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貴知道這次恐怕是很難全身而退了,人算不如天算,文候早已把一切意外都算計了進去。要殺現在殺了紅雙喜和服部半藏,那是不可能的,這不是自斷臂膀嗎?
況且即便是他現在突破到肉身境九重,麵對出赤麵蓬發男子也依然是沒有把握,縱然把紅雙喜和服部半藏加進去。
其實,現在如果王阿貴和吃麵男子殊死一戰的話,王阿貴和半藏起到的作用已經是微乎其微了,最多就是那壓到駱駝的最後一根草。
怕就怕,他們很可能沒有這個壓到駱駝的機會。
王阿貴悄悄的給紅雙喜和服部半藏傳了個手勢,已經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
恰在這時,一聲輕笑遠遠的傳來,緊接著便是一個有些輕佻的聲音,“違抗文候口諭就就地格殺?燕南天說了違抗文候口諭了嗎,再說,我要是違抗了文候口諭,你是不是連我都要就地格殺?”
赤麵蓬發男子眉毛一豎,就要發作,待看清來人之後卻冷汗涔涔而下,連道不敢,姿態極為恭敬。
來人正是大周朝三皇子,姬玄。
王阿貴自從一看見姬玄後目光便在他身上掃來掃去,不知道為什麼,麵前這個突然出聲幫助自己的人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是不相信世上會真有什麼憑白幫助自己的人。
一身黑色的衣服,有些熟悉的語氣、、
王阿貴目光一震,一道道過去了不算太久但是已經被他壓在腦海深處的回憶逐漸浮現了上來。
那次內門弟子晉升大賽,那個黑衣人。
姬玄看著王阿貴奇怪的目光也知道他認出了自己的身份,頓時對那赤麵蓬發的出竅強者淡淡的道,“你若是不放心,燕南天和這兩人我帶走了,回去我會細細盤問,還有問題麼?”
赤麵蓬發男子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沒,沒問題,三殿下想要帶走,自然是一句話的事。”
四人很快從大周朝前來獵殺的出竅強者隊伍中穿越出來,漸行漸遠,依依已能望到遠處的天和地平線連在了一起。
“我就送你到這裏了,你從這裏出去,外麵就是你們南湘門的山腳,可能會有一些文候派來的強者守在那裏等候漏網之魚。不過這也無關大礙,你隻要手持我的令牌便沒有人敢阻攔你。”姬玄說著,從懷中摸出了一個通體金黃色的令牌,上麵是一頭張牙舞爪的神龍活靈活現,仿佛要從中飛舞出來。令牌中央,一個巨大的“三”字,下麵一個“玄”字,象征著這塊令牌主人的身份——大周朝的三皇子。
昆侖秘境開啟時,所有弟子均為自願進入,但是一旦進入後想要出來,隻有等昆侖秘境結束才行。泰皇不知道用了什麼法門,專門給大周朝的人開辟數條能進出得通道,而姬玄身為三殿下,更是能隨意進出。是以隻要王阿貴手持這張令牌,除非遇到了文候武穆一流,否則尋常大周強者是不敢阻攔的。
對於姬玄來說,這隻是一塊牌子。但是對於王阿貴來說,這塊牌子就是他和紅雙喜以及服部半藏的命。
王阿貴眼睛連令牌看都沒看一下,隻是盯著姬玄,“你救了我,我需要個理由。”
姬玄伸出去的拿著令牌的手也沒有收回,“理由,該給你的時候我自然會給你。”
王阿貴沒有說話,氣氛忽然就這麼沉默了下來,紅雙喜就站在王阿貴身後一言不發。雖然他知道,若是王阿貴不收下這塊牌子的話代價很可能是他們三人的性命。
服部半藏也沒有說話,先前王阿貴救了他一次,大不了還他一條命就是。更何況對於一個忍者來說,死,並不是一件很難接受的事。
這一刻,三個人的命,隻在王阿貴一念之間。
接下牌子,活;不接,死。
姬玄目不轉睛的看著王阿貴平凡無奇的那張臉,似乎想要從上麵看出什麼瓜葛來。他看的出,紅雙喜和服部半藏真的是對王阿貴的決定沒有半點異議,即便是王阿貴不接令牌。他無法想象,這兩人究竟對王阿貴信任到了何種程度,才可以把生命交到別人的手裏。
直到姬玄伸出去的手都有些微微僵硬了,王阿貴才一把把那令牌接了過來。
然後他沉思了會,對這姬玄一字一頓的道,“你救了我一命,我需要你記住兩點。第一,我欠你一個人情,但是這個人情你別想我再用命來還,那是不可能的,我的命到了我的手裏就不會再送出去;第二,我今天拿了你的牌子,不是為了我自己,是為了我身後的這兩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