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末世的絕境 第一百七十四章 滄海桑田(2 / 3)

“我保證沒說,但是我和嫣雲去倉庫裏拿衣服時婉兒姐的臉色有點不好看,還給嫣雲姐甩了個臉兒看呢。你這性子誰不知道呀?一般女孩都進不了你的法眼,一聽說是你帶過來的,誰還不知道怎麼回事呀?”單瑤瑤撇了撇嘴說道。

娘類,這才剛開始就火星撞地球了,這以後的日子還咋過呢?王阿貴不禁感到額頭上有汗往外冒,宋婉兒那性子她敢給嫣雲甩臉色,嫣雲也不是省油的燈,一次兩次還行,時間久了不敢保證她能辦出什麼事情來,她這人行事風格和正常人不一樣,不能以常理論之。

“還有啊,嫣雲姐以前是幹什麼的?她後背上紋著的那條蛇還有鬼可嚇人呢;還有身上、手腕、腳腕上的傷她都不嫌疼呢。”單瑤瑤沒注意王阿貴的臉色不好看而是自顧自地問道。

“伊麗華的貼身保鏢。”王阿貴深吸了一口氣敷衍道。算了,走一步說一步吧,兩個女人自己都不可能放棄。

“隊長,你來了。”開門的是代安瀾,此刻她正在給嫣雲額頭上換濕毛巾呢,看到王阿貴和單瑤瑤過來把他們讓進屋裏,然後拽著單瑤瑤說道,“瑤瑤,咱倆洗臉去。”

“瀾瀾,打擾你了,我坐坐就走。”王阿貴給代安瀾表示歉意,折騰一宿了還不讓人家睡覺卻是有點說不過去。

...

單調而幹淨的臥室裏散發著女孩子特有的芳香,原本乳白色的牆壁被代安瀾貼上了一層淡黃色的牆紙更顯出少女的清麗;天花板上的變頻燈被調成了淡黃色照著小小的臥室很有一種溫馨的感覺;單人床旁邊的一把空椅子上放著兩套疊得整整齊齊的迷彩服和兩雙白色的襪子,一雙軍靴、一雙拖鞋整整齊齊地放在床下,清一色的是男款大號的;兩條濕漉漉的毛巾正搭在椅背上,現在條件還很差,新人的宿舍裏連放衣服的櫃子和寫字台都沒有,代安瀾和嫣雲的臉盆、洗漱用品隻能放在地板上。

單人床隻有兩米,嫣雲勉強躺下,腳尖已經伸出床沿,她隻能先將就一晚了。此刻嫣雲正蓋著被子看著王阿貴笑,還有些濕漉漉的長發搭在腦後在燈光的照射下泛出微微的紫色,狹長的丹鳳眼已經笑得眯成了一條縫,眼角邊流下了兩行晶瑩的淚水;額頭上搭著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藍色毛巾。

王阿貴笑了笑坐在床沿上,然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麵頰——熱得燙手,發高燒了,這折騰了一宿又是雨淋的又是緊張、運動,嫣雲終究不是鐵打的身子,她不像王阿貴有生物護甲可以免受風寒。

“傻丫頭,怎麼哭了,吃藥了麼?”王阿貴拿起毛巾給嫣雲抹了下眼角問道。

“嗯,吃過了,瀾瀾喂我吃的。”嫣雲依然笑得那麼妖魅、那麼動人心魄;她從被子下伸出一隻手緊緊地握住王阿貴的手,好像怕他突然消失一樣,“這一切都是真的嗎?我隻記得我們看見了一輛大卡車,然後槍響了,卡車開過來放下舢板,我們開著車衝了上去,我隻記得眼睛一晃我們就出現在了好大好大一間車庫裏,然後你們就開始忙;我縮在車裏也不敢出去,直到你過來喊我,和瑤瑤去洗澡,聽著她很高興地給我講你們的經曆;然後......然後我就感覺渾身發軟,額頭發燙。”

“是真的,這不是夢。一切都是真的,咱們就在那輛卡車裏,這是絕密技術,就咱有,回來你就會知道的;你看我還握著你的手呢,要不你掐我一下?”王阿貴把嫣雲纖長的手放在自己的手掌中溫柔地撫摸著,嫣雲的皮膚真好,光滑、細膩,隻是虎口和指肚上有堅硬的老繭;嫣雲的眼神中充滿了依戀、不舍和幸福,就像一個需要疼愛的小女孩一般楚楚可憐。

“不用了,要不是手腕和腳踝的疼還刺激著我,我會真的以為這是一場夢。”嫣雲輕輕地說道,“我真害怕這是一場夢啊,我也不敢睡;我害怕當我醒來的時候我還是縮在那塊石頭上,什麼也沒穿、任風吹雨淋,上天無路、入地無門,小山下的山洞還是那麼黑漆漆的,也沒有你在那等著我,給我烤兔肉吃了。”

“傻丫頭,等你好了,我還給你打兔子、給你烤兔肉吃;我打獵的本事高著呢。”王阿貴看了看嫣雲手腕上的傷,傷口愈合得很快,有些地方凝固的血塊已經開始脫落了,經常受傷的人身體恢複速度都很快。

“能抱抱我嗎?我想躺你懷裏睡下,抱抱我,疼疼我,好嗎?”嫣雲的眼角閃動著晶瑩的淚珠,手掌也握得更緊了,躺王阿貴懷裏睡下這點小小的要求對於嫣雲來說都有些太奢侈了。

“來,躺我懷裏,老公摟著你睡。”王阿貴微微一笑,站起身來把手伸到被子裏抬起嫣雲赤裸而細膩的背部然後坐在床頭把她的肩膀放在自己身上,頭枕在自己懷裏,伸出手撫摸著她的秀發,“你喜歡裸|睡啊?”

“不習慣戴文胸睡,下麵穿著呢,要不你看看?”嫣雲幸福地躺在自己男人懷裏,又有了一絲壞壞的笑,然後喃喃地自言自語道,“哎呀,傻大個嫣雲啊,終於有人要了,終於有人疼了;我本來還以為你嫁不出去呢。”

“誰說咱嫣雲傻大個呀?我打她屁股去。咱嫣雲其實很漂亮、很美麗,個子高多好呢;我就喜歡你這個子,腿多漂亮啊?又長又勻稱皮膚還好,是吧?”王阿貴哄孩子似的哄著嫣雲。

“也就你喜歡吧?我這個子救了我很多次呢,讓人逮住好幾回了,也讓扒光了好幾次,可都沒人把我當回事,他們都以為我就是個隻會打打殺殺的小角色呢,其實我才是主謀呢。每次都讓我跑掉了,這群人真笨,嘻嘻!”嫣雲這話說得有些打顫,她的思維方式和別的女人不太一樣,她並不認為讓人扒光衣服吊起來是多麼丟人的事情;隻是她憤慨的是她這麼漂亮就算被人扒光了卻也沒男人願意碰她,一個女人能淪落到這步田地也算一種悲哀了。

……

其實嫣雲不明白男人的心理,江湖傳言對那些靠打打殺殺吃飯的男人有著莫大的影響,越是底層的打手其實越是迷信這種江湖傳言,誰都不會為了一時的爽快丟了自己的小命,哪怕隻是傳說,但絕大多數人都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不會再有下次了,肯定不會再有下次了,我不會再讓誰那麼欺負你。”王阿貴抱著嫣雲搖啊搖的哄著她,殺手的生活沒那麼險惡,卻也不是什麼平穩日子,被人追殺、綁架都是常有的事情。可能多虧了她的個頭和那身紋身才讓她能活到今天吧?隻是想到自己媳婦的身子被人看過,王阿貴心裏不爽,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再不爽也沒用。

“我......我剛才看見大姐了;大姐人很好,給我拿衣服時很細心的。”嫣雲提到宋婉兒時身體微微地動了一下,畢竟妾和妻自古都是很難處理的關係,嫣雲雖然是殺手,見多識廣,但在這方麵她仍然和一般的女人的沒什麼兩樣,都擔心大的會欺負小的。

“嗯,婉兒人不錯,就是脾氣凶、性子烈;沒事,第一次見麵都這樣,慢慢就好了。”王阿貴沒辦法多說什麼,這種事情他連可以借鑒的經驗都沒有,他真害怕這兩個女人掐起來了他在中間為難。都說妻妾成群好,可是其中的麻煩真不少,男人啊,見一個愛一個的德性是幸福呢還是自討苦吃呢?王阿貴也不知道,人雖然很有理智,可是人也是感性的,有些事情當沒有了條條框框束縛的時候,人其實和動物一樣很多事情都是憑本能去做。

藥勁上來了,疲倦不堪的嫣雲睡著了,王阿貴輕輕地把她的頭放好,給她蓋好被子走出了房門,在推開門的一瞬間,兩個正趴在門口偷聽的小丫頭“刺溜”一聲鑽進廁所唯恐被王阿貴逮住。

王阿貴看了眼兩個倉惶逃竄的身影苦笑了一聲看了看宋婉兒和韓燕的房門,裏麵黑著燈,宋婉兒已經睡了吧?王阿貴想了想還是去敲下門吧,剛才兩個小丫頭趴門口偷聽,萬一她們誰出來上個廁所什麼的不都看見了?

“婉兒?睡了沒?”王阿貴站在門口敲了敲房門,小聲問道。

沒人應聲,連韓燕也沒吭聲,王阿貴笑了,感情在生氣呢?往常敲門聲音還沒落韓燕那一嗓子“誰呀”就冒了出來,今天可稀罕了,韓燕竟然沒吭聲。

“睡覺了?唉。”王阿貴歎了一口氣,“睡覺”正好,自己已經一天一夜沒睡了,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有點熬不住,得回去眯一會兒,白天還有事情幹呢。

...

屋子裏麵的黑暗中,宋婉兒和韓燕兩個人都沒睡覺。聽王阿貴離開以後,宋婉兒才“嚶嚶”地捂著被子哭出聲來。盡管王阿貴從回來到現在還沒和她見過麵,更沒有說過話,但是宋婉兒從看到嫣雲的第一麵起就意識到了什麼;單瑤瑤年紀小,很多事情不知道怎麼掩飾,老練的宋婉兒幾句話就肯定了自己猜想——王阿貴要娶小的了。

“婉兒姐,別哭了,剛才你不開門罵他一頓?”韓燕從床上下來推了推躲在被子裏的宋婉兒輕聲說道。

“罵他?把他惹渾了他不罵死我?”宋婉兒抹了一把眼淚掀開被子,一邊抽泣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唉,阿貴哥也真是,那邊老許的事情還沒理順呢;他又帶了個好頭。安陽已經憋了一肚子火了,就等著老許攤牌呢。”韓燕坐回床上躺下說道。

“攤牌又能咋樣?難不成她能把老許罵一頓不成?還是和他打一架?”宋婉兒抹了把眼淚說道,她也憋了一肚子火等王阿貴攤牌呢。

“她說她準備好了,如果老許敢挑明了她就敢和他離婚,這世道又不是離了他沒發活了。”韓燕自顧自地說道,“安陽是昏了頭了,還離婚呢,誰給他們發結婚證了?還以為和以前的社會似的誰都不是誰的誰,誰離開誰都能活?”

“燕子,你是不是在說啥呢?我怎麼聽著這麼不對勁啊?”宋婉兒反過來身在黑暗中盯著韓燕那笑嘻嘻的眼神怒目而視。

“我沒說啥啊,我不過是表示一下自己小小的憤慨而已,背地裏批評一下代安陽同誌的衝動而已嘛,瞧你那眼睛瞪得。”透過走廊裏灑進來的燈光,韓燕看著宋婉兒披頭散發瞪著她樣子笑得肚子疼——平時宋婉兒這麼冷靜個人怎麼到了事兒上也變得這麼糊塗?

“不理你了,睡覺!”宋婉兒一個翻身躺下拿被子蒙上頭不搭理韓燕,不過卻怎麼也睡不著,淚水濕透了枕巾,她在努力地克製著自己的衝動,她多麼想一耳光扇王阿貴臉上,然後大吵大鬧讓所有隊員都知道王阿貴的見異思遷、喜新厭舊、接著再和王阿貴一拍兩散,大不了再去找別的幸存者隊伍,自己也會開槍、槍法也不錯,體能也很棒、而且有了很多和喪屍作戰的經驗、她已經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憑她宋婉兒的本事她憑什麼要看王阿貴的臉色,憑她的條件她完全可以找到一個比王阿貴更好的男人......

“婉兒姐你幹什麼去?”韓燕蹭地掀起被子翻身下床,也顧不得身上隻穿條內褲光著腳就撲了過去抓住宋婉兒的肩膀。

“別攔我!我去找那個負心漢和那個小狐狸精去——”宋婉兒有些失去理智,翻身下床穿上睡衣就要開門出去。

“你回來!別出去丟人!”韓燕被宋婉兒掙開手急忙撲過去,雙手一個反扣直接扣住了宋婉兒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