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垂下手臂轉身走開,這裏自己不該來了,以前的梓雅兒早就死了,現在自己又怎麼能來打擾他們的生活呢?原來從那一刻開始自己就是多餘的,梓雅兒!這三個字隻怕早該消失了。
走在雪地上聽著那咯吱咯吱的響聲,以前最喜歡的就是這雪了,因為它純潔幹淨,現在卻肮髒無比,想著夜溟舜渾身是血的樣子,想著夜溟影在自己懷裏死去的樣子,想著那個孩子,還有今晚那漫天的火光,髒了……都髒了。
跟在身後的雲徹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她,看著雅兒越來越艱難的樣子立即上前跑去,隻見雅兒的臉上蒼白中透著一絲不正常的潮紅,身子也因為疼痛低下腰。
“雅兒……你哪不舒服?雅兒……”
此時雅兒隻覺得小腹一陣陣絞痛,聽著雲徹的話自己腦裏卻混沌的厲害,費力的抬頭看著他,隻覺得眼前白霧霧的一片,“我……看不見……”
話沒說完人就倒了下去,雲徹急忙抱住她,隻覺得手下一片膩滑低頭一看全是血,不由多想就抱著雅兒飛奔回去。
本在院裏著急的梅兒聽著那一聲巨響嚇了一跳,看著急匆匆回來的雲徹鬆了口氣,可看到懷裏昏迷不醒的雅兒時尖叫出來,“主子……主子這是怎麼了?”
雲徹隻顧著抱進屋裏,“快傳大夫。”梅兒一聽立即通知去,原本雅兒身子沒恢複,所以大夫一直在宅院裏,沒多久就到了屋裏。
當看到雲徹呆立在床邊的樣子時隻感覺自己要暈了一般,隻見雲徹原本的白衣上全是血,那通紅的雪讓梅兒疾奔過去,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雅兒眼淚直掉下來。
“主子……你……你這是何苦啊?”
那大夫診治了一番便跪了下來,“這……夫人快不行了。”
這話一出雲徹整個人直接跌坐在旁邊的靠椅上,梅兒也立即停止了哭聲,看著跪在地上顫抖的大夫大聲吼道:“不會,你這庸醫,主子怎會不行?她……怎會這樣?”
那大夫也歎息的說道:“夫人本就剛小產,如今身子遇寒直入骨髓,就算安好也會落下病根,更何況情緒心急大悲大怒,心脈便混亂無比,現在小產失血過多,再說……老朽實在無能為力止血啊!”
這話不就說明主子會一直這樣流血致死!看著床上蒼白的人兒,梅兒突然感到失去了力量,那是一個多聰慧的女子啊,盡管她性情冷淡疏離,可是那像光一樣吸引自己的人就這樣沒了,自己還要看著她慢慢流血致死……
回頭看了眼滿臉蒼白好像瞬間老了十歲的雲徹,一時間不知道該叫什麼,隻知道這個人是主子唯一愛的男子,看著雲徹完全失神的模樣顫抖道:“你……不救她?她是那麼愛你,你就這樣沒了希望?”
希望?雲徹回神看著滿臉淚水的梅兒再看向躺在床上的雅兒慢慢站直身子,“來人,將凝魂丹拿來。”
梅兒一驚,凝魂丹?那不是可以讓人再生的神藥,沒想到這男子會有這等神物,可是這凝魂丹隻能讓人活著不能救治疾病,現在主子還未清醒,難不成要主子一輩子躺在床上做活死人?
過了半響門再次被人推開,看著來人手上的盒子梅兒渾身無力的摔在地上,來人應該是雲徹的心腹,看著他因為屋裏濃重的血腥味皺眉的樣子,梅兒慢慢低下頭。
那人將盒子遞給雲徹看著床上的雅兒開口道:“主子,你……想好了?”
隻見雲徹緩緩站起身子,然後坐在床邊將盒子裏的藥丸喂進雅兒嘴裏,“隻要她還活著,無論什麼樣都好。”
那心腹看著自家主子那模樣歎了口氣,主子做出這個決定隻怕這幾年的準備都功虧一簣了,雲徹聽著他的歎息抬頭看著他,“你下去吧,我……對不住大家。”
那心腹搖搖頭依舊和以前一樣行禮出去,這就說明不管雲徹的決定是什麼,他們依舊跟隨著他。
此時雲徹隻關心著床上的人兒,讓那大夫診治說了雅兒的血已經止住了,隻是人卻依舊昏迷,並且因為這次傷的太深日後無法再孕了。
梅兒聽著這個消息心疼的看著床上的雅兒,主子這麼苦這麼累,可是她從未說過任何,她就這樣忍著、藏著,現在卻得到這樣的結果,她有沒有恨過啊?