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聽著大夫驚愕地“啊”了一聲,抬眼望去,卻是一臉怯懼的模樣。
並不介意地輕笑一聲,接著說道:“這些日子,卻似是淡了。隻是,前幾日,方才在陽光下曬了一陣子,便有血似是出汗般地,滲了出來。”
大夫又是一臉的震驚,打量地瞧著我半晌,似是要從這話語裏,鑒別出真偽。
苦笑一陣,江穆塵便也皺著眉頭,催促我繼續說下去。
“四日前的那個午後,本是想去陽光下,探究一下這事情的緣由的。”瞟一眼一旁的江穆塵,才緩緩地接道:“奈何抱著書本,剛剛踏進了後花園,園子裏掛著的那幾隻八哥,便不安生地叫喚起來。”
“我本來是不以為意的。走沒幾步,卻見腳下的螞蟻便排成了隊伍,唯獨避開我走著的那條小道。”
“出於好奇,就朝著那隊螞蟻,緩緩地走了過去。就見它們頓時亂作一團。一些來不及逃竄的,一時間,盡數死去。”
抬頭望麵前兩人一眼,複又撇嘴說道:“後來,我看那園子裏的白玉珠簾,確實開得好看,便伸了手去觸碰。”
再觀察了兩人的表情,笑著點頭道:“正如二位所料,指尖觸及之處,盡數凋零。”
一時間,兩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默不言語。
我倒是又接了,“若你們以為,事情到了這裏,便告一段落。那你們就錯了!不覺間,我捧著書本,便在那望月亭裏,待到了日落西山,月上梢頭。”
“這才合上書,驀地抬起頭來:就發現亭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因是未帶油傘,又是少有的閑適。便背靠著亭柱,伸出手來,承接著雨絲。”
“片刻的功夫,凝眸再看時:接著雨水的那一小截兒指尖,卻是變得晶瑩通透。”
頓了頓,才又說道:“後來,嗬了熱氣來暖著。才逐漸地恢複了本色。”
言罷抬了頭,淡淡地望著案上的兩個人。
就見白胡子老者,一臉的嚴肅,強裝著鎮定。
半晌,才長歎了一口氣,“姑娘且把手抬上來,讓老夫瞧瞧。”
我忙得擼起了衣袖,將胳膊遞了過去。
大夫一把按上了我的腕脈,良久,才沉吟道:“姑娘身子明明是好好的,並無大礙。”
江穆塵一臉激動的,又要說些什麼。卻被老者揮揮手,攔下了。
偏著頭來,柔聲問我道:“姑娘前些日子,睡眠可好?”
輕輕地搖了搖頭,“被這夢魘牽絆著,不甚好。”
就見老者一副了然的模樣,緩緩地點了點頭,衝著我們二人說道:“聽姑娘方才的言語。老朽倒是覺得,之前的噩夢,不過是因姑娘睡眠不佳,而產生的幻覺。老朽稍後就為姑娘,開副安神補心的藥方。”
緊蹙了眉頭,複歎上一聲,遲疑道:“不過……後來這令生物退避三舍的力量……倒像是身中劇毒啊!”
江穆塵忙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問道:“先生,這話可不能亂說。您能確定嗎?”
就看麵前老者,沉沉地搖了搖頭,歎道:“恕老朽學識淺薄,這醫術上,確是僅有提到過:隻有這身中劇毒之人,才會令蚊蟲退避三舍。”
江穆塵沉默了半晌,才又問道:“先生既說姑娘,是身中劇毒。那您可知,她是身中何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