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忽然停止下落,原來這崖壁之上生有一顆鬆柏,恰好接住了二人。如雲二人大喜,身體撐在其上,但覺枝丫搖搖擺擺,此樹不大,怕是撐不了多久。再朝下方望去,隻見崖低白霧騰騰,雖看得不太真切,卻也能瞧出此處離崖低不遠,但見秦琰說道:“我背著你,你可要抓緊了。”如雲自是明白他的意思,當下也不多想,雙臂從後方環住他的頸脖。
秦琰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猛然刺向進崖壁,崖壁極其光滑,委實無法攀岩,隻能借助利器刺出一個洞來,隻見他左手緊扣住挖出的小洞,右手握住匕首在下方一又刺一個洞,如此這般,漸漸朝下方移動,如雲雙手緊緊相扣,一動也不敢動,生怕幹擾到秦琰。
過了許久,見已距下方數丈之高,秦琰將匕首插回腰間,反手摟住如雲,運起輕功便飄然下落。兩人雙腳著地,這才鬆了一口氣,舉目望去,隻見四周長著密集的鬆柏,那鬆柏枝繁葉茂,在霧氣中顯得朦朦朧朧,很不真切。兩人剛邁出一步,但覺腳底似有一物事,讓二人險些絆倒,隔著白霧看之,卻亦是白茫茫一片,竟是未瞧出東西來,於是俯身撿起那物事一看,忽見如雲臉色突變,驚呼道:“啊,怎麼是個頭顱!”即刻將手上的物事丟掉。再朝四周望去,才發覺幾丈以內皆是一堆堆白骨,隻是四周霧氣繚繞,倒是不易瞧出來。
兩人何時見過如此多的屍骨,後心涼風颼颼,當下隻覺得陰氣森森,心中不禁戰栗,暗道:“此地屍骨遍地,定然是那幽靈閣主害過的人,這些人死後拋屍荒野,竟是連個身份也分辨不出,著實可憐,那幽靈閣主卻著實可恨!這樣一個地方,委實當得起那“人間地獄”幾個字。”
這地方讓人好生難受,兩人不願多待上半刻,急忙邁開雙腿,踏屍而出,此地盡是茂林,自然是無行走的道路,好在地上除那鬆柏之外,雜草極少,是以行走起來也甚是方便。此處霧氣極重,難以辨別方向,兩人便沿著崖壁行走,想是容易尋得出路的,可行了好些時候,卻也未走出去。眼見天色已暗,怕是不易在夜間摸索。
深山野林中,漆黑一片,天上連一顆星子也沒有,兩人借著夜明珠發出的光亮摸索前進,但求尋得一處可歇息的所在,否則,這林中可不知有些什麼凶猛野獸,這若是給碰上了,怕是鬥它不過的,定然成了那猛虎豺狼的裹胃之物。
兩人也不敢走開了去,依舊靠著崖壁尋找,但覺手摸腳踏處實不能放寬了心,一路上提心吊膽,偶聽見深林中有野獸吼叫聲傳來,兩顆心不停地砰砰直跳,竟是比遇上火霸天還可怕。
秦琰在前方開道,右手伸出以探路,兩人腳速極慢,行走間,秦琰忽地驚叫了一聲,如雲一聽,當下忙問道:“大哥,發生什麼事兒啦?”但覺四周空山寂寥,幽黑茫茫,哪裏見秦琰有所回應,如雲心中又驚又怕,隨即又詢問有幾聲,依然無人應答,雙手探處,空空如也。如雲登時心驚如焚,右腳剛邁出一步,但覺身子右側忽地一空,身子不穩,猝不及防便朝右邊摔落,如雲身子不住翻滾,所落之處似一極陡的斜坡,此坡甚長,她舊傷未愈,隻覺渾身磕得生疼,眼前又漆黑一片,不禁呼出聲來。
便在這時,忽見一團綠光極速飛來,便是秦琰手持夜明珠而來,口中喊道:“雲弟!”見他單手抱起如雲,雙腳用勁,轉身飛去,不到片刻,便落於實地。
如雲忽覺肩頭受傷處一陣抽疼,知是內傷又犯,但此番狀況,卻不願讓秦琰擔憂,耗他內力,便不得強行忍耐。但見光亮所照之處,乃是光滑實地,二人往四周細心察探,發現原來這是個山洞,這山洞雖不大,卻是個歇腳的好地方。二人大喜,即刻盤膝坐下,現下鬆懈下來,兩人但覺口渴難耐,竟是不能入眠,忽見如雲抄手從懷中取出一物來,因那綠光照耀,瞧著似一朵綠花,見秦琰問道:“這是個什麼東西?”如雲道:“這是朵紅蓮,適才在懸崖上見它長得甚美,便欲采摘,這才摔了下來。”話音略含歉意,又道:“我瞧這花開得豔麗,也可緩解**罷。”一麵說著一麵摘下一片花瓣含在嘴裏,細細咀嚼,但覺一股清甜入口,竟是解渴不少,心中歡喜,又采下一片放到秦琰口中,但見秦琰微微點頭稱讚,可見味道極好,不到片刻兩人盡數將這紅蓮吃進肚中,但覺渾身疲勞驟減,周身也暖和不少,於是不多時,兩人便昏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