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戰士們被收編時都是抱著混一天算一天的打算,他們單純,沒想過問問為什麼,也沒想過要反抗什麼的,他們隻知道服從。而且他們的心態其實和那些幸存者一樣:不相信跟著遊擊隊能活多久,也許他們幾十個人能活得很好,但是人一多,糧食彈藥什麼的都是問題,他們未必能活下來。
但是當一箱箱八一杠和子彈被抬出來後,戰士們的心態瞬間發生了變化——一個人一條槍,人人都有兩個基數的子彈,這在以前是根本不可想象的;而且每個人還配備了幾顆手雷和製式八一刺;不管是男戰士還是女戰士在裝填彈藥時心裏都有一個共同的想法:他們可真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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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火吧。”走在最後的王阿貴看了看那些被堆滿柴草澆上汽油的各種建築物對劉紅兵說道。
“OK!”劉紅兵點頭答應,衝十幾個舉著火把的士兵揮了揮手。數十個火把被遠遠地扔進了柴草堆,很快整個基地燃起了熊熊大火;隨著火光的蔓延整個長野基地上空被照亮,在漆黑的夜裏顯得耀眼無比。王阿貴他們要轉移,需要一些東西引起喪屍的注意,另外長野基地裏埋著的那個鬼物也需要有看守,既然人不能在這兒看著,就讓喪屍在這裏看著吧。
“上飛機。”王阿貴看見大股喪屍被滔天的火光吸引進入長野基地後,揮揮手示意大夥上飛機。待看到所有的人都登上飛機之後,王阿貴回頭看了眼長野基地,弓著腰迎著飛機旋翼的風浪向飛機走去。
“唉——”就在王阿貴剛剛踏上飛機踏板的那一刻,一聲淒涼而又滄桑的歎息聲回蕩在王阿貴的腦海中;在這漆黑的夜和茫茫的火光中是那麼清晰、那麼蒼涼,仿佛訴盡世間的無奈和哀怨一般。
王阿貴微微停了下腳步,扭頭看了看那兩座正在熊熊燃燒的軍庫,然後回過頭接過嫣雲的手縱身躍上飛機;鋼索和鐵甲隨後躍上關緊了機艙門。邱國興看人都上來了輕拉操縱杆,直升飛機騰空而起開著夜航燈追向已經遠去的車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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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送幸存者的行動很成功,一路上有軍卡開路,大家反正是開足馬力跟著衝就是了。雖然這裏的喪屍密度較之半年前要高了許多,但是畢竟黃土高原地勢遼闊,未必非得在公路上跑,加之軍卡中有充足的油料供應司機敢可著勁的開,於是幾十輛車一會兒分開、一會兒擠堆、一會兒再分開,就這麼在黃土高原上一路向西。經過一夜加半天的路程後在到達蘭州基地附近時,除了幾個受不了顛簸引發心肌梗死的老人逝去外,沒有一個幸存者、一個士兵傷亡。
行動完成後,所有戰士被允許進入軍卡,軍卡再次回到小基地休整,距離喪屍大軍遷徙過來隻剩不到兩周了,在這兩周裏大家要完成部隊整編和改善生活條件等一係列工作,時間緊迫,大家必須加緊步伐。
所有的戰士分批由老隊員們帶領著參觀整個車廂,除了三層居住區外,老隊員帶領大夥參觀了三層巨大的車庫和二層的彈藥庫、糧食儲備庫,這是為了讓戰士們放心,讓他們知道跟著獨立八師走前途一片光明——因為獨立八師掌握著任何人都無法擁有的高科技裝備,當然,獨立八師的規矩也是很嚴格的。
800多戰士在老隊員們的講解下像劉姥姥進大觀園般、暈乎乎地參觀著巨大的軍卡車庫,很多戰士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少戰士跑出車庫後再跑進來不斷進出以確定自己確實是在那輛僅僅是看著有些怪異的斯太爾軍卡中;有的戰士兩個人互相扇著臉以驗證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一個多小時以後戰士們才確定自己真的不是在做夢,而是確確實實活在現實中,他們的心態發生了徹底的改變,一時間很多戰士抱頭大哭,有的女戰士還哭得暈了過去——這種層次的保護力量讓他們這些整日生活在心驚膽戰中的人徹徹底底的放下了心。
他們何嚐不知道出去打遊擊有更大的希望活下去,劉紅兵這一年的所作所為已經清楚地表明了外麵的世界什麼都有,但是沒有絕對的防護誰也不敢跑出去,人不是機器,總有懈怠的時刻,長時間的緊張能把人活活折磨死;但是如今,獨立八師給了他們想象中的絕對保護,隻要在軍卡裏他們就能放鬆神經做一個正常的人而不是一架機器。
待戰士們度過了心理轉換期後,宋婉兒帶領女孩們負責給戰士們分發基本的生活用品:牙刷、牙缸、梳子、臉盆、毛巾、製式軍用水壺等等;女兵們還有嶄新的內衣褲和衛生巾。這些都是從銅山基地叉來的,本來以為是軍火,誰知道是日常用品,而且數量也不少,供給800多人的隊伍完全夠了。不過現在各種設施都沒有開工,被子和軍服哪怕是便服都不夠,因此戰士們隻能先在一層車庫中湊合了;不過這對於吃苦吃慣了的戰士們來說已經很好了,起碼車廂裏溫度適宜,哪怕是睡水泥地也不冷。
“看見沒?這就是我說的四層辦公樓。已經打好大體隔斷和牆麵,至於內部布局到時候再重新設計一下就是了。”王阿貴來到車庫盡頭,指著已經打好鋼板樓層和牆壁、甚至樓梯支撐都用鋼板打好的辦公樓框架說道,“老周,按照這個框架設計一個辦公樓格局,怎麼樣?”
“沒問題,主體結構已經打好了,打隔斷和裝修要簡單得多。”老周看著這個完全是由厚厚的鋼板搭建起來的“凹”字形辦公樓不禁砸吧了一下嘴——爺爺的,你們給那搞得這麼厚的鋼板?還這麼大號的,整整16米高,這都是咋焊上去的啊?50cm公分厚啊,他娘的航母甲板都沒這麼厚吧?真他媽有錢!老子活一輩子了都沒見過手這麼大的,跟著這種人混——有奔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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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老周奇怪歸奇怪,其他的也不敢問,他知道這肯定是用了什麼高科技,隻有老隊員們知道怎麼回事,真正會用的可能就是眼前這個看著挺陰冷的獨臂青年軍官吧?
劉紅兵和身後一群跟著看熱鬧的戰士們也是瞪著眼睛看著那厚厚的鋼板,他們無論如何也想象不到這麼厚的鋼板是怎麼焊上去的,甚至怎麼切割出來的;如果讓他們知道這“厚厚”的鋼板不過是1cm厚的普通鋼板、辦公樓大門口那兩根粗大的、竹節型銅質柱子就是用普通的重機槍彈殼焊接成的話,這些年輕的戰士們估計要重複一番心裏調整時的不正常舉動了。
“這兩座四層樓的隔斷是留出做兵營的,一座男兵樓、一座女兵樓。每間宿舍設計的是四人間,咱獨立八師戰士的生活條件將是最好的。”王阿貴指著和“凹”字型辦公樓兩頭相接的兩座樓說道,“不過老周要設計好,可不能出現偷窺這種事情;各位沒結婚的兄弟們也別急,慢慢咱們還會收留一些幸存者,慢慢都會讓大家娶上媳婦的。”
“但是大夥要做好過幾年苦行僧日子的準備,咱的條件還很差,養不起孩子啊;各位忍心自己孩子從出生就整天聽著槍炮聲和屍吼聲、慘叫聲麼?再等幾年,咱們會有自己的基地。”陳二狗衝戰士們說道,盡管這條規矩大夥都知道,但是這條規矩要一遍一遍的提,經常提,日日提,不提不行。
“老周,剩下的你看著設計;列出必要的單子,咱們馬上就要往甘東服裝批發市場、甘東建築裝修市場、甘南家居大世界、甘南電子城等地方去一趟,這些東西運過來放哪,怎麼放這都是問題。咱現在的東西不多,老周你就盡力吧。”王阿貴拍了拍老周的肩膀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老周趕緊立正敬禮,敬了多少年禮了,估計隻有這一次讓老周敬出的是禮而不就是個形式;這麼大的施工任務全部交由他設計、主持施工,這在以前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按照自己的意誌造出個東西來是每一個技術人員最渴望的事情,但是不是每一個人都有這種權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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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吃完飯後,王阿貴在小基地的會議室中召集人員開會,商量如何對戰士們進行整編的問題;這一次多了這麼多女兵,如何分配任務都成了問題。劉紅兵和老周被允許列席會議,王阿貴打算對他們進行培養,培養出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班底。今後這個軍官隊伍不會再輕易允許外人加入,雖然王阿貴明白這些人未必都是將才,但是王阿貴寧可不要那些有能耐的人,因為他清楚自己幾斤幾兩,自己又不是穿越者,和一些生在將門世家、官家、商家的後代在某些方麵根本無從比擬,這些人今後肯定會用,但永遠不會讓他們進入自己的核心圈子——到了一定位置人自然會思考的更多,某些需要防備的也得防備啊,有能耐的人造起反來也有能耐的很!
“哎,小劉哥,老大到底有幾個老婆啊?”劉紅兵偷偷地拽了下劉偉的胳膊悄聲問道。他知道宋婉兒是王阿貴的妻子,而且那個個子高得離譜的女保鏢也和王阿貴關係不一般;今天開會王阿貴身後的兩張小書桌前又多了兩個看起來還是小孩子的女孩,這倆女孩還是雙胞胎,一人麵前有一台筆記本電腦,此時兩人正在插著電源開啟電腦,隻是這倆女孩不僅身著便裝,還戴著口罩和帽子,隻留出一雙眼睛;這兩雙眼睛看向男人們的眼神十分淡漠,淡漠到根本無視他們的存在,甚至她們敢漠視坐在王阿貴左右下手的陳二狗和金雨堂。這對雙胞胎可真夠奇怪的,不過王阿貴身邊的這些人哪個不奇怪?
“兩個老婆,這倆是秘書;回去告訴手下的兄弟看到這倆丫頭離得遠遠的,她們不和任何男人說話——除了老大和程飛,這是兩個怪人,別到時候自討沒趣。”劉偉斟酌了一番附在劉紅兵耳邊說道;雙胞胎什麼遭遇他清楚,但是這事情不能往外再傳了,隻能說她們是怪人。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劉紅兵一進來就和陳二狗、劉大壯、劉偉結成鐵哥們,那速度快得、那關係親得就像四人很久以前就認識似的;所以劉偉有些話也敢給劉紅兵說,劉紅兵雖然嘴皮子損,但不是亂說話的人。
“生活秘書啊?天,老大真幸福!”劉紅兵很納悶這倆丫頭為啥戴著帽子和口罩呢?王阿貴對著裝的要求很嚴格,不會允許在會議上有這種樣子的穿戴。為了列席這次會議,不讓自己身上的怪味熏住大夥,劉紅兵可是在浴室裏衝了兩個多小時才把這一年來的黑泥給洗掉一部分,還忘了洗耳根子;車廂裏熱,平時邋遢管了的劉紅兵穿上新迷彩服後仍舊習慣露著半拉前胸,這可讓王阿貴狠勁罵了兩句。所以劉紅兵意識到,這倆丫頭也許有著什麼別樣的過去吧,讓王阿貴能夠在一定程度上網開一麵。
“別亂說啊我可告訴你,這倆丫頭所有人都當妹妹看的,你可別亂動心思。好了點到為止,如果你不長眼的話可別怪兄弟沒提醒你。”劉大壯在一旁撞了劉紅兵一下,示意他閉嘴吧,好奇心害死貓,不該知道的最好不要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絕對不亂說。”劉紅兵趕緊捂住了嘴巴。本來看這倆小姑娘亭亭玉立地抱著筆記本走進來他還動了動心思,可是當他看到眾位老隊員看向這倆雙胞胎的眼神中都帶著無限的憐愛,就像兄長、長姊看到妹妹一般,他就意識到這倆雙胞胎不是自己能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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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大家先說說自己的看法吧。中央隻給了咱番號,連建製都沒給,真正的建製還得咱自己搞。我感覺咱們這800來號還是拉不起一個師的架子。咱們是拉一個營的架子呢,還是一個團或者一個旅的架子。大家各自說說吧。”王阿貴看人員都到齊了便宣布會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