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覺得現在自己所處的世界也是一種完全虛無的姿態呈現在自己的麵前。
看到路深戀突然站起來走到窗戶前看著眼前的景色,一句話也不說,季司冥在心裏感到深深的不解,他覺得今天的路深戀實在是有點奇怪。
季司冥若無其事一般地走到了窗戶麵前,形成了和路深戀並排站在一起的場景。走到那裏去之後,他轉過身去,看到路深戀的眼中似乎隱藏著深深的秘密,隻是沒有和自己說而已。
一直以來,季司冥都對路深戀的心事不會多加過問,他對愛情保有的觀念是,不說破,也不完全不去過問。
他覺得自己與路深戀的關係應該保持在一個剛剛好,但是從現在看來已經無法向前進行的地步。
沒有言語,路深戀和季司冥就這樣一起默默地站在窗戶麵前,看著外麵的人來人往,瞧著眼前的車水馬龍。
“路深戀的心中到底有著怎樣的秘密呢,而且這秘密產生得是如此的多,在沒有來這裏之前她都是表現出這幅樣子嗎?”沒有看路深戀,季司冥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看著看著,路深戀突然想起了自己讀大學時曾讀過的一首詩,那首詩的詩人名字是木心。
記得早先少年時
大家誠誠懇懇
說一句 是一句
清早上火車站
長街黑暗無行人
賣豆漿的小店冒著熱氣
從前的日色變得慢
車,馬,郵件都慢
一生隻夠愛一個人
從前的鎖也好看
鑰匙精美有樣子
你鎖了 人家就懂了
對於路深戀來說,他這一生很有可能就隻愛季司冥一個人了,正如他所想起的這首詩所描繪和訴說的那樣。
但他們兩人互相不知道對方是怎樣看自己的,而且都秉持著對方必然不可能愛我的觀念活著。
時間就這樣匆匆地過去了,沒有任何征兆,也沒有一絲一毫的預感,從上午,到下午,乃至是晚上。
某一刻,一直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風景的路深戀用餘光,在心裏默默地對站在自己身邊的季司冥說道,“如果十年之後,季司冥,我們還會像現在一樣保持著接近平和的關係嗎?”
這句話從她的心中默默地說了出來,倒是沒有傳入了一旁的季司冥的耳朵裏麵。
從一開始到現在,季司冥都像是愣住了一樣,身體仿佛受了某個魔法少女的施法,一動都不動地仍然站在那裏,看著窗外,眼中的目光還是和之前一樣,平靜得出奇。
路深戀見到自己的契約丈夫這幅樣子,她也並不急著做出什麼舉動,反倒是自己極其平靜地轉過身去,走到桌子旁邊的椅子旁,坐了下來。
看著季司冥那高大的背影,路深戀像是在觀賞這一件美妙的工藝品一般地注視著季司冥。
一邊看著,路深戀一邊拿起桌子上的水壺往水杯中輕輕地倒滿了飲用的水。隨後,她端起水杯,靜靜地喝了起來,雖然隻是日常的飲用水,可是路深戀卻喝的異常的滋滋有味。
“現在,司冥,你在想著些什麼呢?”路深戀在喝著自己手中水杯中的水的同時,她看著窗外那繁華務必的景色,在心中默默地向他問道。
過了大約五分鍾的樣子,路深戀才漸漸地轉過身來,看著正坐在離自己不遠處的椅子裏,他發現,路深戀也好像正在用雙眼注視著自己。
季司冥邁著非常平靜的步伐走到路深戀的旁邊,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裏麵,看上去他不準備和路深戀好好地進行一番交流。
不過,這也是季司冥和路深戀經常會做的,互相不交流而已。
通過交流的方式,很多戀人或者說是朋友之間存在的包括思想和生活上的問題也能得到很好的解決。但他們之間卻正好缺少了這一塊。
“也許真是應了那句話吧,第一眼喜歡不上的人,以後是很難喜歡上的了。”看著那遠處若隱若現的季氏集團,路深戀在心裏默默地想著。
“我不是覺得你不好,隻是,我不能長久的愛著一個不愛我的你。”
坐在椅子上的路深戀眼中散發出稍顯空洞的目光,看著眼前窗外那繁華的景色,在心裏不禁對自己身邊的這個男人靜靜地說道。
路深戀不會想到的是,她自己的心靈在某些方麵上是保持著如此決絕,不容自己所反對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