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貴詫異的看了惡來一眼,心道惡來較赤夷休他們來說也算是個老成持重的人了,沒想到居然是失態成這樣,看來蚩尤的父親在族人心目中的地位很重啊。
老巫祝輕輕的敲了敲拐杖,沉聲道,“大家安靜,族長,確實已經去世了。”
這句話說得沒有任何情感,就像不是從老巫祝口裏說出來的。
赤夷犲的拳頭還停在半空中,手卻突然鬆了,那苗人從他手中摔倒,掙紮著搖擺著站了起來,還在不住的咳嗽。
所有人都看向老巫祝。
“巫祝,你,,,你說的可是真的麼?”赤夷犲不敢相信。
老巫祝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是的,族長他,確實已經去了。”
赤夷犲的不可置信頓時轉化為憤怒,“哦!那麼巫祝可知道是誰殺害族長的?”
巫祝搖搖頭,“我不知道。”
老巫祝卻是把這個皮球又踢給了王阿貴,,“敢問東君可否知道?”
王阿貴自謙的笑了笑,“連巫祝都不知道,我又怎麼可能知道?”
赤夷犲一把把那個苗人又提了起來,怒目而視,“既然如此,那我就以這個人的人頭來祭奠族長的英靈。”
“不可!”老巫祝和王阿貴的聲音同時響起。
“巫祝,族長身死,想必跟這人脫不了幹係,不如讓我直接殺了他算了。”
“不準殺,”卻是王阿貴開了口,“兩軍交戰尚且不斬來使,何況現在還沒開戰。別說跟他不一定有關係,就算跟他有關係,你殺了他,難道族長就能複活了嗎?愚昧。”
赤夷犲見王阿貴和老巫祝同時反對,也不敢再說什麼,隻是一雙眼睛在那人身上滴溜溜的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人翻來覆去被赤夷犲折騰的已經是上氣不接下氣,又受了驚嚇,隻躺在地上左右打滾,竟然是起不來了,轉眼間,便隻有出氣沒了進氣。
王阿貴又不能看他眼睜睜死去,等下此人估計還有用處,隻有喂他吃了粒行軍丹。
丹藥剛一下肚,剛才還半死不活的苗人便像發生了奇跡一般,生龍活虎的站了起來,又蹦又跳,滿臉的不可思議。
“多謝不殺之恩。”那人跪倒在地上一陣磕頭。
王阿貴心道也算個明白事理的人,也不枉我浪費了一顆行軍丹救你。
“我來問你,是誰讓你把這消息送來九黎族的?”
“是,是我們族長。”
王阿貴又問,“既然如此,想必我們族長的死和你們有關了?你們是哪個部落的?”
那人嚇了一跳,連忙辯解,“跟我沒有關係,是族長讓我來的,我是有莘氏的。”
“有莘氏?”老巫祝又念叨了一遍,“那我們和族長同去的族人們呢?”
那人又答道,“他們?他們現在在我們有莘氏做客呢。”
做客,好一個做客。,什麼做客,說白了其實就是軟禁。
老巫祝像是終於聽明白了,甕聲甕氣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啊,可是現在對外事務都是東君區全權處置了,老朽也不便過問,此事該如何處理,東君請吩咐吧。“
“此事可全都是你們族長的意思?”
那人慌忙答道,“是是是,哦,不不不,不是,聽說好像是二丞相說的。”
赤夷休又對著他一頓大罵,“你唬誰呢?除了族長、巫祝誰還能做決定,還什麼二丞相,三丞相的,二丞相是個什麼東西,我怎麼沒聽說過。撒謊也不找個好點的理由,再滿口胡言我今天就要你的狗命。”
王阿貴卻像捕捉到了什麼。
二丞相?
丞相這個概念最早出現於春秋戰國,但是那時還隻是叫宰相,並且並沒有丞相這個官職。
等丞相正式在出現在史書中時,還是秦朝的秦武王設置的左、右丞相。
不知道秦武王是誰?好吧我來普及一下,秦武王就是那個舉鼎把自己給砸死的那個國君,嬴蕩。
好吧還不知道?那我再來普及一下,秦武王就是秦始皇嬴政的爺爺的父親的哥哥。
雖然有些拗口,但是大家隻要記住最早的丞相就是這家夥設立的就行了。
那麼既然如此,黃帝時期怎麼出現個什麼“二丞相”
王阿貴問道,“這個二丞相。是不是你們有莘氏的人,來了多久?”
王阿貴幾乎可以確定不是有莘氏的人,隻是為了保險故有此一問。
果然。“據說好像不是,也就是這幾天才出現的,不知道為什麼,族長非常器重他,甚至有族人說私下裏看見族長向他行禮。”
王阿貴點點頭,示意赤夷犲把他待下去看住,但是萬萬不可虐待,同時又讓族人們先回去,傍晚之前所有族人來祀神台前集合,然後,看向了老巫祝。
老巫祝卻像一顆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猛地朝地上栽倒,手杖,無力的跌落在地上,發出一兩聲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