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長明吃了個閉門羹,先是愣了一下,似是沒想過江楠楠會這麼罵他。臉上一縷怒氣一閃而過,但是很快就又換成笑容。“這位小姐不去倒是沒事,但是你這位乞丐朋友,恐怕身子就拖不下去了。”
“你放心吧,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去你的府上。”乞丐的傷勢已經被王阿貴盡數治好,所以這句話說起來端的是擲地有聲。
王長明一雙眼珠滴溜溜的在乞丐身上轉來轉去,隻見乞丐麵色紅潤,吐氣有聲,顯然是傷勢早已痊愈之故,便又道,“原來這位小兄弟竟然早已被人治好,不過這位小兄弟的麵相使我一見如故,所以還是鬥膽請小兄弟和這位小姐去我府上一敘。不然的話,萬一小兄弟哪天走在路上舊病複發……恐怕就不好了。”
這句話簡直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司馬菁恨得咬牙切齒,道,“隻要今日我在這裏,你就別想把人帶到你的府上肆意妄為。”
“司馬小姐,這件事本與你並我關係,所以還是請你不要參與的好。況且要真說來的話還是這乞丐昨日先冒犯與我,我要硬要追究下去,隻怕司馬小姐你也無權插手。”
王長明語氣一轉,有些森冷,其實他說得完全正確。以王有財之子在縣城內的身份地位若是想要對付一個小乞丐的話,除非司馬菁天天把乞丐帶在身邊寸步不離,否則總會讓王長明找到機會的。
更何況司馬菁知道王長明的根本目的不在乞丐,而是江楠楠。
乞丐的臉色越來越紅,像一隻漲起來的皮球一般,噗嗤噗嗤的喘著粗氣。然後隻見乞丐陡然站了起來,悲憤的道,“我跟你走,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隻要你放過他們就行。”說著就離開了桌子,大步向前。
司馬菁卻突然一把抓住了他,急道,“你瘋了,你會沒命的!”
“那又能怎麼辦,本來就是我衝突了王公子在先,想必王公子也不會食言而肥,我一條賤命,沒什麼好舍不得的。”
王長明連道“當然。”心裏卻暗笑,隻要司馬菁一走,到時候我再想個辦法把那個小美人兒劫到我府上,來個死無對證。然後再把你和你的那個同伴給弄死,神不知鬼不覺,到時候木已成舟,就算司馬菁知道了又能如何。
不得不說王長明打得真是一手如意算盤,若是真被他這麼做了,司馬菁還真不能把他怎麼樣。連縣令大人都得稱王長明一聲賢侄,更別說司馬菁的父親司馬主簿了。
江楠楠往前一步,用身體擋住乞丐,“早就聽說你欺男霸女,不安好心,明明就是你不對在先,還要死皮賴臉說是別人衝突了你,今天不僅我不跟你走,我也不讓他去,有本事你把我們都殺了。”
乞丐一聽這話,拚命的扯江楠楠的衣袖,連司馬菁也忍不住數次使眼色,江楠楠卻是恍若未聞一般。
“我內急,想去解決一下。”
關鍵時候,王阿貴突然站了起來,一下打斷了兩方劍拔弩張的勢頭。
王長明的目光頓時被王阿貴吸引而去,這個人看起來平平凡凡,臉上還有一絲懼怕,一直沒有說話。想來也是個無關痛癢的人物,現在說內急多半是要夾起尾巴逃跑了。
隻是這麼個小人物,王長明也懶的出手,揮了揮手,示意兩旁的家丁讓開道路。
“內急好啊,內急好啊,。最好內急了就別回來了。”
司馬菁臉色數遍,萬萬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王阿貴會前去“內急”,對著江楠楠道,“我早說過這人生性懦弱,現在你們大難臨頭他便私自跑了,這種人,你還與他為伍?”
江楠楠隱隱覺得事情不是司馬菁想象的那樣,王阿貴絕對不是那種臨陣脫逃的人,可是又找不到足夠的理由去說服她。
就在此時,剛剛出了翠香居酒樓的王阿貴身形迅速的快了起來,隻看到一道一閃而過的人影迅速的穿越了幾條街道。
然後,一個全身蒙麵的黑衣人如鬼魅般的重新出現在翠香居酒樓麵前。
“喂,你是誰,幹嘛的,我們少爺正在處理公事,閑雜人等回避。”正是王長明留下來看門的兩個家丁。
黑衣人仿若未聽見般,依舊旁若無人的朝著酒樓裏闖去。
兩名家丁對視一眼,目光中湧現出一股狠厲之色,兩隻手臂粗細的木棒登時朝著黑衣人迎頭砸下。
黑衣人兩手一伸,兩隻木棒應聲而斷,接著“砰砰”兩下擊在兩名家丁的小腹上麵。家丁登時噴出一口鮮血,整個腹部都憋了下去,瞬間便丟了性命。
黑衣人,正是王阿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