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向前滾呀滾,輕快的不留痕跡。周日在陸建軍的追悼會上與陸文茵一別,再見到陸文茵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想必是她守完“頭七”,處理完父親的後事,才回到學校繼續上課。
陸文茵父親去世的消息,私底下在二班穿了個遍,帶著這番心知肚明,去打量陸文茵,還能看出她眼角的淚痕和滿臉的倦容,而在其他班同學的眼裏,陸文茵似乎還是那個陸文茵,依舊高傲的踩著她的高跟鞋,帶著親和的笑容,一點也沒有變化。
盡管她曾經喜怒無常過,但那些惹她生氣的事情,確實已經觸碰了她的底線。也難怪她會生氣。除了她的一點小小的舊式文人的氣質,鬱蓁蓁從未見過如此寬宏的人。
某一天她才明白,她的喜怒無常,是因為她“就事論事”,是她無意間在語文辦公室門口,陸文茵又與那些小年輕翻臉的時候,聽到陸文茵說的。
排球賽結束了,連陸文茵的小事件也過去了,端午和高考放假也結束了,下麵,就是永不停息的補課,和誰也阻止不了的期末考試。
高一下學期的期末考試,便意味著文理分科。
陳既明已經開始做班上同學的思想動員工作,學校也召開了好幾次學生或者家長大會。四中一向是偏向理科,校領導在大會上把理科鼓吹的天花亂墜,於是在一期誌願填報的時候,文科誌願出現了極度低迷,產生了極大的不平衡性。校領導嗅到了危險的兆頭,趕緊再次開會,這次,重點落在文科上。
“選擇文科,意味著更小的競爭壓力,你們看,理科人數這麼多,沒有過硬的本事,怎麼能比得過別人?”校領導在台上喋喋不休地講著,鬱蓁蓁在台下昏昏欲睡。這種毫無懸念的事情,自己聽了幹嘛?自己就是理科女的命啊。
“蓁蓁,你打算選什麼?”淩曉問鬱蓁蓁。
“理科啊,還用問。”鬱蓁蓁被問的吐血,自己哪裏像要學文科的人了?
“我是說你選修哪兩科?”J的高考政策,是在選定文理科後,根據文理科選擇曆史或者物理,然後再在剩下的科目中任選一門。
“物理化學。”鬱蓁蓁又白了淩曉一眼,“都做了化學課代表了,你還沒培養出對化學的興趣嗎?”
“培養出來了啊。”淩曉歎了口氣,“其實,我想選曆史化學。”
鬱蓁蓁呆住了。“曉曉,學校不會開這個班的。而且,你學曆史化學,是想在考古過程中驗屍嗎?”
下周就要期末考試了,卻沒有特別想複習的想法。教室裏中午自習的情況越來越糟糕,往往在不經意間,就在午間茶話會中把午自修給過完了。
鬱蓁蓁趴在桌子上小憩了一會兒,然後決定再去整理一下物理知識點。看著滿教室嘰嘰喳喳的人頭,她無奈地想:這些都是要我來一個一個從泥潭中往上拉的啊!
咦?教室裏怎麼忽然安靜下來了?鬱蓁蓁疑惑地抬起頭,卻看見林繹峰踱著小步進了教室。
原來,他還是有點威懾力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