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愉姐姐,米煜哥哥是不是訓練的很辛苦?這樣難得的舞會他都沒來。”小琳忽地跳到小愉身邊,眨著一雙慧黠的大眼睛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啊。”小愉衝她笑。臭小子該送她的禮物啊……徹底泡湯了。
“突然間少了米煜哥哥在,總覺得少了點什麼。”小琳嘟起了嘴巴。
一旁的艾婭拉起了小琳的手:“小琳是不是想米煜哥哥了?”
“對!”小琳嘿嘿一笑,臉上可愛的小酒窩深陷下去。
“那姐姐給你算算米煜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好不好?”艾婭柔和地笑了笑,將小琳攬在身邊。是啊,那個小子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她也很想知道。
正在說話之際,隻聽得“砰——!”地幾聲巨響。
舞會上所有的人仰望星空!
深藍的夜空中。
絢爛的禮花炸開在無際的天邊!
照亮了每個人的麵龐。
禮花幾朵幾朵綻開,伴隨著禮花炸開的聲音,聖誕歌回蕩在露天禮堂之中。
好漂亮!
大夥由衷地讚歎著。
正當所有人望星空之時,小愉赫然間感覺到手裏被人塞了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她收回仰望夜空的目光,看向給她小盒子的那個人。
啊!白花花的雪白胡子,紅色白邊的聖誕服,乳白色的大麻袋背在故意彎曲的脊背!然後,那個人,在對她笑。
“聖誕老人——!!”
她詫然大叫出聲。叫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大家欣喜地圍了過來,圍在聖誕老人身邊。
聖誕歌一遍一遍奏響著,聖誕老人成了整個舞會的焦點。他彎著脊背,耐心地給大家發著禮物。
舞會的高潮,在聖誕老人發完禮物後匆忙離去而結束了。
一片雪花,輕盈地落在了小愉幹淨的麵頰上。
她將聖誕老人送它的小盒子放進衣服口袋裏。
下雪了啊……
平安夜下起雪來真的很有那種氣氛呢。
她笑眯眯地伸出一隻手接起飄落的雪花,另一隻握住身邊虔淅修長好看的手,衝著他笑。
舞會上的人們興奮地大叫,張開雙臂似乎想要擁抱住潔白的雪花。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時間一點一點流逝,舞會結束了。當同學們漸漸散去,和幾個夥伴道了再見之後,虔淅牽著小愉在雪中走著。
雪花紛紛飄落,不久,地麵上已經堆積了一層白白的細雪。
“冷不冷?”虔淅握著她的手,將他的連同她的一起插進自己的大衣口袋。
“還好,不是很冷。”小愉嘿嘿笑,輕柔的雪片似鵝毛般輕盈飄落在她衣服上:“淅啊,你看雪下得漂不漂亮?”
虔淅微微一笑,將自己的圍巾解下,係在她的脖子上:“小心著涼。”
小愉望著他,暖暖地又往他身邊靠了靠。淅的身上好暖和啊,溫溫暖暖的,冬天的時候有他在身邊,好像她整個人都會暖和起來。
他抬頭望了望飄下的雪花,眉頭不由輕蹙,神情仿佛多了一絲憂慮。
“怎麼了?你不喜歡雪嗎?”看著他輕蹙的眉心,小愉不解地問。
“沒有。”他摸摸鼻子,回給她一個笑:“隻是在想一件事情。”
“什麼事?”她疑惑。
“我在想今晚雪會不會停啊。”他捏了捏她凍得有些紅的臉蛋。
“為什麼要停?”
“因為……”他停頓了下沒有接著回答完。清越的雙瞳散著柔和的色澤,像是冬季裏的暖日般令人舒心:“小愉,今晚可以不回家嗎?”
她驚愕地瞪大了眼睛:“為什麼?!”
“你先答應我,好不好?”他的話音輕飄飄地,像落下的雪花一樣輕柔。
“呃……那好吧,我待會給家裏打個電話。”她點點頭,不知道淅想做什麼。
“好,那我們先回我公寓,外麵很冷。”聽了她的回答,他的瞳仁一瞬間多出了一絲亮色,隻是……這場雪,什麼時候可以停下……
窗外,晶瑩的雪花仍舊下著。
雪越下越大。
放眼望去,屋頂上,地麵上,白茫茫的一片,仿佛一切都籠罩在了白色的世界之中。
客廳內,小愉舒舒服服地躺在沙發上,一臉笑容的望著虔淅:“淅,你知不知道,看到雪花的時候,我第一個就想到了你。”
“哦?為什麼?”虔淅端了一杯暖暖的熱茶,遞給她。
“因為你的感覺很像雪啊,白白的,很純淨,而且很柔和。”她喝了一口冒著嫋嫋熱氣的茶,一股熱流向體內,暖洋洋的。
他摸摸她頭發:“小丫頭,如果我像雪的話,那麼你就像初升的朝陽。”
“啊?為什麼?”她迷惑。
“橘紅色的,粉粉的,感覺很像你啊。”他嗬嗬笑著,逗她。
“嘿嘿……”小愉傻傻地笑,然後,她忽然想到什麼,放下手中的茶杯,跑向自己今晚背得一個較大的包包,包包上的拉鏈沒有拉緊,露出一個口子。
“淅,我送你的聖誕禮物!”她拉開拉鏈,拿出一個紫色的小籠子。
小籠子裏,一隻白白可愛的小兔子正在吃著一小根胡蘿卜。
虔淅訝異地接過小籠子,打開它,將小兔子拿出,抱在懷裏,臉上的笑容如雪般澄清:“好可愛!你怎麼會想到送我小兔子?”
他疼愛地摸著小兔子潔白的毛,它乖乖地在他懷抱裏一動不動。
“可愛吧?哈哈。”小愉哈哈大笑:“我昨天下午放學後,在街上看到賣的,覺得好可愛,所以就買了一隻回來,我還給它取了個名字呢。”
“恩?”他興趣頗深地望著她。
“小淅。”她笑得有些花枝亂顫。
“咳、咳……”虔淅一陣輕咳,敲了敲她的腦袋。
“以後大淅要養小淅,大淅要帶著小淅玩。”哈哈一笑。她覺得自己送的聖誕禮物棒極了!
“你個小調皮丫頭,估計小琳長大了以後也和你一樣。”他揉亂了她的頭發,笑容和順:“不過,我很喜歡。真的很喜歡這個禮物。”
“恩恩恩!喜歡就好喜歡就好!”小愉不住頷首,為自己送出的禮物討他歡心而沾沾自喜。她拽了拽他的臂膀:“不過,我的聖誕禮物呢?”
她可是一直在期待著他送給她的聖誕禮物啊。
虔淅淺淺一笑,溫柔地把小兔子放回紫色的籠子裏。
他將手伸向自己的頸項,從頸項上去下一條銀色細細的鏈子,細細的鏈子上,一個透著淡淡光芒的銀色環子刹那間吸引住了小愉的目光!
那種光芒,透著熟悉的感覺,直直抵達她心底。
虔淅將環子從鏈子中取下,笑容仿佛隨著環子一樣在發光。
那,是一枚戒指!
一枚透露著淡淡銀色光芒的戒指!
那抹光芒,參雜著淺淺的惆悵和憂傷,在雪白的世界裏靜逸地流淌。
她怔住,身子僵直。
他微笑著牽起她的右手,修長的手指拿著它,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細長的中指上。
小愉驚訝到說不出話來。
方才淅為她戴上的,分明就是和雪戀擁有著一樣光芒的戒指!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這款戒指,但是好像是女式的。”……
臭小子的話轉眼間回繞在她耳畔。
女式的……
難道臭小子所見到的女式的戒指,就是在淅的身上見到的?
她眼睛裏寫滿了不可思議的光澤。
“怎麼了?”虔淅好笑地看著她驚訝的表情,目光澄然。
她愣愣的,眼睛直直盯著手指上的那枚尺度對她正合適的戒指。
“小愉,這不是一枚普通的戒指。”他顫動了下睫毛,深深凝視著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看見我的母親總是對著它笑,那時她告訴我,這枚戒指叫做雪戀。”
雪戀——!
小愉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原來雪戀真的是成對的!
“雪戀是她和父親一人一枚,我聽母親說過,雪戀是一位古希臘藝術家為他和他的妻子精心雕琢出來的兩枚戒指,後來那對夫婦因為分開,而變賣了這對戒指,我的父親在一次珠寶拍賣會上以巨額的價格購買了它們,做為他和母親結婚的信物在禮堂上戴在了母親的手指上。據說雪戀有一個很神奇的地方,隻要這兩枚戒指戴在了真正的有緣有情人手指上,就會發出悅耳的音樂,反之如若兩人分開,那麼戒指則會發出一種淡淡哀愁的光。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但是從我記事以來,父親和母親好像就已經被小琳的媽媽糾纏住了,所以,我一直都沒有聽到過悅耳的音樂。”說到這裏,他的神色有抹悠長的落寞。
小愉怔怔地注視著他,原來那位營業員姐姐也不知道的神奇之處,竟然是這樣!
一道奇異的光劃過她的腦海。
恍然間!
她又想起了營業員姐姐說過的一席話。
“小愉,你知道嗎?我母親仿佛知道自己會死一樣,在臨死前的前一個晚上,她把我叫到床邊,然後把這枚戒指去下來給我,她說等我長大以後找到心儀的女孩子,將這枚戒指戴在她手指上,因為這枚戒指就像注入了她的靈魂,她會用自己的靈魂一直一直保護著擁有這枚戒指的女生。”
“所以,你把它送給我了對不對?”小愉望著他,黑亮的眼睛裏閃著一種不知名的光。
虔淅微微笑,將她樓進懷裏:“是啊,因為你是我心儀的女孩子,而且永遠都是。”
“隻不過,另外一枚戒指好像已經被我父親賣出了。”他的眼神有些暗淡無光:“所以,我一直都在想,父親是不是真的完全遺忘了母親,為何要把這樣重要的信物賣掉。”
“不是。”小愉堅定地搖頭。或許,她從一開始就誤會了他父親的薄情寡意。
他狐疑地看著她。
“淅,其實你不知道,我在一家珠寶商店看到了雪戀,是男式的,那枚戒指,一定就是和這枚配套的另一枚吧。因為當時我很喜歡它,所以總是喜歡跑去看它,我還記得那個營業員姐姐告訴過我,雪戀是一名中年男子送來的,他送來的時候神情中有著濃濃的哀傷,我想那名男子,一定就是你父親。”她看著他,接著說:“所以,淅,你的父親其實一直都在惦記著你的媽媽啊……”
隻是,可能,他有不得以的苦衷;可能,不願意在別人麵前表露自己的感情吧……
虔淅怔忡。優雅的脊背微微僵直,眼神中彌散著分不清明的亮色。
父親……原來……
他輕輕咽了下口水,睫毛間眨動著恍然大悟的光。這一刻,他好像終於明白了,父親原本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樣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