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施雅安撲到了令父懷裏。
令母的視線卻不在令尋尋身上,帶著幾許戒備和探究盯著她身側的成厲。
望著母親的神色,她也沒再隱瞞,直截了當道:“媽,這次醫院還是之前爸爸手術的時候,都是成厲幫忙打招呼安排的。”
令母雖然對成厲和女兒的關係不怎麼感冒,但到底也是知道好歹的人,聞言自然也要禮貌道謝,“哦,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太麻煩你了。”
“不用介意,伯母。尋尋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不需要客氣。”成厲一直都是個聰明人,已經知道令尋尋這次帶自己來醫院的緣由,自然不用她吩咐就表現了。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令母倒是沒料到成厲會這麼表態,一時麵上訕訕。
此時,令父倒是開了口,“尋尋雖然虛長了這麼多歲數,但之前被我們保護的太好並不太知道好歹,有些事成總還請見諒。”
令父這話說的這麼客套也是擺明了自己的態度,成厲倒是也沒有退卻,頓了頓含笑道:“伯父說的是,尋尋是你們的掌上明珠,自然是要擔心。我即使做不到像您一樣包容,也斷然不會讓她受委屈。”
令父終於抬眸看了成厲一眼,“成總,看著麵相不會很大吧?”
“哦,那是我顯小。”他略略欠了欠身,接道:“不過俗語說人不可貌相,伯父應該也不會這麼膚淺吧。”
皮球眼見著就往令父那邊踢了,他自病床上繃直了身子,視線落到了令尋尋身上,喚了聲,“尋尋。”
“哎。”她應了聲,往病床前走了幾步。
“你們成總貴人事忙,久留人家不太妥當。又是醫院這種地方。”
“伯父多慮了,我是個無神論者。不計較這些。”成厲這話其實答得特別沒有邏輯,不過到底也是唬住了令父。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隻扭了頭去。
這次見麵,結果並不太好。
令尋尋心下明白,父母還是不接受成厲。
自卑這種事,不單是她的問題,還有父母的認知。她和成厲,不管是從年齡還是家世來說,都是極其不相配的。更遑論,眼下她尚未完全恢複單身,還帶著施雅安這麼個小拖油瓶了。
可是,這些東西其實都是世間外在的表象。成厲不在乎,她自然也不該在乎。
經曆了那麼連串的事情,如今的她並不覺得婚姻應該是愛情的終點。人生苦短,誰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會先出現,所以享受當下,才不枉這短短數十載的光陰。
不過成厲這會卻沒有她這麼豁達的心性。
雖然令尋尋看著像是認清了自己,但想著令父令母反對,他總覺得惴惴不安。擔心,會被她以這種借口踢開。
可是眼下,令尋尋顧不上安撫他,因為周全忽然打了電話過來,聽著有些驚慌失措的樣子,“尋尋,尋尋,出事了,我這裏出大事了。”
“怎麼了?你慢慢說,你先告訴我你在哪裏?”
問明了周全現下的地址,令尋尋和成厲暫時揮別,將施雅安留給了他。
見到她後,令尋尋才知道,原來昨晚自己離開夜店後,看著那兩組酒周全就把她師哥惠一往喊了過去。兩人喝了那足足兩組酒之後,周全自然就斷片了。
“尋尋,我……我把我師哥睡了。”
聽著這樣的答案,令尋尋有幾分錯愕,“你說什麼?”
“我說,我把我師哥睡了。”
“可是你明明喝斷片了,怎麼能知道是你睡他,還是……”令尋尋那半句話沒說下去。
“那必然不能是我師哥啊,他一向都看著和xing冷淡一樣的,怎麼會是他主動呢?”
令尋尋絕對不糾結,轉而道:“哦,這個問題不重要。我們討論下一個,你現在找我,是要怎樣?!”
“我要跑路,剛剛我已經發郵件到我公司請年假了。”
“你要跑去哪?”令尋尋有些頭疼,“而且,你為什麼要跑啊?”
“我沒臉見我師哥。他一直對我都這麼好,結果我居然睡了他。”周全滿臉自責握住了令尋尋的手,“我要去放逐自己一段時間,你不要找我。”
“那如果你師哥找你呢?”令尋尋略略皺了眉。
“我就怕他報警啊。”周全臉都皺成了一團。
“報警?!”令尋尋皺了眉,“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也是,我師哥應該不會這麼趕盡殺絕的。”周全自言自語的點頭。
令尋尋眼見著她沉入自己的世界了,下意識又問了句,“那他如果找我問你下落,我要怎麼說?”
“當然打死你也不能說了。”
望著周全的正色,令尋尋沉吟著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