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側火雲喇嘛來勢洶湧,手捏金剛龍印,“火龍般若掌”八龍八象的功力,威猛剛鑄,掌間仿佛聚有灼熱的烈火焰,雷霆出擊,快似閃電,順掌勢宛如一條火龍撲向李子儀而去。
蕭玉川見時機難得,暗忖對方功力之高,非一人所能抵禦,務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其擊斃,否則反被其噬。驀地向身旁拓跋寒揮手示意,接著首當其衝,揮起獨門兵刃‘九節追魂鞭’猶如長蛇盤舞,鬼神莫測,將李子儀二人潮湧浪翻般卷了進去。
拓跋寒眼中寒芒暴閃,全神貫注在李子儀身上,殺氣彌漫散出,鬥然全身收縮,體內經脈蓄滿雄厚內力,提至顛峰,寶劍仿佛一道長虹被勁氣彈出,寒光逼人,宛如一泓秋水,劍氣森森,此際運力握劍,威猛衝前,鋒芒難擋,便是萬均一擊。
李子儀收攝心神,摧劍挽起劍花,旋舞急轉,層層劍氣順勢而出化作千萬道光雨,一時天地間盡是劍光和激動的氣旋,嘯嘯生風,長虹經天,一道蒼龍劍氣射出正與撲來的火龍相抗,風雷電掣一般,霹靂震響。
李子儀伸手抓住李嗣業的肩膀,一躍而起,下盤橫掃千軍,正格擋住裘日修拍來的玄掌,半空連鬥數十合下,勁風呼嘯。
小邪王蕭玉川寒鞭有若猛蛇吐蕊,虛實難測;李子儀當下震退裘日修,飄逸遊龍,縱身避過對方淩厲的鋒芒,輕躍行雲,一式‘降龍歸綜’側麵刺過空隙,直挑他肋下‘中府穴’處部位,蕭玉川“哦”的一聲,騰身後閃,敏捷飄退開去,哪敢硬接?
拓跋寒挺劍直刺,吞吐閃爍,變幻百端,劍鋒威力無匹,身動如電,招出如風,看似一招比一招快速,一式比一式猛烈,殺氣罩身,激戰的氣氛登時拉緊。
李子儀安然恬靜,手中寶劍驀地加速,流星移動,所激發的劍氣嗤嗤呼嘯,劍尖格架,吸住萬仞劍身,帶動劃出一個優美的圓弧,禦卸力道,瀟灑自如,隨後劍鋒上挺,穿破對方護體罡氣,直取心口。
拓跋寒兀自心驚,尚未想到對方劍招如此精妙,自己這一劍雷霆萬均之勢瞬間便被其化解,而且手中之劍,仿佛被磁鐵吸住一般完全乘不上勁道,當即不敢怠慢,低喝一聲,運氣震脫寶劍吸力,仗劍胸前,嚴密封擋,氣勢大減。
火雲喇嘛適才一掌被李子儀劍氣所破,重新凝虛為力,聚於掌間,此時已躍至戰圈,捏準方位便是兩掌拍出。
李子儀恰好一劍正中拓跋寒的劍身,將其連人帶劍震退數步,隨即空中回旋,挽起一朵劍花,劍勢再盛,大開大闔,剛烈沉猛,劍鋒掃削在對方火焰掌上。
火雲喇嘛以手掌硬擋拆解,卻不損絲毫,瞧得李子儀暗呼厲害,隻道他的般若神功已達到第八層階段,刀槍不破,毒火不侵,交擊數十下誰也不曾占到便宜。後身冷氣襲來,虞欣研‘九玄寒冰掌’和裘日修‘鬼魅玄功’同時攻至。
李子儀亦不敢掉以輕心,何況對方無一不是江湖頂尖高手,這當兒將身旁扶架著、已被此場麵震懾得麵無血色的李嗣業,用力一提,然後拋擲上空,接著自身翻轉,縱雲三折,飛龍再天,避過要害之處,三人六掌均從他身子擦過,卸去勁道和內力,隨即順勢起腿,快似幻影,分別點到虞欣研、裘日修、火雲喇嘛的小腹、胸口和左肩,震響聲中,三人登時各自一晃飛退開去。
三人或輕或重受及內傷,雄渾勁氣侵入體內,頓感少許麻痹之感。原來李子儀適才以身子順接三人掌力之時,運以“九龍劍典”中的無上心法‘偷龍轉鳳,化虛為引’將三人掌勁寒、陰、火吸入體內迅速運轉一周,分別送到不同功底體內。
拓跋寒雙目神光電閃,盯牢對方,連眼皮都不眨動一下,凝然有若崇山峻嶽,由丹田處釋放雄奇無比的內力,流淌奇經八脈,劍身被勁氣所迫,輕輕顫動起來。
李子儀心神收斂,麵容古井不波,晉入劍道萬緣俱絕的至境中,右手飄逸般劃出一個優美至毫顛的弧度,宛如一厥彎月青芒,挾著無堅不摧的劍氣,以奔雷逐電之速,驚天濤浪激射而出,天馬星空般橫削在萬仞劍芒上。
“當”火光四射,兵器交擊發出一聲震撼蒼穹的清脆響聲,擊碎了寂靜的夜夢。
拓跋寒被劈得連人帶劍,像個斷線的風箏飛跌而落,暗忖乖乖不得了,此子年紀較自己少上十餘歲,卻已臻達人劍合一的無上天道境界,當真匪夷所思。
正當諸人震驚之際,李子儀一聲“告辭”,飛身騰空直上,接住半空中李嗣業的身子,一起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