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林福兒坐在廊簷下,安安靜靜的看著夜空中的彎月,打遠瞧著,整個人看上去自在怯意,一點不像身處牢籠當中。
她被人從宮中擄來這裏,在一片死寂的等待過後,被喂了解藥,如今她行動自如,可惜,金嶸在給她吃了解藥之後,又給她吃了毒藥。
毒發時限為一個月,一個月後,金嶸會給她解藥,但再過一個月後,她依然得領解藥活命。
這形事,有點像專門用毒藥控製人。
發現這一點後,林福兒逃走的打算,反而被擱置了。
其實要說她所中的這點毒,林福兒自個兒沒有把握解掉,但想來鬼醫應該是能配出解藥的,可是問題是,問題是,她手上這條新得的手鏈。
真的是幼年時候,哪個黑衣女子送給她的,她親手戴在了妹妹身上。
這麼說來,那個在船上,對她說話講述過往的悲傷女孩,極有可能就是失散多年的妹妹。
她被帶來了這裏,那個可能是妹妹的女孩呢?
那女孩下船了嗎?也在這裏嗎?
林福兒仗著自己的辨別力,想聽聽這莊子裏、女子們的說話聲音,想從中找出那日對她說話的女子,可是兩天了,耳旁再沒有那個聲音。
不知道那女孩的下落,她又如何能獨自脫身。
這可能是距離妹妹最近的距離啊!
想起那日渾渾噩噩中,期盼著恢複身體活動力,然後伺機逃出去,可是看到手鏈,想到妹妹可能在給金嶸做事,林福兒這心裏,五味雜陳。
金嶸是什麼人,危急關頭,死都要拉個無辜之人墊背的惡毒之人,妹妹在他手下做事,又有幾分活路?尤其是,林福兒被服下的毒。
她這臨時被抓回來的,都能被喂毒,何況是妹妹。
那日妹妹言語間對她的愧疚,與她對親人的渴望及無法相認的痛苦,林福兒幾乎可以斷定,妹妹恐怕也被喂了毒,被毒脅迫控製著。
或許是曾經的姐妹情濃,看到手鏈,想起那女孩的聲音,林福兒便心中有了定論,那女孩就是失散多年的妹妹林祿兒。
妹妹怎麼會給金嶸做事?她這些年,到底經曆了什麼?
妹妹說,她是對她最好的人,所以將與家人相連的手鏈戴在了她的手上,這是打算絕了與家人相認的念頭,也是對家人與美好的一種期望啊!
林福兒想到妹妹說這些話時,心裏的痛苦,就跟著心裏難受。
她壓下感傷,細細的思量著她在宮中時身邊的人。
巧丫比她年長,自幼長在一處,自然不會是妹妹。
長青宮裏,除了巧丫,還有蟲兒,及四個小宮女。
那四個小宮女,與蟲兒年齡相仿,看著都是十三四的稚嫩模樣,隻是,那時候,巧丫和蟲兒常在身邊,林福兒雖記得那幾個小宮女的模樣,聲音卻記得不大清楚。
林福兒有些懊惱,早知道就該多注意一二。
她與林祿兒雖沒有血脈聯係,但畢竟曾經生活過幾年,是最親的姐妹,哪怕時隔十年,林福兒相信,重逢後,也定會有熟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