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在林福兒等人退出去後,那看上去瘦弱的老人,突然將手中的雞骨甩向玄墨,那速度飛快,像一枚流彈,直取玄墨的麵門。
玄墨快速側身避閃,險險的躲過了攻擊。
這一幕,落在跟著玄墨過來的幾人眼裏,幾人紛紛身形微動,想就近保護主子,卻被玄墨抬手製止,玄墨放下手時,衝老人欠身一禮。
“哼,反應不錯!”老人聲音沙啞,聽上去並不高興。
“前輩,不知晚輩該如何稱呼?”玄墨神色嚴肅的問道。
“哼,我是誰?你先問問你自己是誰?”老人沒有回答玄墨的話,反而像是被戳中了痛腳似的,狠狠說道。
一聽這話,玄墨臉色驟變,父親曾經說過的話,再度浮現在腦中,父親說過宮中有自己的人,甚至猜測,那人可能也是龍家後人。
聽老人的語氣與話裏的映射之意,似乎……
“說不出來?”老人灰色的瞳仁中滿是怒氣,緊著喝道:“蠢!”
“我來問你,你既然殺了皇帝那小子,為何不一舉奪回帝位?光複我大越國威?”老人提及此事,明顯怒火滔滔。
這話一出,玄墨頓時對此人的身份,更加框定了幾分。
“時機未到。”玄墨垂著眼簾說道,實際上,是他在最有利的時候,猶豫了,華國太後是林福兒的姨母,他若稱帝,林福兒怕是會陷入兩難,甚至對他失望。
他無法想象,林福兒對他失望時的樣子。
近來一直回避見到林福兒,就是因為跟隨他的屬下們,各種進言,尤其是成瑀,越國舊臣之子,其祖父是越國當時國丈,越國覆滅時,成瑀一家也是連帶遭殃的犧牲品。
屬下的薦言,玄墨一直壓製著。
沒成想,這裏還有一位祖宗。
“不知晚輩該如何稱呼前輩?”玄墨繼續問道,父親也不知道宮中往外傳遞消息的人是誰,到了他這裏,自然沒道理,輕易相信。
玄墨一再追問老人的身份,老人瞧著倒是沒怎麼生氣。
老人也不說話,從懷裏摸索著掏了掏,幾息後,也不知從哪裏拽出個物件兒,隔空拋給了玄墨。
玄墨一把接住,展在手中,仔細看過這東西,頓時驚在當下。
這、這是一枚印章。
印章上的刻字,代表了持有者的身份,印章上顯示,此人、此人竟然是越國末帝的胞弟,端王龍霄。
龍霄本是他們那一輩當中,最有能力成為帝王的人,可惜年少時斷了腿,自此落下了殘疾,失去了繼承帝位的資格。
按著輩分,玄墨該叫龍霄一聲、王叔!
龍霄年少斷腿,失去了承繼大統的資格,一度消沉,直到越國瀕臨破滅,龍霄才驚然醒悟過來,可是大勢已去,他無力回天。
無法改變什麼,他便潛入宮中。
仗著自幼在宮中長大,對宮中熟悉,一藏便是幾十年。
朝拜大典上的占卜,讓龍霄生出幾分期待,沒想到當真有人舉事,滅殺了慕容宇,有能力取而代之,卻遲遲不肯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