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惋如幽怨地瞧了一眼,美目送出:“你敢撇下本小姐不管麼?”的眼神,嗔道:“你擔心我受傷害,那人家就不擔心你了嗎?將心比心,倘若不將惋如帶在身邊,人家定會急死的,何況你隻答應單騎而去,卻又未說一騎可以坐幾個人啊,嘻,隻要咱倆……咱倆同坐一騎而去,也不算食言啊!求你了,讓人家隨你去嘛!”
李子儀聽到她的婉言軟語,看著她楚楚動人地美態,決心動搖起來,故意道:“可是男女有別,惋如以什麼身份隨子儀同騎前去呢?”
秦惋如聽到語氣大轉,似同意了她的同行,笑靨如花,被他如此一問,俏臉竟紅了起來,含羞道:“你不是說人家在是你的妻子了麼?同騎前去有何不可?”
李子儀禁不住哈哈大笑道:“這怎麼可以,惋如你還沒盡過妻子地責任便想如此輕易進我李家的門麼?天下哪有這般便宜地事,何況當時隻是為了瞞過那刁蠻的公主怎可當真?”
秦惋如氣得鼓鼓地,跺腳嗔道:“大丈夫一諾千斤,怎可出爾反爾……你……你這大無賴,人家恨死你了!”言罷揮起粉拳,直捶打在他的胸膛。
李子儀瞧著她一副沽然欲淚的樣子,哪還不明白她的心意,微微一笑,伸臂驀然將玉人欄腰抱起放手馬背按著一個翻身,坐在其後緊摟佳人於懷內,策馬向西北方向回紇軍營而去。
二人共乘一騎行了約莫一盞熱茶的工夫,在一塊平丘處現出一排排軍營帳篷,幾副大旗迎風飄展,繡著外族回紇文字,正中的大型軍帳顯然便是統帥的主帳,將近之時微覺詫異,並無回紇將臣迎接,明顯不將來者使節放入眼前,不禁心中有氣。
他想到番邦本是蠻夷,禮數不周倒也不足為奇,如今有求貴國,隻有暫忍一時,秦惋如嬌哼一聲道:“儀哥,你瞧他們忒也小覷人,如此小邦竟爾傲慢缺乏禮數,想來氣人!”
李子儀微微淺笑,低下頭去,但見她嫩白的臉上嬌嗔盈盈,眼波流動,說不出地嬌媚誘人,忍不住俯下頭去,在她微微顫動的櫻唇上一吻,後者滿頰潮紅,激動之下,竟爾渾身顫抖,雙眸半閉陶醉其中。
他總在想懷中玉人不過是少女懷春,一時意動,沒想到她竟然一往情深如此,這時秦惋如靠在他的肩頭,粉頰和他左臉相貼,嬌憨道:“儀哥,先前那刁蠻公主逼迫你不讓娶人家時,惋如……惋如當真害怕你同意於她,你說……你說人家已是你愛妻,男子漢大丈夫,不許日後抵賴啊!”此時她心中仍是擔心一會遇到那公主以此相脅,迫得他無奈反卦。
李子儀鼻中聞到的是粉香脂香,手中抱著的是溫香軟玉,不由得意馬心猿,神魂飄飄,倘若不是急於搬兵救駕,真地要放慢腳步,在這荒山野嶺中慢慢享受著二人旖旎風光,當下雙臂收緊,歎道:“我李子儀公私分明,不會為了一己私欲於江山社稷不顧,當然也不會看重功名利祿而舍棄至愛,此次作亂平定,再與邪帝一戰後,便決定攜著你們姊妹隱劍山林,定居幽穀也好,回到情劍山莊也罷,不再理江湖朝廷瑣事。
“這一年來浪跡天涯真的累了,同時也想通了劍道天運,凡事有因有果強求不得,隻有順其自然,從心而悟,才能上窺無上劍道化境,而子儀的天道便是幾位愛妻對我情意,故此劍道修為對我而言,已經不在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永遠和你們生活在一起,因此與邪帝一戰,嘿嘿,那是非勝不可!”
秦惋如聽得他親口應承,心中歡喜無限,但細想情郎與百年來最傑出的魔教第一高手決戰,他雖劍法奇高,終究較邪帝少了近四十年的經驗火候,即使在內功修為上恐怕終有不及,中原武林正派少林、丐幫以及天刀盟、靜雲觀、東槍門等縱然人才輩出,卻遠不及此人,而儀郎年不過二十左右歲,內功修為再強,怕未必臻達化境,不由擔心起來。
二人各懷心事,眨眼之間,坐騎已臨近軍營寨門,隻見門口有四名大漢,衣著相同,上身赤裸,身材彪悍,威猛絕倫,其中有兩名大漢各抱著一塊巨石,看上去少說有四百來斤,另外兩人一個雙手抓住一匹戰馬的尾棕,那駿馬無論如何向前使力也前進不得,另一位站在一樁哨兵的木架之下,雙臂貫力,竟然連人帶樁一並抬起,可知四人天生神力。
秦惋如心下驚駭,暗忖這四個家夥還是人不是?怎地這般大力氣,又見四人身軀粗壯,舉動行為大異,甚是有趣,當下倚在情郎胸前,拍手笑道:“儀哥,你瞧多好玩兒,他們作猴耍雜技隻當歡迎咱們麼?”
李子儀笑而不答,心想這是回紇設下的鴻門宴,勢要先給咱們來個下馬威,嘿嘿,那也忒小瞧了中原的武林人士,當我李子儀當真輕浮好欺負不成?今日不讓爾等栽個跟頭,還真以為大唐無甚人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