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年沒吱聲,他今天剛好沒客人點鍾。在旁邊坐著聽人說有個女的坐吧台喝威士忌不理人,他這就好奇過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看見令尋尋。他做這行,其實最忌諱真心。
客人多是拿錢來玩的,他們也是看在錢的份上伺候。
但晉年並沒有把令尋尋完全等同於普通客人,因為她也沒把他當成異類去看。所以看著她腳步虛浮醉意盎然的走,他不放心就跟了過去。這夜店裏頭並不比之前令尋尋和同事去的小酒吧,要從吧台過去洗手間要穿越大半個舞池。就是清醒的人都很難全身而退,更遑論令尋尋這會半醉,腳步踉蹌的幾乎是一步一跌過去的。
幸而晉年半扶半抱,才將她安全帶離了舞池。可令尋尋醉的並不徹底,沿途一直都在掙紮,不讓晉年太過限製她的行動。好容易將她送進了洗手間,出來之後晉年沒敢耽擱,半拖半抱將令尋尋強製帶了出去,半道還給周全打了個電話來接人。
事情就在晉年扶著令尋尋在門口坐等周全過來的時候發生的,因為喝的多被外間涼風一吹,令尋尋想吐。晉年卻誤以為她又發酒瘋要亂跑,就擋著不讓她往草叢那邊去。推搡了幾下,令尋尋腳下一軟倒了過去。
此時門前有輛賓利轉過來,開車的是穀子祺,被突然撲出路麵的令尋尋嚇了一跳,忙忙踩了刹車。伴著一道尖利刺耳的聲響,賓利的右前輪險險在令尋尋手指前停住了。
聽著外間的驚呼,穀子祺神色未定,咒了聲,“我靠。”
副駕位的成厲也嚇了一跳,探頭看著歪在車旁的女子,沒說什麼,解了安全帶開門下車去探望。
“沒事吧?”
此時晉年已經走了過來,也顧不上理成厲,隻伸了手去扶了令尋尋半坐起來,看著她擔憂道:“你沒事吧?”
受了這通驚嚇,令尋尋也已經略略有些酒醒,伸手將蓋在額前擋視線的長發撥開,搖頭,“我……我沒事。”
此時,略略彎腰站在旁側的成厲也認出了她,不由沒好氣道:“你這是尋死還是想碰瓷啊?”
晉年聽著他這沒好氣的話終是抬眼看了過去,見從副駕位上下來的這男子雖然年歲不大但卻氣質卻明顯矜貴,心中暗忖這年輕人身份必然不低便沒說什麼隻扶了令尋尋要站起來。但她卻是禁不住全身僵住了,忙不迭拂開了晉年的扶持,想要靠自己站起來。但這回雖然理智回巢,但終是沒有徹底醒酒身體不大聽使喚。沒了晉年幫忙,她無法掌控重心就往成厲的方向倒了過去。
原本還覺得這回鐵定又要摔地上了,但沒想到成厲竟是一把扶住了她。再撞進那具年輕卻堅實的胸膛,令尋尋隻覺得酒意再度上頭禁不住紅了老臉。
雖然這熊孩子的臉色比頭頂夜幕還黑。
此時主駕位的穀子祺也已經下了車,有些意外地看著成厲和令尋尋略有些親密的動作,略略睜大了眼,問了句,“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成厲回神過來,伸出大手握了令尋尋雙手腕,提拉著人站了起來。
然後,他下意識望向了旁側剛剛被她拂開的晉年,打量了兩眼,垂了眸唇角噙笑得朝依舊被他抓著手腕的令尋尋道:“看起來你喜歡比你小的,那麼我應該也符合吧。”
“呃……不是,成總,你誤會了。”令尋尋臉上燒熱,開始掙紮起來。可是成厲握著她手腕的力道很大,她這會又有些喝多了,雖然理智猶存但身上壓根使不上什麼勁,實際整個人就在成厲懷裏拱。
想他一個血氣方剛的正常小夥子被令尋尋這麼無知無覺的扭了半天,隻覺得升騰起不安的燥熱。未防出醜忙不迭將她推開了,晉年過去將她扶了。成厲當即頭也不回就往夜店走去,穀子祺在旁看著心下也隱約明白了些什麼,心下覺得有趣,將車鑰匙扔給了夜店門前的小弟幫忙停車後就追著成厲的腳步進了酒吧。
踏進門口就已經能感覺音樂的震動,穀子祺幾步跑過去攬住了成厲,“厲少,容我問一句,你有多久沒泄過火了?”
“閉上你的狗嘴,再多說一個字我就叫人打斷你的狗腿。”成厲冷冷地瞪了穀子祺一眼。
聽出大少爺這是真的惱羞成怒了,穀子祺高舉了雙手做投降狀,沒再多話。反是成厲,喝了半晚上酒,回頭特意找人查了晉年。
結果著實出人意表,叫他發現了段秘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