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孟越聽得慕容餘歌竟然回宮了,想到自己的女兒可以得償所願,心下也自是歡喜,但看來使隻說回來了,卻未提起關於成親的事,一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便向來使說道,“即然王爺已,那這禦定的盟約......”
白孟越話聲未畢,來使卻麵有些尷尬之色,向他拱手致謙道,“隻是這婚盟一事,可能還要推延!”
“還要推延!”白孟越大袖一揮,臉色一下子便沉了下去,顯然是有些怒不可遏。狠狠了眼來使,似在告訴他,他若不是皇家派來的人,早就被他打出門外了。
“掌門莫要動怒,之所以推延,也不是不願意委屈了白小姐,王爺已非當年的王爺了!”來使顯然也是圓滑之人,趕緊向白孟越輕聲說道。
白孟越一聽,怒氣漸消了消,他隻顧著人回來了,但畢竟隔了七年的時間,這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也全然不知,此時他提婚約確實有些急了些。依然是沉聲道,“即如此,那就過些日子再提,不過,當時王爺不在,皇上可親口許諾,隻等八年,這八年之期一過,婚約便作不得數了!”
來使聽得此話,正不知如何回轉,一白衣女子卻娉娉嫋嫋走了出來,乍一看,仿若是畫裏出來的一般,這女子正是白若冰,她向爹爹和來使行了禮,向來使道,“請史者大人轉告王爺,若冰多久都可以等他!”
一時,白孟越愣在那裏不知說什麼,隻得無奈的歎了口氣,倒是使者接道,“請白小姐放心,我一定將你的話帶給王爺!”說罷便又匆匆告辭。
餘歌沒想到的是原本他是想要找回曾經失落的記憶,但現在卻好像命運要勉強他去做另外一個人。皇子,王爺,這是天下之人羨慕也羨慕不來的尊崇,江湖與皇族雖然各不相幹,但皇族絕依然是淩駕於江湖之上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而已。
如今餘歌知道自己好像真的沒有選擇了,如果說之前他可以逃出碧落盟,如今他又如何逃得出天下?
但餘歌絕不是退縮之人,竟然這就是他七年前的一切,這就是他原本的自己,所以他從此刻起,他應該有另一個開始,做他現在的自己,他的記憶或早或晚都會找回來,但那都是過往了。
此刻,才是他自己,溫熱的水不斷冒出一陣一陣的熱氣,他很久沒有如此舒適的泡一個熱水澡了,這裏的侍女已全部被他屏退,因為他實在是一人非常有潔僻的人,他不太喜歡別人近身。
或許做一個王爺也不錯,至少這碧落盟還殺不進來,至少不會挨餓,快要餓死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的,但此刻他似乎又聞到了饅頭的香氣,被柴火烤得滋滋作香散發同來的饅頭的香氣。但這裏是皇宮,皇宮裏什麼山珍海味都有,卻唯獨沒有饅頭。
餘歌臉上嘴角往上翹起,露出一絲冷冷的笑,口裏自言自語道,“饅頭,看來我真得好好謝你了!”此時他心裏想的倒不止饅頭了,那個小乞丐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弱不經風的樣子,也沒有丐幫的標誌,卻有那個什麼蝕骨粉,他絕應不是一個普通人,看看他還真得去找找他。
或許想著總算有可做的事件,心情也變得好了些,沐浴更衣之後,他為自己泡了壺茶,喝了一口,果然是好茶。
碧落盟。
“上天入地碧落盟,一劍送上黃泉路!”一個有幾絲陰冷帶著譏諷的聲音傳過來,碧落盟的石門轟然打開,一個身著紫黑袍,臉上戴著一塊黑金麵具的男子走了進來。
原本坐在盟位之上盟主見了那人,立時下坐,恭恭敬敬的向那人道,“見過主人!”
“哼!你們怎麼會讓他跑了!這碧落的名號是白叫了!”男子語氣裏大為不悅,甚到是惱怒。
“主人放心!即使他進了皇城,主子要殺的人碧落盟也一定完成!”碧落盟主陰森森的說道。
“哼!你以為他現在進了皇城你們還可以動手嗎?不但現在不能再動,就是他出皇城你們也不能再下手了!”男子雖然是在不說,可話語間的狠毒卻是讓不寒而栗的,“你以為南修王朝就是個空殼子嗎?他的手段不比你們狠辣,當年殺那個人時他已經在懷疑了!對那個人的追殺全部取消!”
“是!屬下尊命!”石門再次轟然落下,石門之中隻剩一片幽深的黑色,就像暗處的毒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衝出來,去咬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