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永近的時候已經是晚上,我也大約明白了永近要我做的事情。說來也很簡單,就是監視夢曦,確認她什麼時候在家,什麼時候不在家,他們好趁夢曦不在的時候查探隱藏在我家中的那個神秘次元通道。
至於我原本在醫院的工作,永近則是調動了他在炎黃組織的能量輕輕走動了一番,於是我就被院長放了一個沒有期限的長假,同時我也被臨時任命為執行官助理,配合永近的調查工作。
把玩著手中的紫色菱形徽章,我不由露出一絲苦笑,我並不願意接受這個任務,或者說是這份臨時工作,因為夢曦她對我很好,偷偷的調查她,讓我有一種背叛她的愧疚感。但有些事,不是不想做就可以不做的,於是本身不願意做卻一定要做的,都可定義為工作。
夜漸深,沒有月亮,星光也有些暗淡,這讓我有些看不清前方路的方向。前麵那棟樓就是我租那套房子,東南悅城小區,f8幢123號,不同與以往那般燈光明亮的有些耀眼,今天卻變得格外陰沉暗淡。
我緩步走到門前,開門入內,因為沒有燈光,自然也就不存在曾迎接我的那種溫暖的光明,這讓我有些不太適應。
“夢曦今天為什麼沒有打開燈呢?她不是最怕黑的麼?”我有些奇怪。
在黑暗中慢慢摸索,最終我打開了客廳頂上的燈,黑暗被漸漸驅散,取得代之的自然就是光明了。
客廳很幹淨,也很整潔,地板上難以發現一粒灰塵,沙發的墊子上沒有一絲褶皺,應是夢曦剛剛精心打理過。
“夢曦。”我輕輕喚了一聲,卻並沒有人回答我,我隻能聽到我自己的聲音空洞的在房間裏孤獨的回蕩。
這讓我有些不安,不知為何,我此刻非常想見她,似乎隻要她在,我就能心安。
“她是睡了麼?”我這樣想。
於是我移步向她的臥室走去,我很少去她的臥室,尤其是在這樣的深夜。因為去一個女孩子的臥室,多少會讓我覺得有些不太禮貌,哪怕我們的臥室相距不過一步之遠,不過一牆之隔。
但今天顯然我不想顧及這些,因為我隻想見到她,隻想確認她在。這樣我就能心安。哪怕是我打開門驚醒了睡的香甜的夢曦,以至於引起她不滿的斥責與抱怨,我也會非常開心滿足的接受這一切。
隻是房門是虛掩的,我抬手作勢敲門,隻是手指不過剛輕觸到房門,它便開了。
入目的是一片紫意,溫馨,夢幻,仿若置身童話,正如夢曦本身的美,美的不食人間煙火,卻偏偏又那般溫馨。
然而此時那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卻並不在,於是房間內便顯的有些死寂。
床前櫃子上有著一盆栽,正開著紫色小花,我曾聽夢曦講過,那盆栽有個夢幻的名字,叫薰衣草。隻是此刻薰衣草的枝葉微微耷拉著,不複往日的生機。
盆栽的下麵則是壓著一張紙條,應是夢曦特意留下的。
我連忙取出紙條來看,上麵隻有八個字,字體很秀麗,很工整,內容卻很冰冷,很無情。
“有緣再會,望君珍重。”
我有些無力的坐在地板上,她走了,她居然就這樣一聲不吭的就走了。房間內還殘留著馨香,那是獨屬於她的味道。
我不由回想著過往種種,她生氣時的嗔怒,動情時的嬌羞,以及昨日中午她最後的凝望,或許她那時就決定要走了吧,或許她那時就發現了永近要調查她吧。
我突然有些後悔,又有些害怕,後悔將夢曦的事情告訴永近,害怕再也見不到夢曦,或許人都是如此,隻有在將要失去之時才懂珍惜,於是更加害怕失去。
叮叮叮……
我的電話不合時宜的響個不停。
“喂?”我稍微收拾了一下頗為落魄的心情接起來了電話。
“情況怎麼樣?一切還好吧?”電話那頭永近的聲音有些緊張,在他看來夢曦是極其危險的,所以他不得不緊張。
我沉默了一瞬,答道:“她走了。”
“走了?”永近有些錯愕,似乎沒能明白我的意思。
“她留下了書信,走了,不會回來了。”我的聲音略顯有些低沉。
永近沉默了一瞬道:“我馬上過去。”
掛了電話,我慢慢站起身來,心中有些空,似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但永近馬上就要過來,我必須要整理一下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