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老夫人患有抑鬱症是人盡皆知的事,沒有人能夠輕易靠近老夫人,我也從未在季老夫人身邊見過你,你現在卻說你是老夫人派來取禮服的?”陶曳目光一凜,“你該不會是……”
路深戀壓下被扇了一巴掌的怒氣,抬頭麵無表情道:“我是……”
“你們在做什麼?”
低沉的男音自陶曳身後傳來,路深戀一抬頭就看見沉著臉走來的男人。
陶曳一陣驚喜,霎時轉身:“季哥哥!”
“總裁!”兩名文員頓時低頭。
路深戀怔怔的盯著男人,臉色漸白。
還是要麵臨她最不想麵臨的局麵。
季司冥徑直走向路深戀,站在她跟前沉聲道:“你怎麼來了?”
下意識的指向陶曳懷中的白色木盒:“我來拿那個東西。”
“裏麵是什麼?”
見季司冥似乎和路深戀認識,陶曳心下微驚:“季哥哥。”
男人依舊沒有理會她,等著路深戀繼續張口回答:“禮服。”
男人一瞬不瞬的盯著她的臉,她尚不知怎麼麵對他,目光時躲閃,不敢對視,餘光卻是全神貫注落在他身上,隻見他突然朝她伸出手,未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下巴就傳來一股生疼。
季司冥掰過她的臉,視線落在她的左頰上,那剛被陶曳扇過一巴掌的地方。
“怎麼回事?”
路深戀愣愣的沒有回應,不知道他在問什麼。
男人又沉了聲:“你的臉,誰扇的。”
陶曳心下大驚,未從季司冥當著眾人的麵如此親近眼前這個陌生女人的震驚中走出來,就看見路深戀的指尖筆直的指著她。
季司冥似此刻才注意到她,也注意到她並沒有按照他昨晚所說的話回到她該回的地方。
但此刻他要追究的不是這件事情,他的眸色一沉:“你有什麼理由打她?”
陶曳急忙辯解:“她是個騙子!”
聞言男人皺眉道:“誰跟你說她是騙子?”
此話一出,陶曳和路深戀同時心驚,前者怕內心的猜測落實,後者怕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急忙搶先道:“我什麼時候成了騙子了?我是季老夫人的心理醫生——路深戀。”
男人側目睨了她一眼,卻也沒有說什麼。
看著陶曳略有些尷尬的神情,他麵無表情的側身對路深戀道:“你可以選擇以同樣的方式討回這一巴掌。”
“季哥哥!”無法相信男人竟然說了這樣的話,陶曳胸口頓時起伏的厲害。
壓根沒有看她一眼,季司冥眸子隻深邃的落在路深戀身上,直到她重重的搖頭,雖什麼也沒有說,但意思了然。
伸手將陶曳懷中的白色木盒拿過來,男人目光瞟向身側的男人,沉聲道:“將她送去機場,今天之後別讓我再看見她。”
李鷹孑輕輕頷首:“是。”
話罷終於雲淡風輕的瞥了絕望無比的女人一眼:“別回來,不然我會讓陶笛將你囚禁起來。”
陶曳眼眶頓時一紅,聲音團團哽咽:“季哥哥,為什麼?”
沒再看她一眼,男人隻向後擺了擺手,單手捧著盒子走進一旁的電梯。
看著這一場鬧劇結束的路深戀怔在原地,一動不動。
見她並沒有跟上來,男人眸子微沉:“進來。”
隨著男人從電梯一路到總裁室,路深戀心下的緊張愈加猖狂起來。總裁室裏隻有她和季司冥倆人,這更讓她緊張得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空氣裏莫名洋溢著壓抑的氣息,沉重的令她喘不過氣,隻迫切的想要離開這裏。
盯著被男人放在桌上的白色盒子,路深戀深吸了口氣努力平穩氣息道:“那個盒子,給我拿走就行。”
背對著束手束腳的女人,男人扯掉領帶,脫掉西裝外套挽起白色的襯衫的袖子才轉過身來看著路深戀,上下散發著成熟的男性魅力,氣質更是無可挑剔。
路深戀盯著他一時迷了眼。
“誰讓你來的?”
一言頓時讓她如墜冰窟,他果然會生氣。
“這件禮服是奶奶選的,早上父親打電話來說禮服昨天到了公司設計部,讓你拿回來給我,但我知道你忙,所以才自作主張自己過來取的,但我沒有想到還是打擾了你。”
季司冥雙眼微眯:“所以原本應該是我拿去給你,但你並不想打擾我,所以才自己偷偷過來拿,還沒有告訴我。”
輕輕點了點頭,路深戀覺得這句話似乎並沒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