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八十六章 長野之辱(3 / 3)

而喪屍又有它們的活動特性,喪屍攻城的主要原因往往就是聞見了人肉的氣味,或者城頭上的人影和燈光、火光吸引了零散喪屍,接著槍聲、炮聲、喊聲又會吸引更大規模的喪屍攻城,這就是喪屍群體的連帶效應。

而如果城頭就這麼悄聲無息的,隻派一個人悄悄趴在山風凜冽的小山上放哨根本不會引來大規模喪屍集群,即便是因為車輛人員進出城門而引來了小股喪屍,隻要在人員安全進入基地以後立即實行宵禁,並且遠離城門。一般情況下,喪屍聞不見味道、看不見人影、聽不到人聲,在失去刺激源後,圍過來的喪屍玩兒一會兒感覺沒什麼意思,自然會各自散去。

喪屍的這點習性王阿貴早在小加油站時就摸透了,多少次大規模喪屍集群無目掃蕩時,王阿貴、宋婉兒、陳二狗、金雨堂和韓燕就在封閉的地庫中悠哉悠哉地看書睡覺玩遊戲。

現實就是如此,一切遵循平衡之道,大規模基地未必就比小基地更安全,因為大規模的基地人口眾多,相應的引起喪屍注意的因素就越多,也越容易引起喪屍的大規模攻城;而人口極少的小型基地卻因為這種因素少,往往也最容易生存下來。世界是平衡的,不是大型基地就無敵於天下。

“......上回我白說你那麼多了,喪屍隻是一種奇異的生物而已,不是神、也不是鬼,它有它的習性,可是你看看你們這搞的是啥?你看看,咱們進來一個多小時了外麵有屍吼聲嗎?有喪屍嗎?你怎麼這麼笨啊?”王阿貴劈頭蓋臉地訓斥著劉紅兵,旁邊那二十來個消防兵相互之間站的遠遠的也老老實實地跟著挨訓。

嫣雲雖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肚子裏早就哭笑不得了:王阿貴訓起人來還真是一套一套的,二十來個大男人讓訓得跟小孩似的,還不服氣不行。嫣雲看了眼鋼索,鋼索衝她聳聳肩、撇撇嘴,意思是你還沒見過更厲害的呢,那渾勁簡直六親不認。

“首長,俺錯了,我真不知道竟然這麼簡單。”劉紅兵哭喪著臉、縮著肩膀、耷拉著腦袋說道。一旁的幾個消防兵更是連個屁都不敢放。剛開始他們還不信,以為王阿貴這回可說錯了,喪屍可不是那種你不惹我我不搭理你的東西;可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往常都是喪屍比著唱歌的城牆外此時卻寂靜異常,僅有的幾聲屍吼聲聽那唯一的一個哨兵說,不過是幾頭遊蕩過來的喪屍而已,不搭理它們它們在城牆下玩一會兒就自己走了;這讓人啼笑皆非的現實更是讓在場的官兵臉紅耳熱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行了,知道錯了就行。”王阿貴感覺訓得差不多了這才停止了訓斥,“對了,你以前的警|銜是什麼?”

“報告首長!中國人民武警消防部隊武警二級警士長!”劉紅兵趕緊立正大聲回答。

“小聲點!你看你那破鑼嗓子!”王阿貴警惕地看了眼遠處的城門,還好,這裏離城門有一公裏呢,聲音傳不出去,“你是武警兵哦,武警兵士官不是一到六級武警士官長嗎?”

“嘿嘿,首長,您說的是老黃曆了!09年不是調整過一回嗎?以後都叫警士長了。”劉紅兵可算長舒了一口氣,這個年輕得不像樣的首長也不是啥都知道,不然他劉紅兵今後可別活了,整天挨吵的滋味肯定不好受——劉紅兵還想跟著他混呢。

“帶我去倉庫裏看看。”王阿貴看了看快要變黑的天空說道,“當兵幾年了?多大了?有媳婦沒?”

“嘿嘿,我今年27歲,是誌願兵,還沒娶媳婦呢。”身材瘦高的劉紅兵屁顛屁顛地給還沒他高的王阿貴引路,邊走邊回答著這個首長的問題。上回沒有仔細觀察他,這回仔細看看他好像和自己年齡差不多大,而且那皮膚好得怎麼看也不像個當兵的,更別說是特種兵了,但那腦子、那氣勢、那體格和肌肉又讓人不得不承認他確實是名軍人——這還真是個怪人,跟著他混應該更有出路吧?

“沒事,慢慢找。基地還有多少存糧?還是從附近鎮子裏找的麼?”王阿貴繼續問道。從劉紅兵的表現來看,他已經從一個普通的小頭頭成長成一位合格的指揮官,有些事情也就不需要再問了。

“存糧不少,俺們不缺吃的,就是缺穿的,往服裝市場跑一趟太費時間。附近的鎮子已經搬空;我們已經往外延伸幾十公裏了。對了首長,我們上次去一個鎮子時看見了一種奇怪的喪屍,他們跟活人似的,如果不認真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他們是喪屍!”劉紅兵一邊走著一邊說道,幾個覺得自己沒事的士兵也嬉著臉三三兩兩的跟了過來。

“我知道,沒事,沒工夫管它們。”王阿貴仍舊波瀾不驚地說道。

“沒事?哎首長您可不知道,那鎮子附近可到處都是爛成骨頭的屍體——”劉紅兵看樣子也是個直性子,有什麼說什麼,不過這樣也好,王阿貴需要這樣的兵,而不是汪建那種官油子。

“一百多具屍體,有被火箭彈炸碎的、有被槍爆頭的;河邊的四十多具是被刺刀捅死的;兩輛越野皮卡,上麵還有幾個女人的裸*屍——我們幹的。”王阿貴頭也不抬地隻顧走著路。

“啥?——首長?你們......就你們十幾個人?”劉紅兵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王阿貴,再看看後麵同樣波瀾不驚的鋼索;隻是看到嫣雲時才發現嫣雲應該是和他們一樣不知道這回事,他想起來了,上回那群女人中間沒有這個個頭高的離譜的女人——霍!那個子得有兩米吧?還帶著個墨鏡,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女人。

“一群烏合之眾不足掛齒。厲害的是軍區,老子這條胳膊就是讓軍區廢的。”提到軍區,王阿貴的眼睛中閃過一道藍光。

劉紅兵聞言嚇了一跳——十幾個人就敢和一百多號人群挑?還敢和軍區動手?天!這群人也太那啥了吧?但是王阿貴說的具體情況比他看到的都細致,也由不得他不信。

旁邊跟著的二十幾個兵也麵麵相覷,十幾個人就敢和軍區幹架——牛逼!真他M牛逼!還真有這種人,這要是跟著這群人混的話那這輩子可有盼頭了。

“哎,鋼索哥,真的呀?你們十幾個人就敢和一百多號人幹架?”嫣雲偷偷地靠近鋼索,俯下身子和鋼索耳語道。

“一群烏合之眾而已,還沒有重武器;咱可是有火箭彈重機槍的。”鋼索笑了笑說道。

“傻大個!不許你和我師哥貼那麼近!那啥......那啥一彎腰的那個是我嫂嫂才可以的!”兩人正在竊竊私語時,鐵甲跳到兩人前麵掐著腰脖子一抽一抽地說道,一邊說著還一邊用袖子擦著口水;那意思是隻有葉清兒才可以這樣彎下腰和鋼索說話,其他女人都不行。

“矮——鐵甲你找打不是?本姑娘今天氣兒正不順呢!”嫣雲彎下腰瞪著鐵甲針鋒相對。她本來想說“矮矬子”,結果顧忌到鋼索在一旁沒說出口。

“鐵甲!滾一邊去,正執行任務呢!”鋼索瞪了一眼鐵甲說道。他當然知道嫣雲想罵鐵甲什麼,如果換個人這麼說他肯定會不高興,他本來個子就矮,矮個男人怕說矮;但是嫣雲高到那個地步還是個女人又何嚐喜歡別人說她傻大個呢?說男人個高是好話,說女人個高可就和說男人矮矬子是一個道理了,何況嫣雲還是個小女孩呢——雖然她那個頭很容易讓人忽略她的年齡,想到這裏鋼索也生不出氣了,隨便吧,愛咋地咋地吧,倆小孩鬥嘴扯不清。

“我......我一會兒給嫂嫂說去,哼!”鐵甲撅了撅嘴,然後一個縱躍重新站回王阿貴左後方的警衛位置,臉龐又重新變成那副警惕嚴肅、雙眼精光四射的模樣。

這一幕更是讓劉紅兵他們張口結舌,天類,這都是啥人啊?首長這三個警衛一個比一個怪,那個年紀大點的步履輕盈、一看就是個練家子,板著個臉就跟誰欠他錢似的。那個也是練家子的警衛看著挺精神個人竟然是個弱智;那個女人看得殺氣騰騰、身經百戰的,一說話竟然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女孩!劉紅兵在想自己是不是也夠怪,不然的話別和這群人處不到一塊去。

“我記得上次有三十多個消防兵,這次怎麼就剩22個了?那十幾個呢?還有你上次不說三個整編營嗎?怎麼那麼多人就剩400多個了?”王阿貴問道。

“唉,沒辦法,內訌唄;這半年多以來日子過得太舒坦了,有槍有糧有女人,喪屍還見不著幾頭。不內訌幹什麼?閑著也是閑著,於是矛盾激化釀成兵變,雙方幾百號人就在這兩個山頭間開打,這派的是倆營長,那派的是倆政委,都被流彈斃了。然後運輸營副營長汪建就成了老大。”劉紅兵提到那場兵變還心有餘悸,“要不是那場兵變,我也坐不到這個位置。”

“嗯,你做的不錯。我沒想到你能成帶兵的。”王阿貴對劉紅兵的表現表示滿意。

“嘿嘿!還不是首長的教導麼。一開始我們打遊擊很被人看不起,說我們膽小、怕死;我說無所謂,來日方長。慢慢的,我的隊伍不僅人員死亡率最低、彈藥消耗量最低、拿回來的東西卻最多;那些勇敢、不怕死、英雄主義的隊伍死傷嚴重不說拿回來的東西還不夠本錢的,甚至還有全軍覆沒的。”

“這年頭誰傻?慢慢的跟著我混的人越來越多,影響力也越來越大;兵變之後能領著他們打仗的人就我一個了,汪建不會打仗,於是俺倆就這麼互相配合互相牽製著往前走。”劉紅兵很有自知之明地說道。真傳一句話,假傳萬卷書;真正重要的東西就像臨門一腳一樣簡單卻又實用,有時候這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足以改變一個人的命運;當然,這個人首先得是那塊料。

“汪建這人還不錯?”王阿貴問道。

“嗯,汪建是有點官油子,但是這人還是很知人善任的。汪建以前打仗從來不跑的,和我一起在前線,但這次估計是看守不住了,才偷偷由親兵護衛著準備開路。至於其他的,我們二十幾個是武警,是屍亂後從銅山市逃過來的,和他們尿不到一壺去,我們哪幫哪派都不摻和,不管他們誰當老大都離不開我們。至於那十幾個家夥是軍隊編製,和我們無關,是這裏負責防火的兵,跟他們自然有派係之爭。”劉紅兵說道。

“算了,不提了,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王阿貴心中有數了也就不再細問。劉紅兵是個有腦子的人,雖然暫時不堪大用,但絕對是個好兵,不拉幫,不結派,或者說看得清形勢,這些都很好,就是大大咧咧的有點顯得不成熟。不過那幾個親兵絕對不能留,還是讓他們去基地吧。

山間公路通過一個小土丘,沿著這條狹窄的公路翻過土丘之後就是一個山窪,這裏就是開建在山體內部的大型軍用物資儲備庫。可惜的是,這裏麵儲量巨大的卻不是吃的也不是喝的,更不是軍火。

順著公路進入小山窪,眾人來到了一個普普通通的軍庫大門口,軍庫大門不過五米高、六米寬,門框就是和周圍的土石山融為一體的鋼筋混凝土;大門是厚重的鋼鐵製成,估計用重機槍都掃不透。大門上的軍綠色塗層已經剝落的一塌糊塗,鏽跡斑斑的大門仿佛在向眾人哀泣著它的曆史。天漸漸黑了,這裏早就沒有電了,王阿貴招呼曹雪振回去開幾輛摩托車過來進去當光源;劉紅兵讓手下士兵拉開厚重的鋼鐵大門。

“嗡——嘎吱嘎吱!”鐵門的輪子已經半鏽在滑軌上,二十幾個人費了好大勁才拉開,虧得他們不缺吃,身體依然健壯,否則這兩個大門就得用車拽開了。

“很久已經沒有保養了,當初的營長有遠見,知道這些東西還能用所以大門的機械鎖閉係統沒有合上,否則現在能不能打開還是個問題。”劉紅兵看著四輛摩托車開了進去後一邊解釋著心裏一邊揪著心:這個首長還是不太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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