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爽臉上一紅,尤其尷尬,好在她一點沒看出來,勉強地回答道:“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就算是六級英語口試比試都過關的精英,十年不讀書,誰也認不出來啊,再說了我是中國人,幹嘛非要崇洋媚外,又不出國深造,忙於生活,工作,管它是什麼。”
“你啊你,就是死鴨子,嘴硬,死不承認,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心服口服的。”阿妹毫不服輸地慍道。
範爽反問道:“這就是我上初中的時候,那你說說你當年是怎麼大受啟發的,就算交換,也該輪到你了。”
阿妹還生得起氣來,就當做是禮尚往來,也該談談自己的過去,何況今晚是自己強要著範爽自曝過去的,如是彼此相隔鴻溝,還談什麼試著了解彼此?沒覺得以前有什麼不好說的,不像範爽似乎心裏有一道高不可及的圍牆,總是顧慮太多,似乎要讓他看到自己的坦誠,說道:“應你要求,我就說說我的簡單快樂的童年,我不像你是家裏的好孩子,老師眼裏的好學生,也跟別的同齡人一樣喜歡不被約束的自由,雖然當時上學時跟你所處的環境,遇到的狀況差不多,但是老師的待遇似乎在我們那個年代已經提高了,所以對班裏的學生並不是那麼關心,任其自生自滅。”
範爽慘淒一笑道:“是麼?還是你們九零後好啊,生活在陽光下,爸爸捧著,媽媽嗬護著,就連爺爺奶奶也愛著,生怕含在嘴裏化了,捧在手心裏摔了,給了你們最好最溫暖幸福的一切,竟然生在福中不知福?”
阿妹不慍道:“你說的是我嗎?我可沒有像你說的那麼嬌生慣養,雖然我爸爸媽媽對我很好,但是也沒覺得像你說的那麼誇張啊,畢竟我還有個哥哥。”
“哥哥?他多大了,也是九零後吧?你們兄妹感情一定很好吧?”範爽興致大增,忍不住也變得八卦起來。
“還行吧?他都快談婚論嫁了,所以我們的交集也越來越少了,或許這就是現代說的,越長大越孤單!”阿妹還真是理性,居然連這麼有深度的話都懂,倒大出乎範爽意料。
範爽“哦!”一聲不再問下去,隻是靜靜地等待她說說過去,說說她所處的年代是什麼樣子的,以此來比較二人之間的差距。
“我其實學習一向很好,不是那種被逼迫的好,而是自願去好好學那種,畢竟沒有太多的包袱,心理上是放鬆自在的,對了,我與你都很有相似之處,喜歡文科,反而理科上不理想,不過一般不是女愛文,男愛理麼?是你比較特別!”
範爽心裏苦笑不已,這一點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好像自己就是太單純了,不想去把所有的事想複雜了,更不想變得複雜,所以隻需用心去記憶就好了,這一點前麵已經說過了,承認道:“是啊,我或許在大家眼裏已經很異類了,長得比較粗獷,心裏卻柔弱無比,比女孩子還纖細,卻又顧慮太多,愁悶苦慌,累得麻木不仁。”
阿妹淡淡一笑置之,不予任何評論,續道:“正如你所說的,年輕的心總是狂躁叛逆的,當時爸爸媽媽,學校老師同學都把我當作希望一樣嬌寵著,可就是這樣,我到初三升學考試時卻總欠缺青春的放縱,九年的中規中矩反而淡然無味,所以經常翹課翻牆……”
範爽驚訝地樣子似乎有些難以置信,大張其口,下巴都快掉了,重複道:“翹課翻牆?這……一點也看不出來啊?你當時多高啊?”
“你又再小看人是不是,哎呀!說實話吧,我當時也並不高,1米5幾,後來離開校園到了社會我又長了,現在1米6.當時記得那圍牆也不高啊,我們幾個玩得比較好的女生一起,輕鬆就翻過去了,沒什麼太難的。”
“你讀的住校吧?要不然怎麼會這麼自由自在?”範爽機靈地判斷。
誰知這下範爽完全判斷失誤,阿妹得意地反譏道:“我讀的走學啊,更何況我前麵不是說過嗎?我爸爸媽媽為了遷就我能安心讀書,從老家遷到了你們岷溪鎮上,大叔是不是一直在走神,總是心不在焉的。”
範爽臉上一陣潮紅,頓時羞愧,立即認錯道:“是,對不起,我用心聽,絕不三心二意,至少尊敬下你的用心吧。”
阿妹心花怒放地笑了,忍不住道:“大叔還是比較有人情味的嘛。”
“你與同齡小夥伴們一定是尋找那個青春叛逆期的快樂,一定是翻牆翹課出去上網玩遊戲了吧?”
“咦!大叔你怎麼知道?”阿妹恍然驚措地問道。
範爽嘿嘿一笑,又問:“還是一直網絡流行比較火的QQ炫舞吧?”
“對啊,對啊,你這也知道,還記得當時我們有個夥伴她男朋友……”
範爽一臉驚疑,不禁打斷道:“你等會兒,什麼?男朋友?你們那時不過十三四歲,就學人家談戀愛了?哎!不過也是啊,我在哪個年紀段也有許多人談戀愛,隻為尋求新鮮刺激吧。”
“你才不懂呢,算了不說別的,扯遠了,她男朋友也是一起玩炫舞的,而且玩得很溜,經常熬夜通宵,當時升級過關一要過不去了,都找他幫忙,當時你不知道我們有多麼羨慕!”
範爽覺得有些厭煩,玩遊戲也能招人喜歡,將小女生迷得神魂顛倒,不值一屑又分心走神,大覺不感興趣的,他敷衍了事,漫不經心地聽著。
等阿妹興致勃勃地講完那段無聊的沉迷遊戲經曆後,範爽又問道:“那你的學習不怕耽誤了嗎?就算你是天才,一旦沉溺其間,分心走神,天資聰明也是無用的。”
“還真讓你說對了,我一旦迷上遊戲後,學習成績一落千丈,就連老師都開始擔憂。”
範爽搖首納罕道:“其實這是人之常情,不必猜都知道一個人三心二意的貪圖玩樂,哪能聚精會神地用心在正事上呢?後來怎麼樣了?”
“後來我媽媽也知道了這件事,每天上晚自習後,就親自來接送我回家,從此就沒有一點自由了,可是我的心卻還不甘心服氣,甚至覺得這是他們大人強加給我的,不是我自願的,真正的理想?”
“那你的理想是什麼?你現在清楚嗎?一直在堅持嗎?”範爽變得非常耐心,倒不是自己婆婆媽媽,而是出於對她的關心吧,那怕是憐憫也好,他覺得有必要清楚知道,到底看看自己與她之間有什麼相似,又有哪些不想似。
阿妹沉吟半響後,拚命地冥思苦想一陣後,悵意地說道:“說真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還有沒有理想,不過我對自己所做的決定與行為從未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