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是惠一往回過來的,“抱歉,我剛忙沒聽見電話,有事嗎?”
“呃……”迎著床榻上眼神疏忽犀利的周全,令尋尋還是說了實話,“我在醫院,周全早產了。”
惠一往來了,他母親也到了。抱著周全新生下來的孫子,笑的眉眼彎彎。周全沒有看他,也沒有看他母親,隻拉著令尋尋咬牙切齒,“你個叛徒。”
令尋尋報以討好的笑,掰開了被她抓著的手,離開了病房。
留下幾人,自己解決。
晚間,惠一往又打了電話給她。
“謝謝。”
“我不想聽到這兩個字,你沒有資格。”令尋尋搖了搖頭,雖然她不願意周全負氣和惠一往鬧別扭和誤會,但她也並不相信這件事隻是好友單方麵的發神經。特別是看著周全孱弱的樣子心下難受,所以忍不住對他說了句重話。
聞言惠一往也沒有發作,沉默了半晌才道:“我知道現在的情況下我說什麼都顯得有些虛偽,不過還是想說,對不起,麻煩你了。”
掛了電話,令尋尋一扭頭就見到成厲湊得自己很近,斜睨著眼追問道:“你們再說什麼?怎麼感覺你生氣了?”
“沒什麼。”令尋尋心情並不算好,起身進了浴室。
衝完澡出來,在書房看到他陪著女兒做功課。今年九月份,施雅安就要上小學,因此在周末的舞蹈課外還報了好些教輔班,她工作忙,基本都是成厲接送。看著他在燈光下認真的側臉,令尋尋心下一動。過去抱了女兒在她臉上親了下,隨後沒等成厲咋呼就主動在他頰邊也落了個吻。
隨後,為了掩飾自己的情愫,她垂眸對著女兒道:“周末的時候,我們去動物園玩吧。”
施雅安下意識拉住了旁側成厲的手,“我要和成厲哥哥一起去。”
原本令尋尋教女兒這稱謂,是想要避嫌來著的,結果到了眼下這樣的情況,就顯得特別不合時宜了。
成厲哥哥和媽媽,這個實在怎麼聽怎麼違和。所以,令尋尋決定糾正女兒,“佩佩,你現在不可以再叫成厲哥哥了,這樣沒有禮貌,要叫成厲叔叔。”
“為什麼?!”施雅安仰著小臉,滿眼天真無邪的望著母親,“為什麼我要叫成厲叔叔?叫哥哥怎麼就沒禮貌了呢?”
令尋尋那時候絕對沒有想過會出現今天這種類似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情況,一時竟被問住了。最後還是成厲解了圍,一手抱起施雅安,一手攬了令尋尋。
“因為如果你繼續叫成厲哥哥,媽媽以後就不願意再和我們一起出去了。”
“為什麼?!”小姑娘瞪大了眼,望向他,貫徹了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
“因為媽媽喜歡。”成厲朝著懷裏的小姑娘眨了眨眼。
“哦。”施雅安擺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相當受教的點頭,“媽媽喜歡成厲哥哥,所以我不能這樣叫了。”
令尋尋對著女兒這近似一陣見血的話臉上立時就掛不住了,可不能對著孩子發火她轉自朝向成厲質問,“誰叫你胡說八道的。”
他滿臉驚疑,“這怎麼能怪我?”
“當然怪你,不是你先起得頭她怎麼會想起來說?”她惱羞成怒強詞奪理。
成厲原本還憤憤不平想要再爭辯些什麼,卻被懷裏施雅安扯了衣服。他垂了眸,看著小姑娘一臉肅穆做了噤聲的手勢。
另一邊令尋尋也看見了她這小大人的樣子,禁不住笑了起來。
晚間,成厲也從令尋尋那裏知道了下午那係列事件。
“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令尋尋抬了頭望向他,對自己的選擇略略有些懷疑起來。
成厲抱著她安撫地輕拍了拍,“沒有,感情這種事必須要他們自己解決。即便你和周全再好,很多東西並不是你能代替的。而且就我認識的周全來看,如果她真不願意的事情你就是吊死在她麵前也沒用。所以就這方麵來看的話,她對惠一往還是頗有留情的。”
令尋尋自他懷裏坐起來,狐疑地看著他,“為什麼我覺得你話說的很奇怪?”
成厲斜倚在床頭,一手支腮一手卷著她的發尾道:“哪裏奇怪,我不過實話實說。就她這樣外表火熱內裏冷血的怪物,也就對你有那麼幾分人情味。說句不好聽的,如果沒有惠一往那出我還以為她對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呢。”
“你能不能正經點。”令尋尋打開了他撥弄自己頭大的手,睨了他一眼。
“好啊,那我很正經的詢問你,你打算什麼時候把包養關係轉正啊?我還是想聽佩佩叫我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