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看到季司冥的手上有很大的血跡,立馬上前關心地說道,“少爺,你的手受傷了,還是讓我給你包紮一下吧,一定很痛吧?”
“沒事,沈姨,隻是磕到了而已,不打緊。”季司冥微微一笑,回應道。
“還說沒事,流了這麼多血,而且我看這血都快幹了,少爺你怎麼不和我這個老媽子說呢?”
說完後沈姨趕緊跑到廚房裏拿出醫療盒,幫季司冥把傷口給仔細地包紮好。
完畢之後,季司冥的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兒子對母親的感情,“謝謝你,沈姨。”
“瞧您說的,少爺,為你做這點事是我這個下人應盡的本分,不用謝我!”沈姨感到十分的驚訝,季司冥對她道謝還是她在季家當傭人二十半年來的第一次。
“你回去休息吧,沈姨,路深戀由我來照顧就好了。”季司冥看了一眼睡得像豬一樣的路深戀,轉身對沈姨說。
“好的,少爺。”
季司冥環腰抱起路深戀,看著她那通紅而沾滿淚痕的臉龐,季司冥一言不發,將她送到了房間裏。
“你不能這樣對我,季司冥,你不能,不能。”路深戀的口中斷斷續續地說著。
“你是我的契約妻子,我又怎麼會拋棄你呢?”季司冥低聲對還在熟睡的路深戀說。
季司冥把路深戀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幫她把鞋脫了,蓋好被子。他看著路深戀,捋了捋她淩亂的頭發,正準備要離開。
“季司冥。“路深戀從背後拉住季司冥的手,他愣了幾秒,轉身看到路深戀還是一副酒後熟睡的樣子,便以為她是在說夢話。
“你安心地睡吧,路深戀,沒人會來打擾你的。”季司冥的語氣中充滿了身為契約丈夫對契約妻子的憐愛。而這微薄到了極點。
每次路深戀喝醉之後都會是這樣的情形:坐在地上大鬧,然後睡在地板上,直到季司冥來收拾場麵,把她抱到房間裏,嘴裏還不忘說著諸如“季司冥別離開我,我是愛你的。”之類的話。
坐落在郊區的季家周圍的環境非常適合人的居住,但這裏也不是遠離普通人生活的地方,從季家驅車隻要半個小時便可到達季司冥的公司,他的公司位於最繁華的鬧市區。
這天早上,濃密的晨霧還未散去,路深戀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
“啊,我的頭好痛!“路深戀昨夜酒醉導致的頭痛還在作祟,她摸著自己的腦袋,掀開被子下床,卻低頭發現自己還穿著昨天的著裝。
難道我昨天喝醉了?路深戀自言自語。
她徐徐地走到窗前,發覺季家的園丁已經早早地開始了工作。“看來時間還早,我再去睡會兒。”路深戀嘴裏嘀咕道。
正當路深戀轉身回到床上時,門外響起了沈姨的聲音,“少奶奶,早餐給您準備好了,你下來吃點吧。”
“沈姨,你等等!”路深戀叫住了沈姨,走到門口。
她打開門,對著準備轉身離開的沈姨不解地問道:“沈姨,我昨晚怎麼了,為什麼我身上穿的還是我昨天的衣服啊?”
“少奶奶你昨晚喝醉了,是少爺把你送回的房間,您不記得了嗎?”沈姨微笑著說。
“那,季司冥呢,她在家嗎?”路深戀看上去不太願意提及季司冥的名字。
“少爺一大早就吃完早餐去公司上班了。”沈姨語氣平靜,但是她隨即走過來悄悄地對路深戀說,“不過少奶奶,少爺昨天的手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也不知道是怎麼搞的,昨天回來的時候還沒有,等他回來的時候您還是去看看吧。”
聽到這個消息,路深戀的眼睛瞪得很大,嘴巴幾乎張成O字型。
“昨晚你喝醉了,又一覺睡到現在,我看是少爺看你不省人事,不想告訴你,怕您擔心。”沈姨慈祥地回道。
“哦,我知道了,早餐我就不吃了,你下去吧。”路深戀有些失落地對沈姨說道。
關上門後,路深戀脫光衣服,進到浴室裏,打開淋浴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安靜地睡著了。
窗外的夜空像一塊龐大的幕布一樣擺放在人們的眼前,點點星光落在上麵,今天晚上月亮沒了影子,並沒有出場。
季司冥那高大的身軀站在精美的落地窗前看著這一切,他的手還因為受傷的緣故隱隱作痛,季司冥的眉頭不禁微微一皺。
在平時,季司冥其實在極力戴穩他那副麵具,這幅麵具使他變得冷漠無情、心狠手辣,他遊走在商場之上,逢場作戲、兩麵逢源早已經是常態,隻有在深夜的時候,他才敢脫下那張自己不情願戴上的麵具,實現短暫的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