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第四軍醫大的——以前是短發,現在長長了。”代安瀾撫了一下馬尾辮繼續說道,“教官是一男一女,那男的平時覺得挺普通一教官隻不過很帥、很儒雅而已,但是他真的很厲害,什麼都會,什麼都懂;他說他以前打過仗,我們不信,他太年輕了,不可能打過越戰的;但是逃命的時候他真的什麼都會,殺人的時候眼睛都不帶眨的,慢慢的我們才相信他可能打過那些秘密的仗。”
“兩個教官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王阿貴眉頭皺了一下,打過仗,年紀輕,那麼能往外說的、可以算上戰爭的也隻有“小鳩山緝毒戰”了,而特種部隊執行的那些秘密戰鬥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的,直到死都不能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還碰上故人了。
“男教官三十歲了吧,比你大點,叫程飛;女教官也二十五六了,叫李佳陽,是學姐,留校任教的,也是名軍醫。”提到程飛,代安瀾的大眼睛裏就開始閃動著小星星,同時也含著一抹遺憾。
“嘿,還真碰到故人了。”王阿貴笑了,程飛,好多年不見了啊,沒想到能在這末世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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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雨夜電閃雷鳴,一道道閃電不時將夜幕撕成一塊塊碎片,一聲聲炸雷不斷震撼著天地間的一切,如瀑般的大雨似乎要將這塵世的罪惡盡數洗清。麵對天神之怒,荒野上的喪屍仿佛也知道恭敬一般不再沒日沒夜的嘶吼。
當閃電照亮無邊的荒原時,除了一個個杵在荒野裏、仰著腦袋不知所措的喪屍外,15個身著雨衣的人影在樹林和溝壑間快速前進,仿佛滿天的驚雷和瓢潑的大雨和他們無關一樣,沒有人說話,沒有人喘氣,也沒有人掉隊,15個人就這樣在泥濘不堪的黃土高原上疾速行軍,一雙雙殺氣騰騰的眼睛和腰部武裝帶上別著的刺刀、手槍在向路邊的冤魂宣告這是一個真正的殺人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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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他們真的能把那些壞蛋打跑嗎?”雷電交加的夜晚,瘦弱的代安瀾縮在牆角的被子裏有些害怕地看著坐在一旁的姐姐。
“能,他們厲害著呢。阿貴哥也是上過戰場的人;還有你姐夫,他們都厲害著呢,那些太歲啊、太保啊,不過是些小螞蟻。”代安陽摟住妹妹,若有所思地說道。
“姐夫對你挺好啊,都這世道了還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我見過的夫妻中,不打老婆的都算好男人了。嗯,我們程教官也算一個,對佳陽姐從來不打不罵的。”代安瀾提到程飛眼中閃過一絲遺憾。
“當初要不是他收留了我,估計咱現在也見不著麵了。他們這些人雖然一個個大男子主義得厲害,但是對自己女人還真的挺好;但是咱們得懂事,不然的話這群人犯起渾來也是六親不認的。”
“姐,你愛姐夫嗎?他好像連大學都沒上過耶。”
“傻瀾瀾,我當然愛他了,也許以前不愛,但是慢慢的發現自己離不開他了,也許這就叫日久生情吧。至於他上沒上過大學這些都不重要了,兩個人能活著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
“嗯,我要找男朋友的話,一定要找個程教官這樣的男人,有他在我感覺特安心,他太強大了。”
“唉,聽你說的這麼好我都不太相信,這世上哪有這麼完美的男人啊。阿貴哥倒是上過大學、打過仗,人也好,但是太陰冷,也隻有婉兒姐這樣剛烈似火的女人能製得住他;雨堂哥讀過警校,打過恐怖分子,心眼也好,但是太木訥,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來,也隻有燕子這樣單純的女人喜歡他這樣的性格。其他男人呢?都是這樣,有好就有壞,至於你說的程教官他不是有李佳陽了麼?你就別想了。”代安陽摟了摟妹妹,歎了口氣心道:我可憐的妹妹啊,你逃難的經曆太簡單太簡單了,和這群人整天生死一線間的日子根本就沒法比較,這世道怎麼可能會有那種完美的男人呢?但願你能找到你想象中的男人吧,其實老許也挺不錯的,除了油腔滑調、吊兒郎當的——代安陽,你想什麼呢?這可是自己親妹妹啊!
“姐,你怎麼了?”代安瀾看見姐姐自己給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趕緊問道。
“沒事,蚊子。”代安陽趕緊解釋
電閃雷鳴不時把陡峭的黃土高坡照射得亮如白晝,在一段高達30多米、80多度的陡峭土坡上,15個如鬼影般的人在慢慢爬行,被大雨澆得鬆軟的黃土層不時在他們腳下打著滑。這15個人沒有任何攀爬用具和保護措施,他們所有的攀爬用具隻有兩雙手、兩隻腳以及手中的兩把八一刺,如此險峻的地形在他們腳下仿佛攀岩玩耍一般隨意,天上的驚雷仿佛根本嚇不到他們一般。
“快到了!大家堅持一下!”爬在第一的金雨堂把一把八一刺狠狠地紮進黃土層中,粗壯的胳膊一收身形再次向上前進了一點。
“隊長,老陳、老許!要不要等你們一下?”爬在第二的鋼索支撐好身體停下來向下麵喊了一聲。
“上你們的,到上麵等我們!”爬在第七的王阿貴衝上麵揮了揮手,吐掉一口泥水喊道。
“這比攀繩子還難!你們放手的地方都給哪找著的?”爬在第九的陳忠騰出一隻手抹了把滿是泥水的臉。
“兄弟們,等等我吧,你們就忍心看著你們的老許和偉哥落在後麵?”爬在第十一的陳二狗一邊把八一刺紮到黃土裏一邊喊道,“偉哥!快點,太不堅挺了!還空降兵呢!”
“你還坦克兵特種兵呢!就這德性!俺也沒學過攀岩啊!”爬在倒數幾個的劉偉哭喪著臉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能下刀的地方。
“老金白教你了?第一次實踐都這德性?看你慢的!”陳二狗甩了甩頭上的泥水。
“我慢?你就在我頭頂上你還好意思說我慢?”劉偉往後麵看了看,發現自己還真是倒數裏麵的數。
“大家禁聲,快到山頂了。”兩個人一上一下一邊對罵一邊又爬了一段距離後,上麵人傳人傳下來禁聲的命令。
又過了二十多分鍾,15個人才全部爬上了坡頂,個個都像落湯雞一般,盡管穿著分體式軍用雨衣,但是裏麵的衣服也濕透了。
“用了多久?”王阿貴一邊在泥坑裏涮著八一刺一邊小聲地問金雨堂,“能打多少分?”
“一個小時十三分鍾,期間還大呼小叫的,虧得今天是雷雨天。”金雨堂愁眉苦臉地看著表低聲說道,“還打分啊?那......那整體55分吧。”
“百分製嗎?”王阿貴看金雨堂很勉強地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唉,行了,一群二把刀、三把刀的能考55分不錯了;冒牌特種兵終究是冒牌的——大家走,禁聲。”
15條人影弓著腰快步向著200多米外的村落前進,這裏是後山,沒人相信這種鬼天氣會有人從後門陡坡上冒著摔死的危險爬上來。這種被水衝刷得鬆軟不堪的地勢換成真正的特種部隊也要冒著失手摔死的風險,但是對於有生物護甲的王阿貴他們來說摔下去大不了重新爬就是了,近乎絕對的防護也造就了近乎包天的膽量。
王阿貴他們爬在村落後門的幾座黃土堆後,向村子中探查了一番,閃電不時劃過,大家很快看清了村口一間土方外有兩個正在哆嗦著說話打屁的人,兩人手中赫然抱著的是兩條56式半自動步槍,銀灰色、絕不反光的56扁型刺刀挺在細長的槍身上——這就是“天水王”的哨兵。
王阿貴衝曹雪振、張宏偉這兩個戰鬥力最弱的隊員表示這兩個他倆解決掉。曹雪振和張宏偉點點頭,在泥水中慢慢地向著這兩個哨兵爬去。這兩個哨兵警惕性之差讓這些在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戰士們搖頭不已,就這聽到打雷還縮縮脖子的警惕性,估計悠悠噠噠的走過去他們都未必知道。
曹雪振和張宏偉對看了一眼,苦笑著把嘴上叼著的八一刺拿了下來插進刀鞘——這倆人還不配用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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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煉氣士,我就說了你小子一晚上最多打兩炮,怎麼的?你還不服氣啊?有種你給我演示一下?”一個個子稍高、穿著個破舊的軍用雨衣的年輕人對另外一個稍矮的、同樣打扮的年輕人說道,閃電光中,高個男一臉鄙夷地看著矮個男。
“小子,你別老拿這個來跟俺比劃,有種比劃點其他的;老子的封號是‘煉氣士’,你是‘狂戰士’,俺能跟你比這個?”矮個男不服氣地瞪著高個男,聽口音倆人不是陝西人。
曹雪振和張宏偉捂著嘴笑得肚子疼,這都是他娘的啥封號啊?感情這些人是逮著什麼好聽叫什麼?老子心目中厲害至極的角色全被你們侮辱了。曹雪振他們倆出發前聽王阿貴說過,這些人已經和社會脫節太久,肯定會鬧笑話,還專門叮囑大夥不要因為笑得肚子疼而暴露了自己,當時他倆還不在意,這會兒可知道這豈止是鬧笑話這簡直就是腦殘。
“狂戰士,有種你給俺露兩手,從現兒起到天明,俺看你能打多少炮。”煉氣士不服氣地說道。
“一夜五次!信不?小子,讓你看看‘狂戰士’的力量。”狂戰士扭頭進屋子很快拽著一個裸*體女人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看好了,先來一招——雨夜驚魂!”
高個男脫下褲子扒開雨衣挺起那根鞭就要往女人的下身捅,這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有著中年成熟女性特有的豐潤,女人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反抗了,也許她明白反抗隻能受更大的罪,她隻能按照高個男的要求老老實實地在雨地裏跪倒,翹起雖然蠟黃卻依然豐滿的臀*部,任憑瓢潑大雨澆在她寬厚的身子上,任憑混濁的雨水順著她的長發流到地麵上。
曹雪振和張宏偉見狀大怒,曹雪振對張宏偉指了指高個男,意思是那家夥正跑神呢,你來解決,矮個我來。張宏偉點點頭,表示你負責捂住那女人的嘴巴。
就在高個男就要把黑鞭捅入的時候,兩條黑影從他們身後撲了出來。曹雪振直撲正在觀戰的矮個男,矮個男感覺到背後陰風掃過,還沒來得及回頭看看,嘴巴就被人牢牢捂住,接著他聽到自己的頸椎“嘎嘣”一聲響,繼而魂歸天外。曹雪振看高個男被解決掉的一瞬間猛地捂住地上那個中年女人的嘴把她拖進屋子內,張宏偉在後麵把兩具屍體拖進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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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身裸*體的中年女人瞪著驚恐的眼睛雙手死命地扒拉著嘴上的手臂,兩隻腳拚命地在地上蹬著。
“別動。我們是當兵的,來救你們的。”曹雪振在女人耳朵邊嗬斥道。女人一聽,馬上停止了掙紮,曹雪振鬆開了女人的嘴,示意她不要吭聲。
“額......額還以為遇到山精了捏。”女人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小聲地說道,她看得出眼前這兩個男人那姿勢、那動作都和村裏當過兵的漢子一個態勢,這才放下心來不再亂動。
“大哥,大哥,救救俺們吧,俺們都是逃難來的,莫想到這裏是個賊窩。”中年婦女緩過神來死死地拽住曹雪振的雨衣也顧不得渾身赤*裸一下子跪地上流著淚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