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中上下皆自感歎,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次日,南宮旋攜木槿向莫非青告辭,道是朝中事務繁冗,不便久留,就此別過。下月初八二人將完婚,屆時邀請莫非青攜穀中弟子光臨。
南宮旋和木槿又特意別過蕭雲芪,邀他下月賞臉婚宴。
曇淨尤喜湊熱鬧,更何況是好友木槿的婚事,她也不管蕭雲芪答應不答應,搶先道定當赴宴。一旁蕭雲芪唯默默歎息。
木槿笑道:“淨兒,你和絮兒定要來的,我等著你們。”
曇淨連連點頭,挽著她的手輕聲道:“其實我恨不得現在就隨你去,旋王府定是好玩得緊。”
二人又玩笑幾句,木槿方隨南宮旋依依離去。
曇淨轉身一看,那蕭雲芪正挑眉看她。
“嘻嘻,我從未見識過王公貴胄的婚禮呢,尊者帶我見識見識唄?”她笑嘻嘻的湊上前。
蕭雲芪忽道:“他們為何要成親?”
曇淨一愣,這是甚麼問題。
“聽說是指腹為婚的,木槿乃是青國公之女,指給了旋王。如今他倆也是意氣相投,不就成親咯。”她撇嘴道。
“哦,在人界,指腹為婚、意氣相投便可成親了?”他反詰道。
“應該是吧,”她撓撓頭,忽促狹笑道,“怎麼,尊者改變主意了,想娶我不成?”
蕭雲芪挑了挑眉,並不接話。
“切,就算你有心,我也不會答應的。”她翻了個白眼,不屑道。
他歎了口氣:“對了,你師父方才來過。說是一年一度的考核將至,他讓你考核完再隨我遊曆去。”
曇淨聞言,隻覺周身鮮血湧上頭頂,不不不,不要考核啊!最怕的就是這場!原以為和蕭雲芪遊曆去了,就可逃脫此劫,沒想到師父居然……她欲哭無淚,悲痛欲絕。
蕭雲芪道:“是什麼考核,你竟嚇得麵無血色?”
她歎了口氣:“當然是修為分層考核,穀中每年最恐怖的一次考核啊!”
“哦,”他幽幽道,“你已至甚麼境界?”
“元嬰,”她道,“按照我入穀的時間來算,今年須得達到‘出竅’境界啊,若是考核通不過,則要被鎖在‘清修院’一個月,不眠不休的苦修啊喂!”她隻要一想到,那些進入“清修院”的同修門,就覺渾身冰冷。她親眼看著兩百斤的虎子師兄進去,一個月後出來整整瘦了三十斤啊!
“那自求多福罷。”他一副愛莫能助的表情。
她恨恨道:“不同你廢話了,我且去臨時抱抱佛腳。”
曇淨遂悶悶不樂返回住處,正走到“北舍”,忽聽幾個師兄在交頭接耳。她躲在樹下,依稀聽了個大概。那些師兄原是雲誌師兄的同寢,雲誌死後,他們收拾其遺物,發現很多畫像,畫中皆是同一個女子。但許是雲誌的畫功太爛,看不出畫得到底是誰,諸人都在猜測畫中人是哪位師姐妹。曇淨走過時,那些師兄還打趣,是不是曇師妹。
曇淨翻了個白眼道:“是也不足為奇,暗戀我者,多了去了。”
“你一直都是我們的‘小師弟’,誰會暗戀你?”一個師兄彈了她一個腦瓜崩,將她趕走了。
曇淨回房後兀自擔心考核,尋出修行心法,背了幾段口訣,又覺艱澀無趣,索性栽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不知睡了多久,卻被人生生搖醒,她睜眼一看,是柳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