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他生活的城市,大家各取所需。有可能纏綿醒來之後,他們各走各的路,再也不可能遇上。一晌貪歡,誰都不用對誰負責。
切斯特踉蹌著走在夜風中,他的頭有些暈,眼前的景物模模糊糊,好像幾個重疊交錯。他站定身子,揉了揉眼睛,繼續往前走。
好不容易找到車子,司機已經在裏麵睡著了。切斯特每天這樣夜夜笙歌的生活讓司機苦不堪言,他必須要陪著他一起,等他玩累了以後,把他送回家。
“喂,開門,開門!”
切斯特大聲拍打著車窗,含混不清地叫嚷。現在的他,哪裏還有叱吒風雲的POL總裁的樣子,儼然就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醉漢。
司機一個機靈坐起身,看到總裁正一下一下拍打著車窗,已經醉的不像樣。他歎了口氣,無奈地走下車,將滿身酒氣的切斯特扶上車。
再這樣下去,總裁受得了他也要承受不住了。他需要建議總裁再招一個司機專門負責白班,而他負責夜班了。
以前的總裁從來都不會這樣,他甚至很少踏足酒吧這樣的汙穢之地,他總覺得這樣的地方配不上他的身份。
現在這是怎麼了?突然轉了性子,日日買醉,夜夜笙歌,可能是受到刺激了吧。人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總能做出與平常截然不同的舉動。
司機一邊猜想著,一邊發動汽車。後排的切斯特已經舒服的睡著了,他的臉色通紅,不停咂著嘴巴,看起來就像一個不懂事的孩子。果然,人喝醉以後會露出最原始的樣子。
車子在夜晚的公路上迅速行駛,司機將油門踩到底,風景快速倒退著。夜晚的路上車輛不多,他想盡快把總裁送回家,然後自己可以回去休息。
車子終於停在秦家別墅前,司機率先下車,將爛醉如泥的切斯特拖下車。
說拖一點也不過分,切斯特睡的很沉,完全失去知覺,根本不知道配合司機。司機費了很大的才將他拖出來。
他攙著切斯特,艱難地走到大門前,按下門鈴。
已經躺在沙發上睡著的許霜一驚,迅速坐起身子,站起來,開門跑到鐵門前。
又醉成了這個樣子,許霜看著人事不知的切斯特,什麼話也沒有說。她拉開門,和司機一起,將切斯特送回房間。
已經不記得這是第幾天了,好像切斯特連續這樣已經很長時間。她試圖跟他溝通,試圖勸他不要再這個樣子,可是他嘴上答應,下班以後卻又跑去喝酒。
她想過各種方法,到公司去攔著他,不讓他往酒吧去,甚至跟他哭鬧。所有能想的方法,能用的招數,她全用了,可切斯特就像上了癮一樣,無論什麼阻擋不了他。
索性,許霜也就不再管他,她能做的,隻有每天晚上再這裏等他回來。
許霜越來越不明白,不過是一個女人,他為何要這般和自己過不去?他折磨自己,蘭朵不知道,更不會心疼,心疼的是她許霜,然而切斯特絲毫不在意。
好不容易將一攤爛泥一樣的切斯特弄回房間,放倒在床上,許霜和司機兩個人都累的氣喘籲籲。
“辛苦你了,每天陪他這麼熬著。快點回去休息吧。明天我送他去上班,你好好睡一覺。”
許霜有些抱歉地對司機說。切斯特一個人胡鬧也就罷了,連帶著司機也整夜整夜不能睡覺,這對開車的人來說肯定不行,長時間得不到休息,肯定會出事的。
司機聽了許霜的話,千恩萬謝地走了。許霜送他下樓,關上門。
司機的工作結束了,而她的才剛剛開始。給切斯特擦拭身體,為他換衣服,有時還要清理他的嘔吐物,每天忙完所有的事情,基本上天就要亮了。
許霜從來不會抱怨什麼,為切斯特做任何事她都心甘情願。可是她不願意看到切斯特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沉淪下去,她的心像是被針刺了一樣的疼。
她每天都是默默流著淚,看著他熟睡的樣子,忍不住親吻他的臉頰,眼淚落在他的臉上他也毫不知情。
許霜從衛生間打來一盆熱水,開始擦拭切斯特的臉。他的臉很燙,呼吸也很燙,帶著難聞的酒氣,許霜每次都要忍著強烈的嘔吐感。
她細心地擦拭他臉上的每一寸皮膚,就像是在擦拭一件極其珍貴的寶物。切斯特對於她來說,本來就是珍寶。可是這塊珍寶從來不會領她的情。
“親愛的。”
她輕輕喚了一聲切斯特。
“說。”
切斯特沒有抬頭,眼睛還停留在電腦屏幕上,那是一份葉錚剛剛給他發的財務報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