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能看清楚的東西,人天生就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懼怕,天知道它是個什麼玩意,如果知道它是無害的,也許還可以保持心情平靜,可是當知道這個玩意是可以傷害的人的時候,可就是不能夠淡定了。尤其是張三,先前還是被不知名的東西給控製過,當時他還不由自主的揮刀砍向了同村的王二狗。
當時他被關進牛棚,其實還是輕的,以往這類事主,都是要被沉湖的。不過也幸虧這是特殊時期,再有就是當初張三等人在水葬劉瘋子的時候也是遭遇到了怪事,看在這份上,眾村民才是沒有把這個傳統拿出來。如果是以前,因為張三的發狂,砍傷了王二狗,當第二天王二狗的死訊傳開的時候,張三是討不了好的。
也虧得有江凡等人的證明,再有就是張三的確也算是受害者,因為大家都生活在這萬家村,平時家長裏短的,誰與誰有恩怨也是一清二楚。張三與王二狗算是最鐵的發小了,從小就在同一個泥潭裏麵爬,一起上山打獵下水摸魚來著,按說這樣的兩個人,想來是沒有什麼事情不可以坐下來談的。說是他們比親兄弟還親,也不為過。
畢竟除了他們彼此的爹娘不一樣之外,別的並沒有什麼奇怪的,許多的親兄弟,也是比不上一起長大的,一起混著長大的發小。所以當王二狗出事情以後,張三的悲痛、憤怒與不解,眾村民也是能夠理解,要不然也是不能容忍張三在那裏發火而不加以製止了。
從小就差穿同一條褲子了,這樣的一起廝混長大的發小,卻是被村人告知是自己提刀砍他,最後還導致了他的死亡。這事簡直是匪夷所思,實在是讓他大惑不解,隻覺得天下再沒有什麼事比這個更為荒唐的。因為這在潛意識裏麵,這是完全不可能發生的。
兒時一起在泥潭裏打滾,成年之後也是向來在一起打混,一起在酒桌上麵推杯換盞,一起在山中狩獵在水下摸魚的。可是這樣的過命的交情,卻是被村民告知發生了這樣的怪事,這事在張三看來完全是不可能的。
可是眾人所說的又是有板有眼,再者就連父母妻子也是這樣的說法,在這樣的說法麵前,要說張三不懷疑自己先前的所作所為,也是不可能的。因為一個兩個人的指責,倒還是可以支撐得住的,或者是村人的故意戲弄啥的,這也不是沒有可能。因為許多的事情,也許表麵上看起來是件很正常的事,其實它的本質不過是個玩笑罷了。
當所有的村民都是指證張三先前的行為,再有就是連張三最為親近的人也是這樣的說法,張三不由得動搖起來。群體的力量是可怕的,到底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情況發生,唯一的可能,就是真的曾發生過這樣的事,要不然,何以會有這樣的人心一統。這是個並不複雜的問題在,這樣的事情的發生,其實也是極有可能的。
這並不是說張三缺乏主見,畢竟在這樣的群起而攻之的情況下,個人是難以抵擋的,再有就是雖然張三當時是在沒有自我意識的情況下麵做的,可是這個事情畢竟是由他本人去執行的,多少也是有一些記憶存在,哪怕是模糊的,但是也是可以略為印證了。就像是做夢醒來一般,就算是自己一無所知,可是當別人提起相關的東西來的時候,在潛意識裏,還是可以感覺到。不說百分百確定,適當的印證、重合,這都是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