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貴情知辯解依然無用,在老巫祝這種人麵前,一切的謊言都會讓自己顯得更加的幼稚可笑。
王阿貴一笑,“蚩尤,九黎族的族長。”
“人們把他稱作兵主,戰爭之神。”
“在蚩尤帶領下的九黎族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到之處,眾皆拜伏,所過之地,皆為九黎。”
“華夏的帝君炎帝和蚩尤三戰三敗,黃帝傾華夏舉族之力,被蚩尤敗於逐鹿。”
“後來,蚩尤卻被應龍斬殺於極南,群龍無首的九黎族在華夏的全力反擊下幾乎一度滅亡。”
“在九黎族最鼎盛的時候,九黎族的曆史,劃上了句號。”
老巫祝沒有動,也沒有說話,就這麼看著王阿貴。
然後,他那微微有些駝的身子突然站了起來,看向窗外。
“被應龍斬殺於極南……”
“九黎族的曆史也劃上了句號……”
老巫祝又自言自語的把王阿貴的話重複了一遍。
“客想必知道這個應龍是何許人也?”
“他是黃帝的一名戰將。”
“那這個黃帝又是何許人也?”
“華夏的帝君,九州共主。”
老巫祝突然冷哼了一聲,“九州共主?那隻是他們華夏自封的罷了,什麼帝君,夜郎自大,坐井觀天。據我所知,華夏現在的帝君還是炎帝,那麼這個黃帝想必是炎帝之後了。”
老巫祝沒有懷疑王阿貴是不是杜撰曆史來搪塞他,因為他感覺得,他知道到自己聽到的是真話。
“他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蚩尤會因他而死,而九黎族也會因他而亡。”
“我早已算出,我族中興的希望,就在蚩尤這孩子身上,雖然現在他還隻是一塊璞玉。”
老巫祝又問道,“那麼,客又為何者來呢?”
王阿貴突然站了起來,走到了老巫祝身前,微彎腰,以一種極低的聲音小聲道,
“殺了黃帝。”
然後,老巫祝突然大聲笑了起來,笑聲直傳出了這間小小的屋子。
王阿貴也大笑了起來。
兩人都笑得很開心。
梟很是不解,那個人究竟和老巫祝說了些什麼,已經不記得多久,老巫祝沒這麼開心過了。
“黃帝既然是華夏的帝君,那麼客人既然敢這麼說,想必是極有把握了,但是就是不知,客人這把握從何而來呢?”
王阿貴並沒有說出黃帝就是華夏的下一任帝君,但是老巫祝僅從這寥寥數語和王阿貴的語氣中就能推斷出來。
“有老巫祝在,還需要我出力嗎,一切的把握就放在老巫祝身上。”
老巫祝又笑了。
“沒有把握的話,那麼客人敢情是來消遣我這老頭子了。客人要知道,我們這九黎族,向來都是進來容易出去難。如果客人實在沒有把握,不妨以後一直留在我九黎族做做客吧,由我九黎族來保護客人的安全,如何?”
老巫祝依然很平靜,但是他說的話卻像針一樣尖銳。
一直在九黎族做客,說得好聽是做客,其實就是軟禁。
本來依照王阿貴的意願,他還是要留在九黎族的,因為如果要殺了黃帝,沒有比借助九黎族的力量更適合的了。如果離開九黎族,就他所知,目前還沒有哪個別的部落日後可以和黃帝王朝正麵爭鋒。
可是要留下來是一回事,被強迫留下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年輕人總是有些傲氣的。
老巫祝拿捏的很好,他很容易的就激起了王阿貴的傲氣,但是同時,他的語氣也不太讓人反感。
至少是處在可以接受的範圍。
老巫祝想試試王阿貴的真本事,王阿貴也想看看老巫祝的斤兩,於是,兩人就這麼互相踢皮球。
最終,這隻皮球還是被踢回到了王阿貴這裏。
“好,那你說說,怎麼才叫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