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這個為什麼要問我?”其實聽到這裏,周全已經意識到了,但麵上還猶自撐著,意圖蒙混過關,“尋尋問你的那自然是尋尋的事情了,你是不是找錯人了?”
“藥品清單上的筆跡是你的。”
“但是那也不代表什麼吧。”
聽出了周全的抗拒,惠一往在電話這端點了點頭,“好,我不問。但是周全,如果真的有什麼事情的話,你隨時可以找我。要記得,你不是一個人。”
“我知道啊,我是一隻單身狗嘛。”周全在這邊插科打諢。
惠一往失笑,跟著問了句,“晚上一起吃飯吧,好久沒見了。”
“吃飯沒問題,不過我要帶個拖油瓶。”
“好。”
結束了和惠一往的通話,周全打給了令尋尋。
北京時間下午四點二十七分,多倫多那邊是淩晨四點二十七分。
響了許久,電話才被接起。聽筒裏傳來了令尋尋睡意惺忪的聲音,“喂。”
“你趕緊給我去衝衝涼水澡清醒下,我有話問你。”周全聲音略略有些肅穆。
那邊廂被窩裏的令尋尋略略頓了頓,整個從床上彈跳坐起,“是不是佩佩發生什麼事了?”
“你就滿腦子佩佩,我呢?你把我置於何地啊?”周全泫然欲泣的樣子。
令尋尋捋了把長發,悶頭抓著手機坐了好一會,思維慢慢回籠,試探性的說了三個字,“惠一往?”
“你說你幹嘛找我師哥啊,他剛剛電話質問我,都快把我嚇死了。”周全一徑的抱怨。
“我沒有說啊,我說是我的事情。他怎麼會知道的?”令尋尋也嚇了一跳。
“他說清單上的字是我的,你怎麼不想著自己再手抄一遍啊?”周全越說越來氣,“還有你就不能找你小老板幫忙嗎?”
“……”因為周全提到成厲,電話這端的令尋尋說不出一個字來,迎著酒店房間內璧角的夜燈沉默。
“你說話啊,不要裝傻,又不是舌頭被貓咬了。”
她回神過來,輕道:“抱歉。我沒有想到,他會從筆跡認出來你。那,現在怎麼辦?”
“我也沒有想到。”周全也跟著感慨了一遍,搖了搖頭接道:“算了,這也不是什麼重點。畢竟這就是我自己的事情,你那還是淩晨吧,安了,繼續睡吧。”
聽著周全要掛電話,令尋尋急急將她喚住了,“……等等。”
“怎麼了?寶貝兒,你是想我了?”
“我不知道,周全。成厲他這兩天,都和我在一起,我們……”
令尋尋這邊話未完,就被聽筒裏周全高八度的女聲打斷了,“在一起?!睡了?所以,他現在在你身邊。”
“你……你的思緒能不能稍微健康那麼一點?”她有些受不了地揉額角。
周全在電話另一端吐槽,“我怎麼就不健康了?你都有過佩佩了,還這麼純情啊?”
“行了,我這裏天還黑著,我要睡了。”
“寶貝兒,光撩不說是要遭天譴的。”
“那你正經一點。”
“我覺得我挺正經啊。”
沉默了片刻,令尋尋帶著幾分無奈重申道:“就不是那個在一起,除了晚上回房之外的時間。”
離開酒店後他們先去了聖勞倫斯市場,雖然不是周末時分,農夫市場和古玩市場沒有開放。但僅僅一個南部市場也是非常繁華,成厲就在那借著人多的借口抓了她的手沒放開。逛了兩三個鍾頭後,兩人去了當地唐人街。
逛了一會之後順便去了趟旁邊的安大略美術館,成厲用了幫她做說明的借口恨不能整個貼她身上。令尋尋發覺自己並沒有厭惡他這種行為,隻是不習慣以及潛意識的不安。
“哦,那就是類似約會了。”周全一針見血,“所以你這是接受了?”
“我就是不太明白,周全,我擔心。”
“擔心,你擔心什麼?最差的你已經經曆過了,施少旭出軌,你父親重病,佩佩失蹤。現在還有什麼可怕的呢?或者換句話說,你覺得自己還有什麼能讓成厲算計的?人,還是財?容我較真地說一句,恐怕什麼都沒有。哦,當然也不能排除成厲覬覦佩佩,畢竟現在市麵上變態不少。”
令尋尋失笑搖頭,“周全。”
“我在聽。”
“所以你覺得我不應該再拒絕嗎?”
“也不是拒絕不拒絕,我隻是覺得都這個地步了,你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說不定你就是另一個米蘭達呢?”
“你可以閉嘴了,真的。”
“別這樣,我就是類比。”掛電話前,周全最後道了句,“寶貝兒,其實也不是遍地都是施少旭這種人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