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國家一開始就沒進行成建製的抵抗?”宋婉兒一邊喝著粥一邊問道。
“不清楚——內地不可能進行成建製的抵抗,這幾個地方的駐軍根本來不及集結,人多喪屍也多。其他人少的地方可能會有,但是別指望了,大半年了都沒有點進展,這麼久甚至連架飛機都沒見過,這說明什麼?要麼他們躲在工事裏吃存糧,要麼都變成喪屍了。”王阿貴喝完最後一口粥放下碗說道。有幾個跟他們這樣膽大包天的人一樣四處晃悠?在沒有確切的消息和命令之前部隊是不會輕舉妄動的。
“要是能有架飛機多好。”陳二狗說道,“沒有飛機有單兵迫擊炮也行,把喪屍引到村口幾發炮彈崩過去不比拿槍打輕鬆多了?”
“報廢廠裏應該有,唉,可惜咱拿不了多少啊。”王阿貴撇了撇嘴。對於他們這樣東撓一爪子、西撓一爪子的遊擊隊來說後勤物資的儲備運輸永遠都是不可解決的難題;世事不能兩全,想靠著機動性打遊擊,那麼必然要麵對無法攜帶更多物資的難題,但是固守一隅對於他們這點人來說卻又何其之難。
“你們還吃嗎?不吃就把碗拿來。吃完飯還不讓人家刷碗!”代安陽端著鍋走到他們麵前,亭亭玉立地站在三個大老爺們兒麵前喊道。雖然代安陽還是那麼瘦,但是那股天生麗質卻絲毫無法掩飾,高盤的發髻、眉清目秀的鵝蛋小臉,光潔的額頭前沒有一絲劉海;筆挺的腰身、筆直修長的雙腿,那種傲然的氣質渾然天成。大家閨秀果然和小家碧玉不一樣。尤其是那副傲骨,沒有絲毫飛揚跋扈的感覺,卻讓人不敢低頭小視她分毫。
“不吃了不吃了,給!”三個男人把碗放在鍋裏忙不迭地說道。陳二狗看著大鍋裏的碗筷屁顛屁顛地要幫代安陽端鍋。
“不用了許大少爺,您還是安生會兒吧,你不幫倒忙就謝天謝地了。”代安陽往旁邊一躲,衝著陳二狗莞爾一笑說道,“這是女人的事情,你別跟著添亂了啊。”
“我有那麼不堪嗎?”陳二狗衝著代安陽窈窕的背影嗷嗷了一嗓子,然後幸福地笑了。
王阿貴和金雨堂撇了撇嘴,金雨堂無論如何不相信這家夥以前是個花叢老手,陳二狗如今的表現不比他和王阿貴這兩個悶蛋強到哪去。王阿貴也有些不認識陳二狗了,看樣子一物降一物,代安陽那一身傲骨還真就能把陳二狗降得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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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隻是去尋找地點,為了省油料眾人隻開了一輛悍馬車。但是這一趟怎麼也得個三五天才能回來,因此隨車的彈藥、油料、棉被、食物什麼的堆了滿滿一車。為了防止其他幸存者發現車庫,眾人趁著黎明氣溫最低的時候在車庫外的稻草上潑了一層水,讓寒風和低溫迅速地把車口凍了個結結實實,除非幸存者用工兵鎬刨開這層厚冰——誰閑的沒事去刨一個還不知道有沒有東西的草垛子?就算知道沒把子力氣也刨不開。
當做完這一切後,悍馬車迎著朝陽、踏著冰雪駛向了離這裏20幾公裏的陳家窪。今天是一個少有的豔陽天,雖然天氣依然很冷,但是雪已經不再下了。原本沒膝深的雪也凍了厚厚一層,這樣一來車子跑得也快多了,人走起路來也不至於像以前那樣費勁。但是大家仍然都是憂心忡忡的,如果這一趟找不著彈藥,那麼就等著迎接再次瘦骨嶙峋的日子吧。
這些小山村的麵積都不大;裏麵的喪屍也不多,雖然來來回回地在村子裏踩著冰滑著雪但也隻能衝著村外老遠的悍馬車嗷嗷叫幾聲。這麼厚的冰雪隻要王阿貴他們不去找喪屍的麻煩,喪屍要跑過來找麻煩卻也沒那麼容易。
至於村子外麵的喪屍更加不用擔心,這麼久的低溫早就把孤零零巡山的喪屍懂得跟冰棍似的——喪屍越不活動,越無法踏出積雪,越是無法踏出積雪肌體越是僵硬,然後就越是無法活動凍得越僵硬,慢慢就成了一個循環,使得山上的喪屍像冰層中的威震天一樣隻能呆在原地死機,但是到今年開了春化凍以後,這些喪屍又會充滿激情地漫山遍野亂竄了。
天不隨人願,按照地圖眾人跑了三天都沒有看見傳說中坐落於山溝子裏的報廢廠,陳家窪、李家溝、甘呂丘......九個地方跑了五個仍然一無所獲。盡管山上的雪並不厚,悍馬車的油耗不大,但是其間柴油仍然耗盡了一次,逼得大夥不得不往村子裏跑了一趟;彈藥的儲備再次減少,看著能數的清個數的彈藥眾人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這一天晚上,眾人圍坐在一間守林人居住的小屋裏守著一堆火裹著棉被默不作聲,任憑屋外呼嘯的北風透過門縫吹打著火焰。
“已經第三天了,還有四個地方,但是怎麼看都不像有報廢廠的樣子。”韓燕拿著地圖湊著手電光喃喃地說道,一隻素手抓住垂到胸前的馬尾辮甩到腦後,小巧玲瓏的身子向火堆前靠了靠。
“不管怎麼說,咱都得走完這四個地兒。如果真沒有的話咱再另想辦法。”王阿貴拿著一根木炭點燃了半截香煙說道。
“算了,叨叨一晚上了,說也沒用。”陳二狗倒想得開,一把把代安陽拽到懷裏躺下裹緊了棉被,“天大地大睡覺最大,好好睡覺吧,養足精神明天繼續跑著玩。”
“哎呀,你幹嘛呢。”代安陽小臉緋紅地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裝沒看見,這會兒了也沒人願意搭理他們兩口子的閑事。代安陽見沒人搭理他們這才悻悻地躺在陳二狗的懷裏給他掖緊被窩。
“行了,都睡吧。老金,今天該我值上半夜了,你早點休息,快九點了,兩點我來喊你。”王阿貴站起身來拿起步槍裹了裹軍大衣就要出門值班。
“我也去。”宋婉兒看著人家幾口子都相依而眠,自己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睡覺也沒意思,於是裹緊大衣跟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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