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個破敗的茅沿下站著一個著著粗布做出的落滿補丁衣服麵若枯槁毫無血色的老婦,這個時候的她緊緊的皺著眉憂心忡忡地望著天空,矮小的身軀顫顫巍巍的,似乎一陣風就可以把她吹倒,她看起來原本就嚇人,看上去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這時電閃雷鳴,天空早已沒了平日裏和氣的樣子,完全換了一副麵孔。烏雲始終在互相的撕扯著,一朵朵如同咆哮的獵犬,原本還有點明亮的天空瞬間就變得如同墨色一般漆黑,眼前的場景奇怪的還在於即使狂風席卷,雨還是直直的著地,不偏不倚的。
“奶奶,這是怎麼回事兒?是魔鬼要來殺我們嗎?”一小頑童疑惑地抱著老婦的腿渾身顫抖。那老婦強裝鎮定,但是眼睛裏卻滿是驚慌和無奈,她灰白的臉上密密麻麻的全是平日裏不能注意到的皺紋,她有些累的閉了下眼睛,繼而又疑惑的看著天空,滿頭的白發在咆哮的空氣中凝固,低頭祈禱.
頑童看著老婦不搭理自己,更加害怕起來,蜷縮到老婦身畔哭泣起來,“奶奶我要死了嗎?我要死了嗎?”
老婦睜開了眼睛,抱住了頑童柔聲安撫道;“別怕,咱們幽穀村什麼時候會有真正的大災難?這不過就是庇護我們幽穀村的仙人要來了。”
“仙人不是最好了嗎?”頑童眨巴了幾下眼睛試圖將自己趴在眼瞼上的眼淚收回去,但是所有的一下都像是徒勞的,而且他還是沒有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聽到劈裏啪啦一聲巨響迅速藏到老婦裙擺裏。
老婦低頭看了一眼和自己一樣驚嚇的頑童,不知道今日會不會有活路,最無力的就是凡人,而自己恰恰就是,逃脫不了的宿命。她無奈的拍了拍頑童的頭,想說點往日裏對頑童常說的話安慰一下,但是此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塞進自己五髒六腑的全是往日堆積起來的傷感和想要認的命,在這樣一個完全異於往日的傍晚,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艱難到窒息,什麼樣的話到了嘴邊都被咆哮的氛圍扼殺了,老婦的表情又嚴肅起來跪到地上虔誠的禱告。
“奶奶,我怕。。。”一聲巨響擲地有聲,遠處的閃電仿佛要把天給完全劈開似的,院子裏緊跟著就是通明一片,瞬間就又恢複了漆黑。
老婦有些悲涼的看著天,絕望無助,多少年來這個地方何曾這樣,大家平平安安,她再次皺起來眉頭,擔心的說道;“仙人當然也會生氣啊,且不說幽穀村接下來的三十年會怎樣,倒是這眼下又會是怎樣。”
這個幽穀村一直是以長壽聞名於世的,地處於東決國和西文國交界處,也是兩國最高山賭欲山的腳下,傳說中賭欲山是最接近天宮的地方,原本這個神聖的地方應該是最太平但卻不知從那一年開始也變得每三十年一個樣子。因為幽穀村的神秘反使得它添了一些尊貴氣息,也一直被外人奉為不可侵犯的聖地,雖說名聲響亮但卻很少有人會來,近些年來年青的族人覺得幽穀村地處偏僻如同被遺棄的破敗的地方一樣,大部分都選擇離開了這裏,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這裏留下的人也就越來越少。整個村子村也不過幾十戶人家。這個老婦因為是幽穀村最年長德高望重的人,平日裏一直管理著這個小村子的事務。
見雷聲越發的猛烈憾人,老婦焦慮了起來,不停的搓著手來回的走動著,那頑童看著老婦疑惑的又看了看天空,停了一會兒對著老婦怯生生的說道;“奶奶你也怕嗎?你不要怕,不要怕,我保護你,你別怕。”
老婦揉了揉頑童的頭發昏花的眼睛裏蓄滿了淚水,頑童實在是太懂事兒,老婦擦了擦眼淚,又接著看著那更加黑暗的天空,此時整個屋子都變得昏黑起來,蠟燭都沒有作用了,她急急忙忙的把頑童拉出來跪在雨中大聲喊道:“願天神贖罪,幽穀村存續千年全仰仗仙人眷顧,沒有仙人就沒有我們幽穀村,然而這三十年幽穀村有罪才惹仙人動怒,求仙人開恩啊!”此時幽穀村村民也都聽到了老婦的聲音,都慌亂成了一片,紛紛跪在雨中望著天空祈禱!天空依然黑漆漆的令人絕望,那濃重的顏色仿佛一個即將成型滅絕一切的籠子,讓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