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修真的逍遙 第一百零八章 五年(1 / 2)

人聲喧嘩,不知是哪一座客棧之中,此時已經擠滿了人,隻是人人臉上的神情都有著劫後餘生的驚喜,還有股莫名的驚懼。

此時已入秋,風聲蕭索,落葉歸根,大有無邊落木蕭蕭下之感。這些客人們由物感懷,更是傷感,隻覺悲從心中來。

隻聽得一粗葛布衣模樣之人先是一陣唉聲歎氣,然後沉聲道,“這些怪物也不知道是哪裏跑出來的,肆意撒野,竟然以我們人為食物,真是亙古之未聞,古今之罕見。如今若不是仙人們練手組織了聯軍,勉強阻擋住了這些怪物的攻勢,恐怕首先遭殃的就是我們這些凡人啊!”

另一人附和道,“誰不說呢,想當年,據說南湘門的一個內門弟子擊殺了周朝的五皇子,最終引來了周朝的百萬蕩寇軍。泰皇震怒之下,南湘門幾乎要被夷為平地,就連南湘門的掌教至尊齊鴻飛也做好了以身殉教的準備了。誰知道這時候突然從各個地方突然爆發出了這些怪物的消息,這才在千鈞一發之際,救下了南湘門。”

先前那人卻突然做出一個噤聲的手勢,道,“小聲點,那內門弟子現在可已經是荒殿的副殿主了,更是聯軍的統領之一。大權在握,一身修為更是深不可測,據說早已步入了化神境,手中不知染上了多少那些異種的鮮血,豈是我們這些人可以議論的?當心禍從口出,橫遭不測啊。”

這人聽了之後卻嗤之以鼻,不屑的道,“那又如何,荒殿的副殿主又怎樣?聯軍的統領又如何?難道就能正大光明的判出自己的宗門嗎?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對待宗門就應該像對待自己的家一樣。”

布衣聽了,微微皺眉,道,“道友這句話我卻不敢苟同,俗話說: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那南湘門先是覬覦畢道友身上的功法,又害死了畢道友的道侶,這已是人盡皆知的事情。如果這等事發生在你我身上,恐怕也忍不住會和南湘門決裂,如此深仇大恨,殺妻之仇,豈能不了了之?”

“話不能這麼說,要是隻是叛出南湘門也就算了,他更是把自己的姓名改為畢南。畢,是完結的意思,南,就是指南湘門,其心險惡,路人皆知。身為南湘門走出來的弟子,居然想要南湘門完蛋,這種人,難道不是忘恩負義之輩?一個忘恩負義之輩,道友你居然還幫他說話?”

布衣此刻也吵出了些真火,不悅的道,“忘恩負義,在下不知道,南湘門對畢道友的恩在哪裏?倒是在下知道,若無畢道友這些年來合縱連橫,將幾大宗門整合在一起,又和大周朝結成了聯盟組織了聯軍,那我各大宗門死在那怪物手中的弟子何止數十倍?道友隻抓著這些小瑕疵不放,卻不看畢道友大的功績,這又是何用心?”

那人一拍桌子,怒道,“我有什麼用心?我能有什麼用心?難道你還懷疑我來是挑撥離間的不成?不過我看你這人,賊眉鼠眼,生的歪瓜裂棗,必定不是什麼好動心,你處處向著那姓畢的,可知你也是和他一樣忘恩負義的人物。”

布衣勃然大怒,臉色漲紅,道,“你說誰?”

“說的就是你。”

瞬息之後,客棧之中劈裏啪啦的傳來了鬥法的聲音,離的老遠的都能聽得到,然後“轟!”的一聲,整座客棧直接塌了下去。

……

……

一處廣闊的用巨石累計而成的廣場之中,那上麵,坐著一個滿麵滄桑,鬢角甚至已經生出了些微微白發的男子。

風,在呼呼的吹,吹在人的身上,有些寒冷。修士到了出竅境之後是不懼寒冷的,但是這種冷,卻是內心之中的心寒。

男子對外界發生的一切渾然不覺,仿若已經入定的老僧一般。但是仔細看去,才能發覺男子眸子中藏得極深的一股令人心痛的悲傷。

那是一種“哀大莫過於心死”的感覺。

風繼續吹,男子又舉起了手中的酒壺,一飲而盡。酒水,順著他的嘴角滑落,滴到了身上。男子卻突然揚天狂笑起來,狀若瘋癲。

“他怎麼樣了?”應陽華看了那男子一眼,有些關切的道。

“還是這樣,一直這樣。除了跟異種和南湘門有關的事情,他什麼也不過問,就這樣整天喝酒,喝完了就狂笑。”答話的是一個女子,麵上看起來與應陽華有幾分相似,卻是應陽華的女兒應欣欣。

應欣欣說完,一雙美目中帶著關切的神采在那男子的背影上上下流轉了幾下,想到那男子的往事,不由得心中一痛,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