”
“原來您還不清楚這個殺手除了在宴會上殺人之外還幹了什麼。”於是小可說起了和這殺手有關的人口失蹤案,以及這殺手出了車禍之後救走他的汪無傷。
他最後說:“這汪無傷和倭國一個製販毒品的犯罪集團有勾結,我在界湖城當音響師時曾和程雙一同偵察一起販毒案,因而順藤摸瓜和他周旋過幾回合。可是這個大魔頭在被警方抓獲之後竟然被他的同夥救走了。”
“界湖城可是個好地方啊!我幼時曾在那兒住過幾年。”楊芒鋒是行伍出身,對那些小打小鬧的蟊賊並沒當回事。他在聽小可提到界湖城時反而回首起兒時歲月,眼中竟現出些異樣的神彩來。
“聽說楊爺爺當年曾駐防界湖城?令尊楊老將軍為國戍邊,雄兵鎮北,可畏軍中翹楚。”小可由衷的說:“隻可惜我生得晚了,沒機會見到他。”
“哈哈!你不用遺憾,看到我你就能想象到我家老爺子的樣子了。”兩人熟絡起來之後楊芒鋒竟開起玩笑來。
“是啊!在這全世界的人都雌性激素過剩的和平年代能和您、還有楊嬌認識,這已經很難得了,我又奢望那麼多幹嘛?”小可在這樣慨歎之後又想起了宴會上閑人的那些風言風語,心說:
“你和楊老將軍長得未必很像吧?人家不是說你楊芒鋒是隔壁老王生的?不對,和楊老將軍為鄰的那位是叫什麼翟老的,就算你是隔壁老翟的兒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