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柔軟,韌勁十足,任你力氣再大,也掙脫不斷。這東西極為稀少,其珍貴程度,用寸厘寸金來形容也不為過。想到極光毫不猶豫地將一整塊布以精神力切割成四塊的模樣,歐陽正奇眸光微黯。
他是官三代,他爺爺是新中國成立之初便身居高位的人,到了他父親這一輩,伯父,叔叔,堂叔伯們,個個都在政府任職。
可以說他從小就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加之他成績優秀,又長得好,後來還偶然間激發了隱身異能,他的內心是高傲的,優越的,同時也是孤獨的。
曾經的葉薇,骨子裏的善良,讓他詫異,讓他對她產生了些許好奇。可是也僅僅隻是好奇而已,直到去年九月,新學期開始後,她整個人都變了。
從前的土肥圓,漸漸變成了具有獨特清冷幹淨氣質的少女,漸漸綻放出獨屬於她的光芒。
他不允許有任何人傷害她,染指她,在酒吧見到那些男人對著她露出猥瑣惡心的目光時,他憤怒得丟失了自己一向引以為傲的自製力,險些控製不住自己,想要將她緊緊地包裹住,藏起來,甚至有一種想要將那些膽敢覬覦她的男人,眼珠子都挖出來衝動。
他長這麼大,第一次失控了,不僅把那個男人打了個半死,甚至還想要殺他,他被自己的瘋狂想法嚇了一跳。
說不清是從什麼時候起,他一向淡漠,很難有人能進入的視野裏,多了一抹倩影。然後,那抹影子越來越頻繁地造訪他的心底深處,直到在其中紮根,瘋狂生長。
這一刻,他突然多了絲明悟,原來不知不覺間,她已經在自己的心底生根發芽,長成了逢勃的大樹。
見男孩進來後,一直盯著自己瞧,眼神明明滅滅,不知在想什麼,“葉薇”眸光微轉,不再繼續叫罵。
“你來幹什麼?看我的笑話嗎?”她的聲音嘶啞,似乎每說一個字,都異常艱辛。
歐陽正奇省過神來,眸中的心疼雖掩飾得很好,卻仍教她看在了眼裏。
他走上前去,扶起她的頭,“喝點蜂蜜水吧!”
“葉薇”真的渴了,雖然想要通過折磨她的身體,讓這兩個男人心疼,可到底現在住在這殼子裏的是自己,將來等自己把那個臭丫頭的神識完全吞噬,這殼子可就是自己的了,說到底,她也舍不得真的糟蹋了這麼完美的軀殼。
於是她就著他的手,乖乖喝了蜂蜜水,甜滋滋的味道滑過咽喉,滋潤著喉嚨,她覺得好受了許多。
她抬眸,一雙剪水秋瞳委屈地瞅著他,軟軟地叫他:“歐陽——”
歐陽正奇身子一僵,定定的望著她,臉上平靜無波,握杯的手指卻緊了緊。
“我剛才是不是做了些奇怪的事?我是怎麼了?我覺得我的身體裏仿佛多了一個人,我是不是得了精神分裂症呀?”
她焦急地看著他,眼神中流露出些許脆弱和無助,一如一年前的她,每次被人欺負後,就會躲在角落裏,露出脆弱無助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