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雙在省城學習期間並沒住在學校裏,她屬於那種來去自由的“編外生”。所以就在大學城附近租了一間很寬敞的公寓。她裝作很認真似的說:“給你空出一間房並不是難事。不過咱們親兄弟也要明算賬,這間房要按天收費的。”她的微笑中滿是美滋滋的小得意,說:“我還沒當過“二房東”呢!這次終於如願了。”
“二房?”小可壞笑著說:“古人說的二房換算成現在的詞不會是“小三”吧?程熊貓你好前衛啊!”他正說著忽然一聲悶雷響過,幾秒鍾之後天邊一道閃電劃著布滿半個天空的長電弧一閃而逝。
“看到沒?這是老天在警告你。租我的房子隻有一個要求:必須尊重房東,敢放肆的話立馬清客走人!”程雙說。
“我錢還沒交呢,你就擺起房東的譜了?”
程雙立即點頭說:“提醒的好!看來還得加上一條:先付十天的押金。”
“奸商!”小可撇著嘴說:“等我以後有錢開保安公司了,一定聘你當我的財務總監。”
兩人從天才黑直等到後半夜,沒等來金鏈子三兄弟也沒等來那兩名拍花客,卻與一場大雨不期而遇。
雨水下得很急,積累之下彙聚進他們蹲守的這個地勢偏低的橋洞裏。小可和程雙眼見著地麵的水位不斷上漲,再過幾分鍾就會沒過鞋沿。這會兒就算跑到橋洞外麵去也未必能找到躲雨的好地方。好在橋洞裏有一塊半米多高的石墩子在,他們便站到石墩之上以避開地麵的雨水。
他們所處的石蹲原本是修路時用來攔車的,不過半平米見方。站在上麵雖然不至於再被雨水沒過鞋子,但是深秋的雨水所散發出的寒氣仍然使這半開放式的空間之內的溫度很快驟降了幾度。程雙和小可兩人擠在這橋墩之上行動甚是不便,但是彼此的體溫卻幫助他們抵擋了雨夜中的寒冷。
程雙和小可雖然數月以來都沒有太多的交集,但此刻依偎在一起互相取暖之時她的感覺卻是那麼的自然,自然到彼此就像是一對相戀極深的情侶在重溫當年依傍在一起時的溫馨一般,絲毫沒有不適應的抵觸感。這種嚴絲合縫的默契反而令程雙有些別扭,她在內心深處竟有些鄙視起自己:她是一個自持守禮的姑娘,雖然自己和小可曾有過些許肌膚之親,但那都是為了辦案才不得已而為之的;此時的情況卻並沒惡劣到哪裏去,隻不過是為了躲雨而事急從權,自己怎麼能絲毫都不尷尬,甚至還在竊喜呢?
小可卻像有什麼心事似的,和程雙靠得極近但他卻並沒動什麼邪念。他脫下外衣來披在程雙身上,轉眼間卻又在發呆。他心想:“雨這麼大,也不知她是否能安然度過這個雨夜!”小可所擔心的“她”正是那隻和他邂逅了一天的拾荒女。
程雙並不知道小可在想著什麼。她見小可攬香於懷卻還在走神兒,失望之餘便想起楊嬌來。她擔心楊嬌會在這樣的雨夜裏著涼,她們這對好姐妹互相之間了解的就像自己的左手握右手一般,她非常清楚這幾天正是楊嬌的生理期,閨蜜終究是為了她在出力,怎麼能害得人家生病呢?於是她便打電話給楊嬌問對方那邊怎麼樣,並想提醒楊嬌千萬別淋到雨。
電話那頭的楊嬌聲音很慵懶,背景還放著一種很催眠的流行歌曲。她此刻正在姚偉的車裏躺著呢!她說:“放心吧雙雙,姚偉那小子被我留在原地死守陣地,我們小組一定堅決完成組織交給我們的任務。”
“叫他一塊兒回車裏躲一會兒吧,外麵溫度挺低的。”程雙說。
“切!就你心軟,”楊嬌說:“你放心吧他扛得住,那小子成天花天酒地的早就營養過剩了。而且我才不願跟他一起待在車裏呢!”
程雙笑嘻嘻的問:“喲,咱們家嬌嬌也怕色狼啊?”
“呸,我會怕他?”楊嬌不屑的說:“他不是我的菜,否則多少年前就被姐姐拿下了。你別忘了我和姚偉認識得比你還早呢,我這叫兔子不吃窩邊草!”
程雙說:“你能拿下誰?我還不知道你嗎嬌嬌,你也就嘴上說得歡,其實就是個生瓜蛋子。”
“你等著,別怪我沒提醒你雙雙,回家記得要鎖好門喔,今晚蹲守任務完成以後我非得先拿下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