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征離開已經過了五日,但是還沒有任何的消息,祁昭也不著急,她就待在客棧裏,無聊的時候就出去逛街,被李既明監視的幾個人也沒有什麼消息,看起來還不知道要大難臨頭了。
秦東章也愜意的很,到現在已經欠了祁昭將近四千兩,也不知他存的什麼心思,賭坊裏誰都不找,偏要找金娘來賭,金娘有小賭仙的名頭,能在她手裏贏錢的機會少之又少。
一來是個厲害的賭手,二來,也是個少見的美人……
祁昭懶得管他。
“張檜最近沒有什麼行動呢……”祁昭翻看著李既明拿來的本子,記錄了很多,但是沒有什麼有用的東西,屋子角落裏還丟著李既明帶來的張檜收賄他的珠寶,不多,但都是珍寶。僅僅隻是一個陳州州官,手裏竟然就能有如此多的奇珍異寶,說他不貪,都沒有人信,他送來的這些東西,以後都將成為張檜的致命的證據。
“王爺,您到底是如何打算的,微臣怕誤了陛下給的時間。”李既明皺著眉頭,這都來陳州半個月了。但是一點進展都沒有,他不擔心也不是不無道理,更何況這還是他上任後陛下交待的第一件事情,他必須將它做好了。
祁昭沉吟一聲“那師爺呢?!他最近有什麼行動嗎?”
“沒有。”李既明歎息著搖頭,然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倒是聽張檜大人說了些,師爺有個女兒,就在這兩日就要出閨了,是陳州富商朱員外家的二公子,兩人倒是相配,也請了微臣去參加他二人的婚禮。”
“就在這兩日嗎?”祁昭神色淡漠,一雙眼睛映著燭火的光,看不出她在考慮者什麼,許久才幽幽開口“有時候,連我都覺得我有些殘忍。”
李既明不解的看她,還沒有開口就被祁昭截了話頭“去好好的準備份禮物,你去參加他兩人的婚禮吧。” “王爺……”
“不用做什麼,李大人,接下來就交給本王。”
自家的女兒快要出嫁了,但是師爺在賭坊的事情上不敢有任何的馬虎,他已經將所有的賬本都銷毀了,就算陛下想要抓他們,一沒人證二沒物證的,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做賭坊的時候,他們就將後路都想好了。
金娘也是賭坊的重要人物,師爺在清點著今日賭坊的收入時,她也幫忙收拾,她今日倒沒有化妝,一張精致的臉顯得溫和了些。她將自己這邊的財務都清點好了就坐在一邊,拿起了一塊成色不錯的玉佩,突然開口“師爺,世上真的有不透風的牆嗎?!”
師爺聽到她說話時也愣了一下,但是沒轉回 頭,依舊認真的清點著財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如今都是一根上拴著的螞蚱,隻要死咬著不放,陛下也沒有理由來抓我們,更何況還有大人在。我可見到了,那叫李既明的,麵上一副剛正不阿的樣子,這半月來還不是收了大人那麼多的錢財,如果我們被抓了,他也別想全身而退,哼,一個剛上任的毛頭小子,能有什麼大出息。這些官啊,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小人。”
“……”
“再說了,楊征將軍如今還在州府上呢,再怎麼樣,李既明也不敢做什麼。”師爺冷笑著將金塊放進箱子,他在張檜上任前就做著師爺的工作了,這些事情,他比誰都看得多。
金娘睨他,黑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她輕笑一聲“我可沒有師爺那樣的氣度,我就是一隨風沉浮的弱女子,我可是很怕死的。”
師爺回頭看她,她將手中的玉佩給放下了,迎著他的目光望了過去“我可一點都不相信張大人,大難臨頭各自飛,師爺,我想,您比我清楚的很,我也不是故意在這緊要關頭挑撥關係。但是您想想,人不都是畏事的嗎?要是張大人先倒打一耙,也不是沒有可能,有時候為了保護自己的利益,總得有人要犧牲……”她頓了下來,眼睛微微眯起“更何況,我們知道的太多了。”
師爺的臉一下子變得冰冷“住嘴,現在可不是起內訌的時候,大人沒有那個理由,別忘了,要是我們出事,他也休想置身於外!”
金娘笑“我隻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而已,我自然也是知道的。”
“那就好,好好的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