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心下想著堅持,沒想到會出現令尋尋這個程咬金。她以為她是可以交托秘密的朋友,所以毫無保留和盤托出。
結果,她看到的是成厲送給令尋尋的那束花。
他們兩個人,早在她看不見的地方暗度陳倉。
惠一萱沒有心機但也並不代表甘願做聖母,不去告密不代表自己就會吃這麼個啞巴虧不吭聲。
此時,已經連無意經過市場部這邊走道上的同事都聞聲停下了腳步。公司八卦不多,得閑有了自然人人愛看。之前因為惠一萱是被成閔毓親自帶進公司的,所有人都吃了那個她是未來老板娘的洗腦包,而令尋尋慣常展現給眾人的印象就是被成厲針對的弱勢孤立。
原本無事吃瓜的群眾聽到這麼個驚天大反轉,嚇得瓜都掉了。
有些小插曲可以當八卦聽,但太過詳細的秘辛可能牽涉自己的飯碗,有些資深的深知這事不好再聽下去,起身扭頭往外走了,原本站著看熱鬧的也明哲保身掉頭離開了。
雖然惠一萱沒肯跟著令尋尋走,但到了眼下,辦公室裏的人也都走光了,倒是另一種形式的清場了。
令尋尋鬆了口氣,轉自望向她,“我知道成總的言行讓你誤會了,但是我對他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怎麼樣?我本來以為,你應該最清楚了。”惠一萱冷哼出聲,“你聽我之前告訴你的那些話是不是覺得特別可笑特別過癮啊?”
“真的沒有。”令尋尋搖頭,“要怎麼做你才能相信。”
“嗬,我為什麼要信你,我隻信我自己的眼睛。”
閉了閉眼,令尋尋歎息,“可是很多時候眼見並不一定為實。”
“哦,比如呢?”惠一萱訕笑望向她。
令尋尋略略有些遲滯,似乎把成厲說成死纏爛打型的人並不太好。可她這樣顧忌的神色,落在惠一萱眼裏卻是另一種含義。大小姐負氣要走,令尋尋沒有攔她,隻道:“你真的能力隻有這麼點嗎?”
“什麼意思。”惠一萱腳下微頓。
“你之前說過,你會做到最好,讓他刮目相看。現在呢?你這樣半途而廢就是你所謂的做到最好?”令尋尋知道自己的解釋已經無法讓惠一萱采信,她隻能退而求其次,用她之前的信念來提醒她。
惠一萱有些氣急敗壞,質疑道:“這關你什麼事?”
“當然,這跟我無關。我隻是想知道,你這樣半途而廢,對得起自己嗎?”某些方麵惠一萱和曾經的她很相像,令尋尋為此受到挫折不願讓她重走自己的老路。
她也確實把這話聽進去了,轉過頭看著令尋尋。後者淡然與之四目相對,隨後徑自往外走去。
十點準時,會議開始了。
在所有人都做完總結後,成厲的視線落到了令尋尋身上,含了幾許期盼之色。
她深吸了口氣,站了起來,將自己之前拷貝了內容的閃存盤接到投影儀上。演講完畢,他自文件裏抬了頭,看向站在投影儀旁的她,“這就是你做的所有,沒有補充?”
令尋尋自知問題不小,成厲又不是個容易忽悠的人,也不打算解釋,點頭承認,“……是。”
“……”他定定看了她半晌,顯是生氣卻並沒有發作。在總結陳詞之後,他留下了令尋尋。惠一萱也參與了會議,看著這幕遲疑了半晌終是沒說什麼,捏著裝了真正完成品PPT的閃存盤跟著眾人離開了會議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