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岩冷笑了一聲,已經知道了大概,然後專心致誌地在本子上記錄著,沒有再問什麼。
李起航打完了電話,然後走過來,氣勢變得完全不一樣,感覺這裏跟自己家真的沒什麼兩樣,隨和自由,無拘無束,更加無視牆上的“遵紀守法,做合法正直的好百姓!”
“警官,這些都是誤會,隻是我們之間的小小的摩擦,兄弟之間還有不愉快的時候,更何況這位大哥真的是誤解了我和慕華妹,所以一時衝動,我看還是大事化小,小事化無事,算了,罰多少,如何處理當然我也是當事人,不能左右你們如何處理,反正都想以和為貴,現在不是提倡和諧社會,相處和睦嗎,不如就……”
範爽真恨不得再給他兩耳光,居然還敢玩弄他的圓滑在這裏展示優勢,那麼抬高自己,貶低自己,叫誰好受,不過他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即使沒有犯多大的錯,在心裏上的打擊還是不小。
審訊範爽與李起航的警官聽了十分舒服受用,看來就是秉公執法的公務人員也是尋常百姓而已,誰都願意聽好話,而不是像自己一樣施以臉色,冷眼相對,“還是李經理比較得體大氣,既然你們想私下處理,也用不著麻煩我們,不過要是真的不方便,或是遇到了疑難,我們不得不行使我們的權利。”
“當然,你放心吧,這事並不是像大家想的那樣,真是誤會!”
正在審訊辦公室裏,外麵有發動機的聲響,不一會兒,一臉擔憂與著急的一位中年人匆忙地進來,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還見過麵的李載洲。
“小王八蛋,你又給老子添亂了,正經事不做,就知道招惹是非,整天還能不能讓老子省點心!”李載洲又氣憤又著急地進門就罵起來。
李起航沒想來的人會是自己的父親,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這位嚴父,身後還跟著一位衣著靚麗,年輕漂亮的女人,那是李起航法律上的妻子——文穎。
他從被審訊的座位上激動地站立起來,然後一臉害怕,一臉緊張地說:“我不是……跟你說了千萬不要跟老爸說的嗎?怎麼?”
文穎躲在李載洲身後,感覺莫名的冤屈,卻又像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深埋著頭,不敢正眼看他一眼,小鳥依人的模樣,不禁令人見之憐惜。
審訊的警員們紛紛站起來,然後一位招呼,一位急忙去端茶遞水,然後客氣地將來者引到旁邊座位上,示意請坐。“李董事長,您也別太激動,這事並不是您想象中那麼複雜,隻是一起民事糾紛而已,說不定還不算,隻是有些小誤會,在家就能自行解決,不過他們都是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是街坊鄰居勸不開,害怕他們出事,才打了我們的求助電話,將他們拉開,平息了一場悲劇!”
李載洲還是不大相信,因為自己的兒子最是清楚不過,聽警官這麼一說,立即轉換了一副和氣的笑容,“這樣嗎?實在太麻煩你們了。辛苦了!”
“不辛苦!應該的,為人民服務是我們的本質,也是我們的宗旨!”
這句話在範爽心裏怦然驚起,是啊,自己也曾是這樣神聖號召下的一名戰士,今日怎會淪落到接受法律審查,好像人民審判的下場,真是內心天翻地覆的劇變。
阿妹就算沒有見過董事長幾麵,不過還是有些印象,不由從座位上站起來,正對著他,問候一聲,以示尊敬“董事長,您來了!”
李載洲剛才太衝動,也不知道具體情況,然後點頭回應:“你好,這是……”
文穎連忙回複,“聽起航說過,這好像就是大家親切地稱呼她叫阿妹!”
李載洲有些疑惑,不過他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似乎以他的洞察敏銳看出了些端倪,也不便當麵指責什麼,正頭疼的事兒子居然與人打架,這點還是有些難以置信,平日裏或許忙於生意,疏於管理,所以不甘本分也是情有可原的,被抓到派出所問話,是誰都會生氣,他是一個注重顏麵的人,當然不能在這裏教育自己的孩子。
他奇怪,到底是誰這麼勇敢,居然連自己都不害怕,都說手心向內,多多少少還是出於對李起航的保護,還好沒什麼嚴重的事,叫他長長記性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