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九十章 認命(3 / 3)

王阿貴和嫣雲看著代安瀾的手如閃電一般從陳二狗的腰上收回,“蹭”地躲到了嫣雲身後,王阿貴順著陳二狗的目光看去,心中不由得樂了——小子,輪到你了,你也有今天啊?

隻見代安陽正抱著雙臂冷冷地站在坡道上盯著陳二狗和自己妹妹,手中還拿著一個保溫杯,不用說她心疼陳二狗想給她衝點牛奶什麼的充充饑,這就跑下來了,結果卻看到自己丈夫和自己親妹妹偷情,而且王阿貴一幹人還跟沒看見似的該怎麼還怎麼。這可讓打小深受一夫一妻、女權教育的代安陽即氣憤、又絕望。

王阿貴衝金雨堂和程飛他們比劃了一下,示意大夥趕緊逃,別給這兒圍觀了;大夥拚命點頭,跟在王阿貴身後躡手躡腳地向幾輛工程車後邊走去。嫣雲把代安瀾藏在身後,也跟著躡手躡腳地逃跑。

“代安瀾!給我站住!”就在代安瀾以為逃過了姐姐的法眼時,就聽到了代安陽一聲嬌吒。小姑娘嚇得猛地一哆嗦,緊緊地拽住了嫣雲的衣服臉色煞白,出來也不是、繼續藏著也不是。

...

“來,瀾瀾,來這裏。”陳二狗走過去牽住代安瀾的手把嚇得直哆嗦的小姨子從嫣雲身後拽出來,仍舊是一臉不在乎地仰頭看著坡道上的代安陽。

“姐夫......姐夫——不要!”代安瀾拚命想掙脫陳二狗如鋼鉗一般的手,可是她哪裏是陳二狗的對手?

“陳二狗!你——你——!”代安陽看陳二狗一臉不在乎地公然把代安瀾摟在懷裏,氣得臉色蒼白,豐滿堅挺的胸部急速起伏著,伸出一隻手一臉絕望地指著陳二狗和自己親妹妹,雖然她有一肚子話要罵出來,卻又張口結舌吐不出半個字。

“喊什麼喊?回去睡覺去!長本事了不是?敢吼我了?”陳二狗雙眼一瞪衝著代安陽就吼了回去。這事兒該有個了結了,越往後拖越麻煩;自己和王阿貴的情況不一樣,王阿貴是典型的隻做不說,做事一切盡在不言中;宋婉兒終究年齡大些經曆得多,理性大於感性;嫣雲是江湖道上的女人,不在乎這事;自己根本學不來王阿貴那種不聲不響就把事情解決了的手腕。代安陽性子孤傲,眼裏容不得沙子;代安瀾性子柔弱,隻會逆來順受,更惱人的是這兩人還是親姊妹倆,這情況太複雜了,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破罐破摔也許更簡單明了。

“你——你——你敢吼我?你們兩個J——”代安陽想直接罵他們“奸夫淫婦”,可是一個是自己丈夫一個是自己親妹妹,這話還真罵不出口。

“J——J什麼J?奸夫淫婦不是?啊?我告訴你代安陽,今兒我就把話撂這兒,我看上瀾瀾了,我要收她做二房。你看著辦吧!”陳二狗冷笑一聲直接把話挑明了,“代安陽,你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救的,瀾瀾的命也是我救的,我就是想你們姐倆都跟著我;還有,別再給我耍你那大小姐脾氣,老子早TM受夠了——你是我陳二狗的老婆而不再是那個代家的千金大小姐。老子知道你們代家不是一般人家,但那是過去式;現在你們姐倆都是我許家的人——自己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想想去,少給這兒讓人看笑話。”

陳二狗說完就拽著代安瀾向一輛汽車吊寬大的駕駛室走去,代安瀾死活不走要去找姐姐,陳二狗煩了,一把拽過代安瀾攔腰一抱往肩膀上一扛,也不顧代安瀾使勁踢騰扛著她就進了駕駛室,“咣當”一聲碰上了駕駛室門。

代安陽一下子癱軟在坡道上,手中的保溫杯“叮叮咣咣”地掉到坡道上滾了下去。代安陽真是欲哭無淚,卻又啞口無言——她早就想好了這事挑明了該怎麼辦,她要大吵大鬧一番,實在不行就“離婚”然後帶著妹妹離開這個讓她傷心的軍卡去尋找其他的幸存者隊伍,她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剛從報廢彈藥廠出來的弱女子了,憑她的本事在哪個幸存者隊伍不受人尊敬?憑著著大半年的關係王阿貴哪怕宋婉兒會不給她們姐倆一輛車一些軍火?

可是陳二狗的話雖然刺耳卻句句是實情,她代安陽的命不就是陳二狗從冰天雪地裏用雪橇一步一步地拉回去的嗎?曹雪振是高級技工,張煜和陳辰是護士,她代安陽會幹什麼?機械原理她知道又有個屁用?她連車都不會修。

在那個冰天雪地的黃昏她雖然暈了過去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但是傻子都知道如果不是陳二狗有所表示的話,王阿貴這麼現實的人會收留她一個等於什麼都不會隻會刷鍋洗碗洗衣服上床的女人嗎?王阿貴和金雨堂陪著陳二狗,深一腳淺一腳地在及腰深的積雪裏走了十幾公裏把她拉回去,難道是因為她高貴的出身和優雅的氣質嗎?

代安陽此時才明白自己實在太幼稚了,王阿貴一幹人偷偷摸摸地藏起來、嫣雲還護著代安瀾這不明擺著是偏向陳二狗嗎?如果她和陳二狗真翻臉了,王阿貴絕對不會給她一丁點物資,不把她光著身子扔出去就算是對得起她了。在這末世沒有來日方長的道理,在一起就是朋友甚至親人,不在一起那就是路人,根本不存在日後相見情何以堪的事情。

怪不得,怪不得宋婉兒那麼剛烈的性子都認了,她能不認嗎?以前看見宋婉兒接受了嫣雲,還不得不“強顏歡笑”地和嫣雲像姐妹一樣共處,她代安陽甚至還有些鄙夷她;她覺得陳二狗一直不攤牌是因為陳二狗怕她,陳二狗這個連大學都沒上過的窮當兵的娶了她這大家閨秀應該是何等榮耀、何等珍惜,就應該遷就她、讓著她,隻要她一生氣陳二狗就會老老實實地回到她身邊。可惜她錯了,她以前那高高在上的家世現在統統都是過去式,沒有娘家的支持,她代安陽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幸存者而已。

陳二狗說的沒錯,自己長本事了,以為自己可以和他平起平坐了,可以和他平等共處了;可是自己真的想捅破這層窗戶紙的時候卻發現等來的卻是狂風暴雨——如果陳二狗真翻臉了,他也是個六親不認的家夥。

“我去哄哄她?”李佳陽順著車於車之間的縫隙看見代安陽呆若木雞的樣子有些不忍。

“別去了,安陽性子傲,這一關得她自己撐過去,你一去哄她她會以為有人支持,搞不好會挑明了一哭二鬧三上吊。”王阿貴不讓李佳陽和嫣雲過去,這是他們的家事,外人不好參與。

“老許以前應該不是如今這個樣子吧?”金雨堂問道,因為陳二狗認真起來的樣子根本不像一個整天嬉皮笑臉沒正行的人。

“不是,以前他不是這樣子,那性格有點和老程像。他這種高技術兵種不是要有一年的脫密期麼,談了個女孩,倆人互相感覺挺好。隻是——唉,受了一回刺激後變得玩世不恭了;那女孩其實挺好,但就因為他是個當兵的女方家人不同意,非要她嫁給個在國企上班的不可,都是讓那社會給害得。”因為有女士們在場王阿貴隻是點到為止。

大家都不吭聲了,尤其是男人們更是深有體會,在那個吃現成、看眼前的社會,多少小夥子娶不了媳婦?多少情侶分道揚鑣?又有多少有情人不能終成眷屬被活生生拆散?所謂的“成功”男人身後是幾十甚至上百的情婦,而一個各方麵都不錯的小夥子就因為沒有錢而連個最普通的姑娘都娶不到——這就是那個社會的風氣,那個社會的現實;陳二狗這樣的男人太多太多了。

“以後咱們建立了基地,這方麵必須有嚴格的限定條件;夫妻年齡差距不得超過多少、夫妾年齡不得超過多少、什麼級別可以納妾、什麼級別能納幾個妾都得規定清楚。也許恢複一部分古製古禮也未必不可,比如‘老翁不得娶壯妻、壯青不得娶老婦’這樣的古製都可以考慮。否則的話我們的戰士們都娶誰去?”徐少川在後麵說道。

李佳陽聽到這話感到憋氣的慌,想說什麼想了想還是算了,王阿貴已經開了頭,而且一下子找了仨,雖然雙胞胎王阿貴沒有承認,但隻是沒有名分而已。現在陳二狗更直接,直接把話挑明了;下一個呢?金雨堂?還是鋼索?或者直接是程飛?這些人不是曹雪振,曹雪振心思沒那麼複雜,以為自己能娶到張煜這樣的大家閨秀是自己的福氣,幾乎是把張煜供著;張煜性子也文靜、也聰明伶俐,也很珍惜曹雪振傻傻的愛護,兩人相敬如賓,也許隻有這兩口子能保證一夫一妻;其他的人呢?沒一個省油的燈。

“是得考慮,個人作風問題和生活問題必須嚴加整治。有些能睜隻眼閉隻眼,有些不能,絕對不能。”王阿貴皺了皺眉頭說道。這個問題很現實,隊伍裏的兵們幾乎都有那種憤恨的過去——你們摟著漂亮姑娘、吃著幾萬一頓的飯、喝著幾萬一瓶的酒、坐著百十萬一輛的車、住著幾千萬一套的別墅,然後讓老子在前線給你們衝鋒陷陣,讓老子當炮灰說是考驗老子,讓老子去衝鋒說是信任老子,結果老子死了你TM的抹抹眼淚回去繼續吃香喝辣泡妞?老子賤種啊?——這種情緒能帶來什麼樣的後果一直混跡在底層的王阿貴最清楚不過。

王阿貴此時不禁又想起了老族長的話:“要治理好末世殘兵,最合適的方法不是太平天國的‘有衣同穿、有飯同食’而是水泊梁山的‘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秤分金銀、大炕睡婆娘’,金字塔的結構無法避免;但是要給底層的戰士留下上升的空間和利益,不能吃幹占完......而且要維護好軍隊這根支柱,必須要樹立起軍人絕對崇高的地位,‘好男不當兵、好鐵不打釘’這種清朝遺留下來的糟粕必須革除。別忘了,民風尚武才是漢唐盛世的基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