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滯,木然得再度點頭。
他特別善意的追問,“談離婚怎麼就動上手了?”
因為令尋尋久不做聲,他在紅燈間隙扭頭看了一眼,見她默默垂淚。意識到他的目光,她忙忙抬手抹了,轉自望向車窗外,帶著哽咽道:“抱歉,成總。你一會送我到那邊路口就好了。”
“哦。”他跟著也失了原本戲耍的心態。
最後,成厲在令尋尋說定的路口停了車,她當即下車沒有半分遲疑。成厲坐在車裏看著她的身影沒入了街邊的滾滾人流中,如同泥牛入海瞬間就失去了蹤影。
不說他閱女無數,身邊異性“友”人卻也不少,可包括他媽成閔毓在內都沒有令尋尋這類的。說心機,除了他記憶裏的那些過往,實際她並沒有再做什麼;說堅強,可原來也會哭;說柔弱,可卻也靠自己獨立接到了摩爾的代理權。
雖然年齡樣貌姓名相同,但成厲越來越懷疑,8年前的那個令尋尋真的有可能和如今的這個不是同一個人。
演技再好,總也不可能完全隱藏本性。
比方說,不畏強權。
不期然的響起令尋尋在酒吧裏朝自己潑過來的那驚世駭俗的一捧酒,成厲搖了搖頭,準備發動車子離開。此時聽到車廂裏傳出來陌生的音樂,找了一圈,才在副駕位發現了個手機。
看著上頭的來電顯示,他劃開了接聽鍵。
“寶貝兒。”電話那頭是周全,沒等成厲發聲就驚喜的喊了一嗓子。
他撇了撇嘴角,輕咳示意,“抱歉,我不是令尋尋,她手機拉我車上了。”
周全聽著那端陌生的年輕男聲認識令尋尋,又有車,當即就反應過來,“你是小老板?”
令尋尋到家後才發現自己手機丟了,原本也並不知道丟哪裏了,直到周全找上門來才知道手機是落成厲手上了。她此時已經從剛才那絕望的情緒中恢複了少許,想著剛才和施少旭鬧得不愉快被撞了個正著,回頭自己還拉了手機在他車上,按照慣常成厲對她雞蛋裏挑骨頭看不順眼的作風,定然是會被放大嘲諷一番的。
於是,在第二天上班之際接到他內線電話喊自己過去辦公室的時候,令尋尋禁不住心懷忐忑。在她敲門進去後,看到坐在辦公桌後的成厲。他今天穿了件灰底暗銀條紋的襯衫,配著深紫色的領帶,襯得精致眉眼端的是秀色可餐四字。
按捺住流口水的衝動,令尋尋微微垂了頭,“成總,早。”
“早。”他抬眸笑望向她,問了句話,“我想知道,你平時都是怎麼向你朋友提及小老板我的?!”
聽著小老板這個三字稱謂,令尋尋立時就猜到肯定是周全在電話裏說了什麼。想著自己平日裏對成厲的吐槽,她下意識的鞠躬道歉,“成總,你不要聽周全胡說。”
成厲手肘支在桌麵,十指相觸虛空置於頰邊,略略點了頭,“是,我不聽別人胡說,所以想當麵問你。”
迎著他灼灼的雙目,令尋尋膛目結舌的立在原地。
現在這是要逼著她違心誇他拍馬逢迎嗎?
臣妾可能做不到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