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範,你來,我有事跟你說?”
範爽看著這個比自己有才華,有學曆,甚至長相也很迷人的助理大姐,感覺她臉上很有慚愧的臉色,似乎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就不妨在這裏多待一時半會兒,也不怕主編的擋駕,他能跑多遠,就算今天跑了,這不還是他的工作地點嗎?
“什麼事?南沁姐?”範爽還是很客氣地問候,他不想遷怒於別人,再說南沁是主編的藍顏知己,對自己呢,相對來說還算比較照顧的,再說,都說有才華的人是彼此仰慕的。
南沁也不想瞞著他,很覺得愧歉地道:“有件事我必須得告訴你,原本這事主編一直不允許任何人告訴你的,但是……”
範爽就知道自己這樣脫離管理既有好處也有弊端,凡事真的沒有兩全其美的存在,如果有,那除非你不在為任何人打工,而是自己“底氣十足”。“南沁姐,你有什麼事就盡管直說吧?是扣了我的薪水?還是主編準備炒我魷魚,叫我下崗?”
“不是,工資倒沒有扣,反而……反而……加了不少,不信你自己回去仔細查查?”南沁都不敢正眼看自己,從來在自己心目中,雖然她有才華,但絕不是那種靠美貌上位的腐女。
“你有什麼事就直說吧?就算主編對我的不滿今天都擺出來,我也打算要來洽談下,也該給我這種老人加加薪水了,還有不會真是不要我幹了?我到底跟誰結怨有仇?”
“不,不,不是,範爽你多想了,是我們……我們不對!起初我也以為這件事很不對,直到現在才敢親口告訴你,隻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察覺到了,真的……真的!”
範爽覺得南沁果真有事瞞著自己,而且連她都知情,唯獨自己毫無察覺,但很快就察覺到南沁的緊張還有她那種像做錯了事的委屈與無奈,是多麼值得人去憐惜的,但範爽這個人不管是誰,要是別人做了對不起自己的事,不管他(她)是男的,還是女的。
“到底什麼事,我才不過回老家探望媽媽,她病了,這麼急的事,隻因為我走得匆忙,沒有給你們說一聲,就準備以我消極怠工的緣由開除我?”
“不是……你媽媽病了?沒什麼事吧?”
範爽見她還算有點人情味的,“沒什麼大礙,還好不過兩天,要是兩個月,我是不是連飯碗幾時丟了都不知道,還在傻傻地給你們賠禮道歉,主動承認自己的不是?”
“沒那麼嚴重,怎麼說呢?其實也跟你說得差不多吧?”南沁還是不敢鼓起勇氣說。
範爽為人比較急躁,再說他還有急事要找主編,而不是南沁,這個替罪羊,擋箭牌,“你到底要說什麼?能不能不要那麼墨跡!”
南沁難堪地終於被範爽逼問出來,“主編背著你,讓我將你的小說修改,說你寫情感類的小說很大氣,所以你交來的稿子都是由我親自幫你修改,不過都是……”
範爽就知道有事瞞著自己,沒想到這種打擊真是足能毀滅自己心靈的劇痛,但他還能說什麼?的確,自己原本就沒有多少情感經曆,還敢輕易嚐試,但任何一個作家都不希望自己的作品在不知情的情況被人篡改,或是代筆的,那將是對自己的不尊重,甚至是打擊。
範爽苦笑一聲,似乎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他還能說什麼?麵對這樣的結果,似乎早該想到,自己無論寫得再細,也不如麵前這個女人,擅長寫情感的女人,而且還是那麼細膩的女對手,“那反響怎麼樣?修改了,那麼是你的作品還是算我的。”
“還是你的,我隻是將一切進行了修改,增加更多細膩的地方,你的情節,思路,甚至是想法是我辦不到的,隻是……”
“隻是我一點經曆沒有,隻是傻傻地幻想著,所以許多地方還有漏洞,你隻是在原有的基礎上進行了更加精致的修改?”
“嗯!當初我就覺得這件事不能這麼做,涉及利益,更重要的是對你的不尊重,一番心血都被改的背離了原有的味道,所以很……”
“好了,你也不必自責,我們這些默默寫作的人,除了對自己負責,對作品本身負責,更應該對廣大讀者負責,你沒有做錯,再說了,這件事要是你覺得需要修改,會事先跟我說得,這些都是在主編的要求下改的,並不怪你,其實也怪我自己,幾次主編也征求了我的意見,我這人太我行我素了,所以才會……”
“你真的……不怪我,其實我……都不好意思在麵對你,沒想到你……”
“好了,南沁姐,我那部《十年》就由你完全代筆,現在我也有很多事需要處理,忙都忙不過來,小說根本靜不下心來好好寫,現在就算寫也都是應付了事,寫不出走心的作品,還是交給一個比較放心,也很負責任的人來辦,再說你那麼有才華,這完全能勝任!”
南沁有些受寵若驚,驚慌失措地說:“怎麼會?這……”
範爽重點不在她身上,而是主編,他到底還有什麼事不想讓自己知道,還有什麼事瞞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