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上有樓閣欄宇,風帆桅柱,處處精致明麗,引得人雙眼發亮。
待得他們上到船上時,眾人更是紛紛發出驚歎。
阿顏眼前一花,已進入一間房內,眼前的房間平平無奇,除了一張木床外別無他物,四周靜謐無聲,剛剛還在耳邊的眾人驚歎聲忽然消失,而回頭卻已不見了來時的路。
阿顏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在這種陌生而又詭異的地方隻能小心地戒備。
她如同一隻被激怒的小獸般拱起脊背,雙腿微微蹲下張開,雙手握拳,隻等敵人出現並給他致命一擊。
忽然,木屋內飄起了朦朦白霧,那一絲一縷的白霧極細極淡,在木屋中悠然自得地飄著,對阿顏的如臨大敵不為所動。
阿顏皺眉看著眼前的白霧,不知白霧是何物。
她緊盯著,直到眼睛酸痛,她閉上眼又重新睜開,瞬間如遭重擊。
眼前的木屋麵目全非,變成了囚龍峰內石室的模樣,而在一座冰霧繚繞的寒玉床上一位白衣麗人正在閉目打坐。
冰霧飄舞間隱約可看見她窈窕的身形,被霧氣環繞的師父看起來凜然不可侵犯,冰清玉潔聖潔如仙。
她睜開雙眼,黝黑的瞳孔中卻沒有看到冰雪飛舞,而是如春光般和煦明朗。她對著阿顏微微一笑,聲如幽穀清泉:“無憂。”
阿顏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溫柔似水的阿娘,嗓子如同被堵住般,滿腔的話語被生生壓在胸口,沉甸甸地占據她的心。
師父嗔怪一笑,站起身,捏住阿顏的手,笑道:“無憂怎麼了?認不得阿娘了麼?”
她摸了摸阿顏的頭頂,無奈而又心疼地說道:“怎麼對阿娘如此戒備?無憂在外麵受苦了不少苦吧!”
阿顏渾身一震,看著她們牽在一起的雙手,眼淚不受控製地流下,嘴唇幾次張開,卻並沒有說出一個字。
她幫阿顏抹去眼淚,拉她一起坐到寒冰床上,看著不發一言的阿顏,不滿地說道:“無憂這是在責怪阿娘嗎?自從你走之後,阿娘終日悔恨,那日為何如此決絕,一定要將你趕走。”
她撫著阿顏細軟的黑發,清澈無辜的大眼睛裏滿是懇求:“無憂,原諒阿娘,好不好?”
阿顏依舊一言不發,隻是將臉貼在她的手心,閉上眼沉浸在這祥和氛圍裏。
阿娘看著阿顏依戀的模樣,微微一笑,在阿顏耳邊輕輕說道:“無憂既然原諒阿娘了,那就,答應阿娘一件事,可好?”
阿顏抬頭看著眼前的她,不知為何,阿顏的眼神落寞憂傷。
如此珍惜,如此專注,那目不轉睛的注視令師父微微不自在,她不由得小心翼翼地問道:“無憂,難道你不想永遠與我在一起?”
阿顏手撫上師父的臉,順著纖長柳眉,微挑鳳眼而下,直到停在脖頸處。
她開口說道:“我舍不得。”
舍不得?
師父不解地看著阿顏,卻不料阿顏突然掐住她修長優美的脖頸,她瞪大雙眼看著阿顏。
阿顏的力道之大,使得她的臉慘白一片,而她根本不知到底有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