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2 / 3)

“嗌,美人魚,你到底跳沒跳過舞啊?”被小愉剛才不小心又踩了一腳的米煜有些不耐煩外加沮喪地說道。

“問這做什麼?”她斜了他一眼,沒有什麼和善的語氣。

他以為她想和他跳舞啊?!若不是韓雲他們死命地把她推到這小子身邊,她甘願去撞南牆,也不願做他的舞伴。現在他的左手握著她的右手,他的右手撫著她的腰際,那麼曖昧的姿勢,占了她的便宜還挑三揀四,真的很有沒風度呢。

“因為僅這一支舞,你就已經踩了我二十一腳了。”米煜歎息,俊眉因無奈而擰在一起。才知道,原來和一個跳舞那麼沒水準的人共舞是那麼的痛苦。

“有麼?”小愉佯裝毫不知情。其實,說實話,這還真的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跳交易舞,能跳出這種水平已經很不錯了,沒人仰馬翻就是他該慶幸的事情。

“廢話!鞋子都快成黑的了。”

她順著他的話低頭看了一眼,果然沒錯,一雙原本米色淅亮的皮鞋,被她踩得麵目全非,黑色的鞋底印布滿了整個幹淨的鞋麵,讓人看了禁不住想大笑一番。

“撲哧——”一聲,小愉好笑出聲來。

“還笑!”他眉心緊皺在一起。好像,似乎快要生氣時也可以那麼的帥氣。

她樂嗬嗬地瞅著他不滿的眼睛:“笑笑不可以麼?有誰規定舞會上不可以動嘴笑嗎?”

“可以啊。”米煜忽然露出一個足以迷死眾女生的笑容:“那……”

“……?”她望著他。

他的眼睛笑得有點賊,隨之一句話從他的唇齒中迸出:“笑死你好了!”

“唔——痛——!!”

小愉狠命地又一腳踩上他的腳麵。這回她確定自己成心踩上去的。

他吃痛地縮了縮腳,臉部的肌肉因疼痛而扭曲在一起:“你做什麼?!”

“教你一些做男人應有的風度啊。”她得意洋洋地咧開嘴大笑:“跳舞這種事,男人應當是非常有風度的。再說,男人天生就應該被女人踩在腳底下,我踩你幾下也是理所當然的,誰像你那麼沒風度,踩幾下就沉不住了。”

“是嗎?”他挑了挑眉,緩了緩暫時的疼痛:“像你這種踩法,我想即便是淅那種好脾氣的男人也會受不住吧。”

虔學長……

米煜的話,讓小愉不禁轉過頭看向那邊正在慢舞的一對人兒。

星星點點的燈光下。

虔淅輕輕擁著尤美。

他的微笑純淨,像是一片一塵不染的雪花。

她的眼神專注,像是已經被封塵了很久的記憶全然驚醒。

玫紅色的晚禮服輕盈地飄起一角,好像她在做一個夢,一個她等待了很久的夢。

看著那對跳舞的人兒,小愉的眼神驀地變得有些黯然有些迷離。

音樂還在靜宜地流淌著,可她忽然覺得周圍安靜了很多。姐姐方才那樣的舉動讓她吃了一驚,她不明白為什麼姐姐會邀請淅跳舞,難道隻因為對方是淅嗎?她的意思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可是……

一句輕輕的話語從小愉的雙唇中輕囈出聲:“姐姐……為什麼要這樣呢……?”

“因為你姐姐對淅一見鍾情了唄。”米煜嘻哈地隨口說了一句。

“不會的!”她立刻回給了他一個十分否定的答複,口氣裏有著明顯的堅定。

米煜哼哼了兩聲:“為什麼不會?對淅一見鍾情的女孩太多了,這種事很正常啊。”

“可她是我姐姐!而他又是我……”話說到一半,又吞了回去。

是啊。虔學長又是她什麼呢?什麼也不是,倘若姐姐真的對學長一見鍾情了又能和她有什麼太多的關係呢?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怎麼會突然間那麼的激動。為什麼當她看到姐姐和虔學長在一起跳舞時,她的心會有些痛痛的感覺呢?

“他又是你什麼?”忽地,米煜的眼神裏多出了些不知名的怪異,看似有些迫切詢問的目光直直地對上她的眼睛。

他忽來的問話讓小愉有些舉足無措。

她咬了咬下嘴唇,低下頭,聲音有些吱吱唔唔的說道:“是……是我崇敬的學長啊。”

聽了這句話,他像鬆了口氣似的,剛似乎擰緊的眉毛一下子舒緩開來:“原來這樣子啊。淅的確是挺讓人崇敬的,有時候連我都會不自覺地聽他的話。”

“恩。”她表情有些僵硬地點了點頭。

“可這樣不是更好麼?一個是你漂亮的姐姐,一個是你崇敬的學長,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還真的挺相配。”米煜扯動嘴角,露出一個讚許的笑。

“不可以!不可以!”她像是快要撞到槍口的勇士一樣,很是慌張。聽到米煜這樣說,她感覺自己的整個腦袋都開始混亂了。

他看著她如此激動的表情,神情騖地又變得有些不自然,眉宇間多了一絲擔心和憂慮:“那麼激動做什麼?”

“我……”她吞吞吐吐地有些說不出話來。那麼激動做什麼?她也不知道自己那麼激動到底是為什麼,可是她的心很慌亂,很害怕,可她怕的是什麼呢?

“為什麼他們不可以在一起?”他握住她右手的左手似乎不自覺地握緊了些,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的擔憂。

“因為……因為姐姐比學長大啊。”小愉抬起頭,隨口這樣一個荒謬的理由脫口而出。

“……?”

他有些納悶地看著她,握緊她的手掌也鬆了鬆。

“如果女生比男生大的話,女生應該會很吃虧吧。因為那樣年長一些的女生就要照顧年紀小一點的男生。男生因為年紀小而不會懂得照顧自己,更不用說照顧女生了。所以,像這樣的姐弟戀會很累。”小愉對上他正望向她的眼睛,一口氣說出了一些連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理由的理由。

真的是這樣嗎?她知道自己並不是這麼想的,可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

米煜呆了呆,隨即一個好笑的笑容漾在唇邊:“看來是在擔心你姐姐吃虧啊。放心吧美人魚,淅這樣的男生隻會懂得怎樣去照顧別人,而從來不會讓別人為自己費心的。而且,美姐也就僅比淅大一歲,沒什麼不妥的。赫!美人魚,跟你相處了一年多,還沒發現,原來你還是個姐弟戀的反對者啊。這都什麼年代了,開放些吧,別總一副保守的模樣,再這樣守舊的話,估計以後沒人要你,嘿嘿……”

幹笑了兩聲,他又接著說道:“不過……說不定,美姐真的是喜歡上淅了。”

“不會的!”

她鏗鏘有力的三個字讓他臉上又一陣錯愕。

“因為她是我的姐姐,所以,姐、一、定、不、會、喜、歡、學、長。”小愉嚴肅的表情中帶有著不容忽視的倔強。腮幫子也因剛才那句強而有力的話語滿滿得鼓了起來。

“是麼?”米煜看著她這般神情不禁失笑:“果然是魚類。尤其是美人魚,腮幫子可以鼓得那麼可笑,哈哈……”

他在嘲笑她!

“米——煜——!”她瞪大了眼睛衝他大叫了一聲,以泄心中的憤懣。

可是。

雖然心裏不願承認,眼神也如此的倔強,但如果姐姐真的喜歡上虔學長了,自己會不會像現在這樣很難受很難受?即使她並不知道自己是在難受什麼。

姐姐和學長……

他們看起來,真的是那麼相配哦。

小愉再次轉過頭看向步履輕盈,還在舞著的姐姐。

姐姐從不曾戀愛,卻總有一大堆滑稽而又可愛的愛情理論。

也從不曾正經的跟她說話,卻又舉動中透露出關懷的憐愛。

她是她的姐姐,一個總喜歡拿妹妹開玩笑而十分疼愛她的好姐姐。

那麼……

如果,是姐姐的話……

一個如此疼愛她的姐姐的話……

她是不是就不應該難受了呢?不管她是因為什麼在難受,都不應該在難受了,對不對?

因為。

她是她唯一的親姐姐。

“好了,別再鼓你的腮幫子了,再鼓就要炸了。”米煜搖頭輕笑了下,古銅色的肌膚在燈光的映襯下,泛出橙子般剔亮的色澤:“對了,忘了告訴你,今早艾婭打電話要我轉告你一聲,她今晚不能來了。”

“艾學姐?”小愉愣了愣神,把自己從剛才的思緒中拉了回來。

小敲了下腦袋。

差點忘了,一星期前就和艾學姐約好了今晚舞會上見麵,自己竟忘得一幹二淨,而艾學姐卻記得那麼清晰,實在讓她感到很內疚。

“她好幾天沒來上課了,聽說好像是病了,現在應該在家休養呢吧。”米煜思索了一下,平靜淡然地說著。

“艾學姐病了?!”小愉雙眉緊皺在一起,黑亮的瞳孔中多出了許多擔心的目光。

“是吧。”他答道。

“嚴重嗎?”她緊張地望著他。一張臉緊緊縮在一起,像個心事忡忡的老太太。

他嗬嗬一笑,在腰際的右手拿開來,伸到她的麵孔前,使勁捏了下她因緊張而緊繃的臉頰:“嘿嘿,美人魚,你這張臉真好玩,表情總是那麼豐富多變。”

“放開,捏得好痛!”小愉沒好氣地揮開他的手:“我問你話呢!艾學姐到底病得嚴不嚴重啊?!”

米煜被她揮開的手又放回了小愉的腰際,繼續和她跳著一支不和諧的舞。

“應該不是很嚴重吧。至少她還能給我打電話,聲音也不含糊,嗬嗬……”他嘻嘻一笑,兩排潔白的牙齒自然的露出亮亮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