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看了他幾眼,皺眉道:“你是誰?也是日國人?”
經過今這件事,保羅對日國的仇視已經達到頂峰。
以前他就公然宣稱“日國是世界上最恐怖的國家”,現在他恐怕是要將“世界”改成“曆史”了。
林寒隻好道:“我是華夏人,來北海道旅遊的。”
“好吧,那謝謝你了。”
保羅點了點頭,當先便上了林寒的遊艇,其他人也跟著紛紛上來。
林寒拿出幾瓶可樂,遞給他們,一邊問道:“能和我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保羅接過可樂,狠狠地喝了幾口,隨即娓娓道來:“當然可以。我叫保羅·沃森,我們是海洋守護者協會的……”
捕鯨船內。
田中五郎睜大眼睛:“鯨魚呢?”
“不知道,聲納已經探測不到了。”一個船員有些茫然地道。
“而且,附近的鯨魚貌似已經全都不見了,一個也不剩。”
田中五郎呼出一口氣,扶著額頭,似乎氣得不輕:“混蛋,怎麼會變成這樣……”
好好的一次捕鯨行動,結果因為海洋守護者協會的攪局,鯨魚全跑了,至少數億日元就這麼溜走了。
不光如此,他們這一趟可謂是前所未有的狼狽。
一身惡臭彌漫,就連捕鯨船也受了損壞。
好一會過去,他才勉強恢複平靜:“海警還要多久過來?”
“他們有一艘海警船正好在這附近,應該很快就能過來。”
田中五郎點頭:“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讓保羅吃點苦頭,絕不能就這麼算了。”
完,他就直接起身從艙室離開,走到甲板上,看向不遠處的遊艇,臉色有些陰沉。
他下意識地取出香煙想要抽一根,結果發現因為剛才落水的緣故,香煙已經濕透了。
無比晦氣地扔掉香煙,暗罵了一句,田中五郎隻感覺自己的心情更糟了許多。
在甲板上吹了一會風,正等著海警,不料就在這時,旁邊的那艘遊艇忽然朝捕鯨船駛來,很快就到了近處。
“沒錯,就是這個家夥!”
遊艇上,保羅憤憤地指著田中五郎:“就是這個人,在剛剛被鯨魚救過之後,又下令捕殺鯨魚!”
田中五郎雖然聽不太懂他在什麼,但隱隱也能猜出來一些,當下臉色更加陰鬱。
而林寒則站起身,招了招手,用日語道:“這位船長,能麻煩下來一趟嗎,保羅先生想和你談一談。”
此時,其他的協會成員,已經回到了考察船。遊艇上除了他和保羅,就沒有其他人了。
頓了頓,他接著對田中五郎道:“我是來自華夏的遊客,和雙方都沒有關係,算是中立方,又恰好同時懂日語和英語……如果你不介意的話,不妨下來一談。”
田中五郎聞言,臉色變化了一陣,尋思了半晌,他隨即便下了捕鯨船,登上林寒的遊艇。
“我是田中五郎,是這艘捕鯨船的船長……”
然而,他一句話沒完,旁邊的保羅就忽然暴起,一拳打向田中五郎。
隻不過,他這看似氣勢洶洶的一拳,半路就被林寒用手捏住,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竟仿佛嵌入鋼筋混凝土一般。
林寒有些無奈,隻好了句:“保羅先生,剛剛田中船長‘這是他們捕鯨船的工作,並不是想與考察船作對’。”
他這句話的時候,特意用了一些複雜的句式和詞彙,而且語速很快,英語水平不行的,根本聽不懂。
所以雖然和原話不怎麼沾邊,但田中五郎和保羅兩人,全都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保羅臉上一陣變化,隨即還是憤憤地收回了拳頭。
在林寒的協調下,田中五郎和保羅坐到了一起,開始以他為翻譯,展開談判。
一開始的時候,兩人話還常常帶著火氣,但經過林寒幾番有誤的翻譯,雙方的火氣漸漸也就消了。
中間唯獨有幾句罵人的話略顯麻煩,畢竟“八嘎”和“發刻”,地球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好在田中五郎的英語水平著實不怎麼樣,也就是華夏學生的水平,除了“哈嘍”、“發刻”之類的,也聽不懂太多。
至於保羅的日語水平,那就更不用了。“八嘎呀路”得快點,他有時都聽不懂,簡直菜到摳腳。
在林寒的刻意牽引下,雙方的話題從最初的鯨魚獵殺、環保、道義,開始逐漸跑偏,最終聚焦到最現實的糧食短缺問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