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爽麵對這件事上已經筋疲力盡了,很想無力狡辯什麼,但是連自己的婚姻都決定不了的話,自己豈不是真的被命運與世俗所擺布,他壓抑極了,也憤慨極了,他不甘再沉默,不是自己倔,也不是自己忤逆,而是心裏的想法與感受連最親的人都誤解了,多少也要解釋清楚吧,“我沒有說什麼?出於真心地關心您啊,如果說譚阿姨幫了許多忙,也很熱心親切,假如說因為這件事鬧得不愉快,豈不是讓人家很沒麵子,許多事有你我不能抗拒的原因。”
“你想得多了吧,譚阿姨也是托人幫你介紹的,退一萬步講呢,如果不成,也不會說你我的不是啊,感情的事不能勉強,你到底有心無心?還是說你根本就不想結婚、談戀愛?”
範爽哭笑不得,麵對著交流障礙,就像自己與媽媽有不可逾越的溝壑,也像自己與媽媽,與其他人,與整個世界被一道高不可及,牢不可破的牆阻擋,自己被關在裏麵,企圖拚盡全力地出去,卻隻能看到狹窄的天空,“我沒有啊,隻是我想的為人處事上不能讓人家難堪啊……”
“你連答應的機會都拒絕了,那更讓好心人誤解,兒子啊,不管怎樣?你還是先談談看啊,現在信息那麼發達,什麼電話啊,你們說得球球什麼的,先在那上麵交談,又不是立即讓你回來一趟就見麵,談得來呢,就相處,談不來就不再來往就是了,最後譚阿姨也不是那種小肚雞腸的人,也理解現在的年輕人。”
“您剛才說她也是托人幫忙介紹的?我的天,譚阿姨是好人,也是好心,真心為我的事出謀出力,最後不是我的原因,也不是對方的原因,彼此根本沒有緣分,沒有走到一起,最後人托人辦得事不成,難免會讓中間人很沒麵子的,這是不是影響關係緊張的一個因素。”
範德馨沒有範爽那麼複雜,隻是說道:“你連交談的勇氣都沒有了嗎?還當過兵,怎麼生為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左推右阻,才讓人家難堪呢,不管你答不答應,明天你媽我就到鎮上去找譚阿姨問個清楚,到時候把對方的電話啊、球球號什麼的聯係方式弄到,你們自己聯係,自己處理,自己交談!”
範爽有種被屈打成招的冤屈難以申述,但一直以來,媽媽就是這樣,強勢、執拗甚至還有些“專政”、“霸道”,真想以一句“法西斯”來形容她,但是她是自己的媽媽,是自己最敬畏、最親近的人,不能再像孩子一樣不懂事,任性了,就算極大地不情願,也違心無奈地默認了,因為自己無力反抗,就像現在生活依舊窘迫一樣,無法改變。
範德馨原本心情是愉悅的,是帶來一個喜慶的好消息的,但是誰知道兒子太不近人情了,也太直爽,反而氣惱了她,最後帶著不高興的神氣留下一句話:“兒子就這麼決定了,你可千萬別不在意了,既然要你媽有麵子,譚阿姨那裏好交代,這件事你就聽我的,先答應下來,明天晚上再給你打電話,到時候準備好筆和紙好好記錄,剩下的事那是你們年輕人的事,對了,你好像用不著筆和紙,從來就記性好,反而腦子不好使,今晚就這樣吧,你是不是還整天忙著寫小說,沒有個節製,不知道保重身體?”
範爽淡淡地回話:“我會自己注意的,倒是媽媽您千萬要注意,千萬別操勞了,身體最要緊!”
“好了,早點睡,別又嫌我囉嗦,明天等我消息,千萬別又忘了!”範德馨依依不舍地樣子,像是再等兒子掛斷電話。
範爽性格溫和淳樸,所以慢條斯理的,最後說道:“您也要注意身體,既然有驚……人喜的消息,那我明天晚上給您回過去吧!晚安!”說完,慢慢掛斷電話。
接完媽媽來的電話,聽到這麼一個驚人的消息,範爽心情千頭萬緒,忐忑不安,是不是自己一直將自己的心緊緊鎖閉起來,根本不與任何人,任何事交流接觸,以至於變得孤僻?這點自己也搞不清楚,長長地,深深地呼了一口氣,緩解心理的沉邁,無數個念頭在腦海裏盤旋,一定要變被動為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