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眼前這一幕遠遠的超出了他們的認知,除了用“女媧娘娘”來解釋外,他們找不到別的理由。
然而,噩夢還遠遠沒有結束。
伴隨著一聲慘叫,第一個東夷人巨石從身上碾壓了過去。
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屏翳從上方投下的石頭雖然不及赤夷休直接從山峰上擲下的石頭衝擊力大,但是對人類的肉體來說,造成的都是毀滅性的傷害。
況且,東夷人還沒有從剛才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這真是個天賜良機。
不得不說,赤夷犲這一槍開的真是恰到好處,不早不晚。就憑這一槍,哪怕伯丕沒死,赤夷犲都得記上一功。
不絕於耳的哀嚎聲喝四濺的血花終於提醒了已經麻木的東夷人,麵對這等看不見摸不著的敵人和接二連三的襲擊,很多東夷人已經完全失去了方向感,筆直的朝著巨石滾來的方向衝去,一陣哢擦聲,又是一陣血花四濺。
其中也不乏一些腦子還有些清醒的東夷人,連忙朝著來的地方撒開了腳丫子跑,恨不得爹娘多生兩條腿。但是人的速度如何能比得上翻滾而下巨石,被追上了依然是死路一條。
“別往回跑,朝著兩邊跑,朝兩邊跑。”祛宋聲嘶力竭的喊著。
祛宋的話終究還是起到了些作用,一些東夷人在目睹同伴被巨石追上慘死的狀況後終於開始醒悟,也顧不得小道兩邊熊熊燃燒的火海,縱身就撲了進去。
等得轟隆聲漸漸消失時,再看東夷人,已經剩下不過兩三百人了。
陸陸續續的東夷人慢慢聚集到了祛宋身邊,雖然祛宋一直受到伯丕刻意的打壓,但是沒有人是瞎子。
如果伯丕早些聽從祛宋的話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祛宋,你說,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現在,大部分東夷人都已經把祛宋當成了主心骨。
時間是會說話的,事實證明,祛宋的預料無一例外不是正確的。
但是總是有些例外。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先去救伯丕大人。”提出反對意見的卻是伯丕的一名親信,也正是剛才押著祛宋的其中一人。
“不行,伯丕大人現在生死不明,況且不知道此地還有沒有苗人埋伏,如果去救伯丕大人那麼我們這裏剩下的所有族人將會處於一個非常危險的境地。我看還是趁現在混亂往山上跑,十萬大山地形複雜,隻要到了山上未必不會有一線生機。”
“是啊,伯丕大人估計都死了,還去幹嗎?”
“就是就是,還是聽祛宋的吧。”
“真是混賬!”親信把手中的武器都拿了出來,一一從眾人的眼前指過,“你們竟敢置伯丕大人的生死於不顧,若是伯丕大人有個三長兩短,回去我定要在大酋長麵前好好告你們一狀。尤其是你,祛宋,多次擾亂軍心,妖言惑眾。我看你是伺機報複伯丕大人。”
祛宋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卻不小心扭到了身上的傷口,忍不住“哼”了一聲。
“你別血口噴人,別說伯丕大人估計已經死了,就算他還沒死,究竟是他的命重要,還是我們這裏幾百族人的命重要。”
“好哇你,好你個祛宋,你還敢狡辯,就算你能回到東夷,我也要讓大酋長殺了你。還有你們,你們想好了,要麼你們跟著祛宋走,要麼先走跟著我去救伯丕大人,不過決定之前,先想想自己的下場。”親信冷冷的拋下了一句威脅的話,頭回也沒回一下。
隨著親信的話音落下,原本聚集在一起的人群慢慢的分成了兩個派別。
“祛宋,我看,,,我還是先去看看伯丕大人吧,你,希望你能活著回來。”
“我也是,祛宋,我先走了。”
“祛宋,要不然,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大家一起好歹也能有個照應。”
“是啊,山上也不見得是安全的,你好好考慮一下。”
大部分的東夷人跟上了親信的腳步,還停留在祛宋身邊隻有寥寥數人。
一股難以言表的悲哀湧上了祛宋的心頭,比起被伯丕鞭打、責罵,被親信威脅,族人的軟弱和不信任讓祛宋有一種從頭到腳的無力感和絕望。
而這一刻,惡來也到了。
“除了那個人和他身邊的人,其餘的都殺掉。”惡來指了指祛宋。
“可是大統領不是說過嗎,隻要不是我們的族人都殺掉的。”
惡來似是下定了決心,“不,這個祛宋不能殺,一定要把他給活捉回去。這人有如此的先見之明再加上東夷人始終不待見他,如果他肯加入我們九黎族的話……”
惡來沒有說完,但是他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這怎麼可能,他是個東夷人,他沒有我們九黎族的血統,他怎麼可能能加入九黎族。”
“難道大統領就是我們九黎族人?不管如何,先不能殺他,如果大統領責怪下來,我來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